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还是没问,赶紧退出去了。
太子殿下挨了个巴掌出门去,李昌中看到,赶紧躬身装没看到,其他小太监和宫女当然就更恨不得自己瞎了眼,毕竟看到太子被打的痕迹可不是好事。
外面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容汶熙往回走,走得远远地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庆年宫被阻隔在宫墙后面,只能看到露出宫墙的殿宇屋檐,还有葱茏茂盛的树梢绿叶。
那里面除了他的父皇,还住着那个子琦公子。
只是没想到那个子琦公子居然是当年吴皇后生的儿子,还是长他一岁的哥哥。想到魏颐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说起子琦这个名字,他都心绪复杂得很。
他也看得出来,魏颐并不是那么乐意和他父皇在一起,几乎没见他高兴过,还根据太医经常出入他住的院子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好。
容汶熙本来觉得想到他该觉得很恶心的,毕竟在床上伺候男人就够让人厌恶了,没想到还是伺候自己的父亲。
但现在想到,那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感觉却比恶心重得多。
他想到若是魏颐不是被送在宫外养,他作为皇帝的嫡长子,就该是他做太子才对,而轮不到自己了。
那么,不是太子的自己,母妃又死得早,在这冷漠的皇宫里,又该是怎样一副惨境呢。
一时间,容汶熙居然觉得悲凉了。
而他的父皇,居然是可以因为儿子长得漂亮,就把他关起来用在床上的,容汶熙不由得心里对皇帝疏远了很多,对他那个不可能被认回皇室的兄长也有了点同情。
96、第十四章 爆发 ...
第十四章
对于明鹭之死,容琛虽然想找个理由先把魏颐稳着,但想到总有一天魏颐会知道这个真相,到时候,终究是要和他闹这么一场,晚痛不如早痛,还不如就把真相告诉他得了。
毕竟只是个丫鬟,魏颐难道真要因为一个丫鬟和他翻脸么?
容琛去见魏颐,魏颐还没有质问他明鹭的事情,坐在椅子上,他就先把明鹭这事说了,不过,却没说明鹭的真实死因。
道,“她是用砸碎的瓷碗碎片割腕死的,照看她的人也没想她会这么轻生。”
听到明鹭已死,魏颐的脸就惨白了,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把容琛盯着,紧紧咬着牙,但是还是止不住地怒火上涌,心凉,悲哀,以至于身体轻微颤抖。
“我不信,我不相信她会自杀,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看她。”说着,他还往外面走。
容琛看魏颐神色非常不对劲,赶紧起身过去把他拉住,道,“人死不能复生,子琦,你还不要这样伤心。”
魏颐怒极痛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力气,居然把容琛拉住他的手反手给甩开了,朝容琛喝道,“不要你这么假好心。你早就盼着她死了不是吗?我才不信她是自杀的,她以前可开朗活泼了,她才不会自杀,她该活得好好的,都是因为我,我是个灾星,和我好的人全都要遭难,为什么,他们都要死,就我还活着!”
魏颐说到这里,精神已经有些狂乱,容琛上前不顾他反抗地把他抱住,道,“不要胡言乱语,你不是灾星,你是朕的宝贝。他们只是该死而已,与你无关。”
容琛这话马上让魏颐的怒火被点得更大,对着容琛又踢又打,“你才是胡言乱语。本来就该我死,要是我早早死了,父亲的女儿就不会死,父亲他们也不会这样,大哥他们也不会这样,明鹭也不会这样,都是我,全是因为我。”
魏颐压抑太久,此时一激动起来就控制不住,容琛只得狠狠把他抱住,喝道,“不许乱说。”
魏颐摇着头,哭了起来,道,“我才没有乱说。她从小就跟着我了啊,还那么小就跟着我,还要给我端饭端水,我要什么,她都勤快地去做,她其实还是个小妹妹,我知道她喜欢我,我知道的,可我就是装不知道,我对不住她,她不该死,她该过好日子,她该有好人去爱她,娶她,让她过好日子。她不会自杀的,我知道,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魏颐因为刚才的怒骂和挣扎脸上起了红潮,眼睛里含着泪水,眼巴巴地把容琛盯着。
容琛看他这个样子,心很难受,但还是狠心地说道,“她已经死了。不管是不是自杀,她都已经死了。若是要她过好日子,那就祈求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魏颐一把推开容琛,往后退了几步,甚至将后面的椅子和茶凳都绊着摔倒了,茶凳上上好的粉彩茶杯也在地上摔碎了,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他已经有些精神狂乱,看到那摔碎的茶杯,想到容琛刚才说的,明鹭是用碎瓷片割腕自杀的,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抓起那摔碎的瓷片来。
他抓那瓷片的力气太大,一握在手上,柔嫩的手指就被划破了,右手上马上现了血。
但魏颐一点也不觉得痛,他把瓷片捏在手里,身体些微发抖,盯着容琛,道,“你让我去见见她,即使她死了,你也让我去见见她。我不相信,不相信她会自杀。都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把她杀了,却告诉我她是自杀的,你都在骗我,你不让一个和我亲一点的人活着,你希望他们都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