“妈妈~”她喊道。
  没有回应。
  妇人大清早就外出寻医了, 想要再去跟医生买点止痛药。
  可现在已经是下午,她仍未回来。
  黄昏过去,天色已晚。
  少女脸上残留泪痕,依然毫无生机地躺在那, 腿下还多了一摊水迹。
  吱~
  院子的门被推开, 少女急切地挪动视线,颤声道, “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请来的医生。”男人露出沁人心脾的微笑。
  “医生?我妈妈呢?”少女惴惴不安地问。
  “她还没回来, ”无惨一步步走近,衣角的血迹格外显眼, “你很痛苦, 我可以帮你从病痛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你愿意吗?”
  “那样我就能出去晒太阳了?”少女期盼地问道。
  男人突然沉默不语,眼角抽搐着,“晒太阳?我也想在太阳下面行走, 迟早有一天, 我们可以征服阳光。”
  最终, 少女还是接受了他的转化, 变成了鬼。
  “你叫什么?”她问道, 兴奋地站了起来, 走出了囚笼般的屋子, 记忆与情感很快被鬼的本能占据, 身为人类的灵魂被完全压制。
  “鬼舞辻无惨, ”男人阴冷地笑了,“但绝对不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另外,你就叫零余子吧。”
  零余子走出了多年没有迈出的院落, 在不远处的阴暗巷子里看见了一具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尸体的手里还死死抓着药包。
  “她是谁?”
  它的嘴角展露狰狞, 花了一夜的时间,把全村屠戮殆尽。
  待有人发现时, 这里只剩一具具啃食干净的森森白骨。
  一段时间后, 零余子觉醒了自己的血鬼术,全身覆盖从体内钻出来的骨骼铠甲,将自己脆弱的身躯全副武装。
  将悲伤与弱点变成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可惜的是, 她曾一度渴望的阳光,如今也成了致命的毒药, 只能像往常一样藏匿在黑暗里仰望偷窥。
  而被她当作信仰的无惨大人, 也只是个冷血无情的疯子,一头为了壮大手下阵容而疯狂转化人类的“种猪”。
  呼呼~
  “唉。”
  清风徐来,珠世小姐轻轻叹息一声。
  “终于没有痛苦了,终于能见到妈妈了,谢谢你们……”零余子泪眼朦胧地凝视着罗柯和炭治郎,尸首化作了飞舞的灰烬。
  她记起来了,自己似乎名叫斋藤阳子, 寓意着阳光明媚的夏日。
  “我感觉到了一股, 快要把我淹没的悲伤,她很难过, 也很释怀。”炭治郎抱着祢豆子,眼神晦暗。
  罗柯收回了念动力,终究还是没有将零余子压缩成血珠, 缺的这点数值,就从鬼舞辻无惨身上拿回来吧。
  他确实不是人,但保留的一丝人性弥足珍贵。
  “有人来了!”愈史郎警惕地挡在珠世小姐身前。
  不远处的围墙上,一双翠绿色的过膝线袜极为夺目。
  纵然是裙与袜之间的两抹雪白,也不及那敞开的宽厚胸怀,仿佛能容纳海川。
  “啊咧?原来罗柯先生也在这啊!”恋柱惊诧地道。
  她松了口气,拍了拍让人窒息的胸口,“我得到支援的命令,听说有好几个下弦鬼在这里闹事,立马就赶了过来,幸好有罗柯先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呢!”
  罗柯笑道, “蜜璃小姐辛苦了,下来说吧。”
  “她是?”炭治郎低声询问, 全身的伤势让他连说话都是龇牙咧嘴的。
  “九柱之一的恋柱,甘露寺蜜璃, 和富冈义勇是一个级别。”罗柯小声解答。
  恋柱“活泼好动”地跳了下来, 疑惑地环顾后面的三个鬼, 不解地看着罗柯,“咦?罗柯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是祢豆子,这位少年的妹妹,得到了鳞泷左近次先生的认证,产屋敷先生也是知道的,”罗柯耐心回道,“他们俩则是产屋敷家族的老朋友,产无惨先生也是认识的,是与无惨为敌的好鬼,不会害人。”
  恋柱挠着脑瓜子,突然面带笑容,红着脸道,“既然是罗柯先生保证,那我就没啥意见。”
  她一紧张、激动就容易面红耳赤、流汗喘气,而且任何朋友在她眼中都有优点,总爱体谅别人,算是很可爱的一个特点。
  再加上她人美心善脾气好,在鬼杀队里挺受欢迎。
  若是今天来的是风柱不死川实弥,估计说什么也要把祢豆子三鬼给砍了,当然结局百分百是风柱被罗柯按地上摩擦。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闷响从恋柱的腹中传出,她的脸顿时像烧红的烙铁,羞涩至极地转身蹲进墙角,磕磕绊绊地道,“我、我、我还没吃晚饭,所、所以,让罗柯先生见笑了,啊啊啊啊啊……好丢人啊!”
  罗柯忍俊不禁地抬了抬眉眼,对炭治郎说道,“你先在珠世小姐这里歇一晚,处理下伤口,另外,祢豆子的情况可以让珠世小姐看看,兴许对她恢复成人有所帮助。”
  他又拍了拍祢豆子的脑袋,看了一眼她残留着浅浅痕迹的手臂,扭头道,“珠世小姐,我先去处理下鬼杀队的事,这两孩子麻烦你了。”
  珠世小姐点头,“好的,多谢罗柯先生今晚的付出,不然我们还真没办法。”
  门口正在重新布置隐形符咒的愈史郎回头大叫,“那个你!不要表现得跟珠世小姐那么熟络,虽然你救了我们,我也很感谢,但一码归一码,珠世小姐是绝不可能以身相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