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莽中长惯了, 乔越骨子里还是有股不管不顾的狠劲,把他逼急了, 大家都没好下场。
凌湛摸着下巴思索一番:“他的保释费是两万, 你给我一万,还需要再有一万。”
“……”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斤斤计较这两万块钱。“那这样行不行, 反正我已经应聘上你这里的保洁员了,我就在这里为你工作几个月, 把那一万块抵清,如何?”
“当然,你别看我个子瘦,其实我很能打的, 给你当保安也行, 绝对让方圆五公里内没有人敢觊觎你, 包括刚才的小姐在内。”
有句话说得好啊,今天吹出来的牛逼, 都是后来用菊花偿还的痛。
只是当时的乔越是想不明白的。
凌湛上下打量着乔越,似乎在想这门生意合不合算。
乔越催促:“您别想了, 这买卖您绝对是赚的, 咱们是带着诚意过来的。”
只是乔越忽视了他这话里的弱点,买卖?谁是买, 谁是卖?买什么,卖什么,细细琢磨的话, 只有四个字‘悔不当初’啊——
凌湛犹豫许久,才像是给乔越捡了个大便宜一般道:“好吧。”
乔越觉得自己做了亏本买卖,可没办法,现在主动权在凌湛手上,他得尽快把小弟捞出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吧。”乔越着急道。
谁知凌湛只瞥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那边很快接通:“你好,是xx派出所吗?之前我举报敲诈我的人,实际上是一场误会……没错,我自愿给他的医药费……对,好的,谢谢。”
放下电话,凌湛淡淡开口:“你朋友没事了。”
什么叫阶级差距,这就是啊!什么叫强权欺压,这就是啊!乔越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却还是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是吗?谢谢凌总了。”
“不用客气,记得明天早上六点上班。”
“六点?”清洁工不是七点半上班吗?乔越错愕。
“既然你说,你能够保我在方圆五公里之内没有人骚扰,那我就试试看,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记住,我给你一个星期试用期,如果通过,我会按照公司保安的薪资待遇聘用你。”
“好的,你放心吧,您肯定会特别满意我的。”乔越没想到天上掉下来个馅饼,真就让他给砸中了。
回到家,接到小弟的电话。
“喂。”
“乔越!”那头并不是小弟的声音,而是一名女人尖锐的叫声:“你居然把佳乐害得坐牢!你说说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那是小弟的母亲,更准确地说,是继母。
“阿姨,不是的,这都是误会。”乔越无奈赔笑。
“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从小你就知道缠着佳乐,你自己没爹没妈的,还见不得佳乐好了是吧?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准你再跟佳乐有任何来往!”说完,吧嗒一下,挂掉电话。
乔越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摸摸后脑勺。
第二天早上,乔越四点钟就从床上爬起来,眼皮子黏在一起,闭着眼刷牙洗脸,出门在胡同口买了包子豆浆,吸溜吸溜地去坐车。
见鬼了凌湛发给他的地址,居然在那么远的地方,要转好几趟公交车,地铁也没有直达。
等到达凌湛给的地址,乔越才瞌睡虫转醒。这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门口森严,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分立左右。
走过去:“大哥,我找我们老板。”
保安冷着张脸,上下打量他:“你老板叫什么名字?”
“凌湛。”
“你叫乔越?”保安很快反应过来。
“不错。”乔越点点头。
“在那儿扫一下指纹,进去吧。”
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还需要扫指纹进出。赶在凌湛要求的时间内,乔越到达他的房门口。
摁下门铃,没过几分钟,门就被打开,凌湛似乎刚洗完澡,穿着居家的棉T恤,五分裤,脚上还穿着一双夹脚拖。
颇具几分屌丝意味的形象,让乔越‘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凌湛抬眼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乔越立刻忍住笑,走进门:“起得挺早啊凌总。”
让乔越进门,凌湛转身进去:“我去换衣服。”
“哦,好的。”第一次进别人家,乔越虽然眼睛不客气地乱瞄,但也知道不能乱碰乱摸,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等凌湛换好衣服出来,居然是一身运动服,走到乔越面前,看到茶几上放着的白色塑料袋:“什么东西?”
“这是我给凌总带的早饭,我想您这么早肯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包子豆浆,咱国人的老传统。”乔越拎起那只塑料袋:“还是说凌总您是个西洋胃,吃不惯这些?”
凌湛淡漠地瞅了他一眼,转身要出去。
“您这是要去跑步啊?”乔越见他戴上耳机,又在手腕上扣上计步器。
“你不走?”凌湛回头问乔越。
“我就不去了吧,我就在这儿安心等您回来。”乔越想着也好,他乘机补个眠。
“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睡觉的,你既然是我的保镖,就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您跑个步,总不至于还有人来骚扰您吧?”真把自己当天仙了,谁谁都会喜欢你?
凌湛无声地看着乔越,在无形的压力下,乔越只能妥协:“好吧。”
可怜他根本没睡几个小时,一早爬起来,还要跟着凌湛晨跑,没一会儿就大喘气如老黄牛:“不是,您都洗过澡了,这跑完步一会儿不是还得洗?”
乔越实在想不明白精英人士的生活方式,一天能洗N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