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咒杀的人大概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一般人的身体都会无法动弹,但能清楚的感知外界等死吧。”余英不太确定的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懂,你的身边不是有一个道士么?”
“他要是现在还是我认识的那一个道士就好了。”晏承旧低声笑了起来,弄得余英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来这个扑克军团的任务者在这个世界也过得十分艰难哪。
余英微微叹气,这个世界的难度的确有些太高了。
晏承旧已经跟着余英实验了两个地方,里面都没有玄机子的存在,但余英始终认为玄机子一定就在这附近。
“玄机子老谋深算,狡兔三窟,说不定他会时不时的变幻自己所在的位置。”晏承旧摇摇头道。这周围的山太多,想要找一个玄机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该如何?”余英也有些无奈,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和晏承旧联手对付一个玄机子应该不在话下,没想到是他小看了天下英雄。
“我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还是等着他自己上门吧。”晏承旧沉思了一会儿道。
“什么?”余英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疯了,这里这么多僵尸,要是群起而攻之,我们两人想跑都跑不掉。那个营帐之中,肯定有一个游尸级别的僵尸在。”
“我没有疯。”晏承旧缓缓摇头,“现在就要看玄机子的贪婪够不够大了。”赌一赌他对辉天帝是不是真的那么衷心?
“你去抓几个僵尸来,我们开始摆阵。”晏承旧笑了一声,“虽然可能没有多少威力,但唬唬人还是足够的。起码能让玄机子知道,他想要的东西,我手里就有。”
“你想要摆什么阵?”余英直觉有些不对。
“逆转五行小星阵。”晏承旧慢慢说道,“一个曾经有人在我面前使过的,能够让人变成僵尸的阵法。”
当日祁夫人弄出的滔天阵势他模仿不来,但摆一个小型的绰绰有余。
“好!”
余英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舍弃的,他带来的队伍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余英前去抓僵尸之后,晏承旧将自己空间的那件属于祁之书的外衣直接拿了出来。
这件衣服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叙述着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阵法,几乎让人看不懂。但晏承旧从小研习古武之学,大致的套路还是明白一二的。加上后来与张言真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也问过一些关于祁夫人摆的那个阵法的事情,简单的弄出个大致模型来还是可以的。
只是以前的晏承旧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洛世清一个修道之人,竟然会在他的手札上记载下这种阵法来?但现在的晏承旧心中却有了几分猜测。
这个世界的修道之人已经没有多少个了,伴随着时光的流逝只会越来越少,人类的生存也越来越难,总有一日,只有变成僵尸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晏承旧微微叹息了一声,不知做什么好。
他暂时并不想待在云家军之中。
能够让他信任一二的云飞已经被云阳支走,而如今的云阳也似乎隐瞒了不少事情,甚至隐隐有些提醒他的意思,这样的举动足够说明很多东西。至于张言真,他从来没有后悔救过他,但也很好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曾经晏承旧以为经过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但现实却分分钟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
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先杀掉玄机子而已。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能活捉玄机子,多问他几个问题。
没能顺利将晏承旧引来,反而毁掉了一个营帐里的机关和陷阱,这让玄机子有些痛心疾首。对方被这么一惊动,哪里还会继续往下跳?想要抓住人,恐怕要等下一次机会。但谁知道这下一次机会是什么时候呢?难道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会有人愿意再度冒险,并且将手札奉上不成?
“晦气!”玄机子没忍住暗骂了一声,“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正当玄机子在山洞里气的大喊大叫之时,忽然感觉到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股阵法的波动。
阵法,还有僵尸血?
玄机子一愣。
这股波动让他有些熟悉,记得在之前他卜算出西南方会出现一个威胁到辉天帝的女僵尸之时,他就感受到了这种波动?只是当时的那股波动阵仗要大得多,哪怕他远在皇城也能感受到罗盘上的震动,但这一个,却是极微小的动静,若不是他道术高深,恐怕还发现不了。
“那个天问观的小子如今人事不省,居然还有人会使这样的阵法?”玄机子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来,这股阵法的波动对他充满了莫名的吸引力,对方甚至还用到了僵尸血?什么样的阵法,会用到僵尸血呢?道术至阳,僵尸血至阴,两者截然相反,放在一起只会让阵法失效而已,除非,这个阵法本身就是和僵尸相关……除非,这个阵法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能够将人变成僵尸的阵法?!
一想到这个可能,玄机子的呼吸瞬间轻了起来。
变成……僵尸?
虽然辉天帝也答应会将他变成僵尸,但谁知道那个“到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万一等到自己七老八十,白发苍苍之时才变成僵尸,岂不是要和文权徐天一样,保持着苍老的外貌?但是自己能掌握这个这阵法就不一样了,只要祭品足够多,阵法足够厉害,就算自己一跃变成游尸甚至是伏尸也不是问题!
“好小子,恐怕这才是布下这个阵法的原因。”玄机子冷哼了一声,“也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奈本座如何?“
语罢,玄机子盘膝坐地,从山洞中走出一个高大健壮的人来,此人双眼无神,看上去很是呆滞。
“去吧。”玄机子缓缓闭上眼睛,那个高大健壮的人脸上渐渐有了神采,脸上带起了一抹笑容来,与边上的玄机子如出一辙。
“你这样可以么?”余英单手将一个僵尸扔倒在地,暗红的僵尸血将这附近的花草都给毒害了个遍,来年这里必定是寸草不生。
“当然。”晏承旧点点头,将那新的僵尸摆在另一个方向,“还有些不够,你再去找几个厉害点的毛僵来。”
余英无语的看着他,他现在就剩下一只手,想要悄无声息的将僵尸带出来很困难好么?更不说是已经有了思维的毛僵?不过想想这地方诡异的气息,上了贼船的余英也只好认了。
“好,我这就去找。”
说完,余英正要离开,晏承旧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来了。”
什么来了?
余英愣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见面前出现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来。
这男子身上穿着道袍,手中还持着一柄桃木剑,腰间悬挂着一个破旧的葫芦,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只是在看着这人的时候,余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两位不知道是何人门下,竟然在此摆下此等邪门阵法?”高大男子手中握着桃木剑,摆了个架势质问晏承旧道。
“你是……?”
“你是玄机子吧。”晏承旧看着对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样子可和他在军营里看见过的那一个完全不同啊。不过这一个或许要比那个简单的木偶替身强上不少,晏承旧甚至能够感知到这个人的心脏跳动之声。
“什么?”余英有些不敢置信,“玄机子并不是这个模样啊。”
“我们都有改变模样的道具,何况是这些道家人呢?”晏承旧好心解释了一句,“张言真生来目盲,但也有法子能够借助别人的眼睛让自己看得见。当初我好奇多问了两句,张言真告诉我他借眼之法便是来自于道家的‘傀儡之法’。只是这种道术太伤天和,道士们即使要用,也多是用符纸桃木做替身,却不排除有些人丧心病狂,用真人来做自己的替身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