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拉响电锯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哪部恐怖电影里的烂俗桥段, 陈明瀚靠着立柜站了会儿,静静的欣赏着这由他自己,亲手炮制的独特“音乐”。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
关闭音响, 陈明瀚走到传来声音的那个房间外,轻轻敲了敲门。门内短暂的静了一瞬,紧接着,“呜呜”声再一次响起。
他叹口气, 拨了拨刘海,掏出钥匙开了门。
车蕾特地把头发染成红色,只因为这样,皮肤能更显白皙。
此刻,她手脚被反着缚在身后,蜷缩在地板上,嘴里塞着一只已经彻底湿透的白手套,整个人冷汗涔涔,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掏出来的一样,湿冷·黏腻。
看到陈明瀚的一瞬间,她瞪大了双眼,眼里流露出恐惧,哀求,痛苦和绝望……
她就快崩溃了,从身体到精神。
陈明瀚在她跟前站住,微低头望着她,目光里流露出些微考量来,“我记得,你说过你男朋友……会来找你。”
车蕾眼珠子神经质的转动了几下,她花费了几分钟来思考陈明瀚说了什么,又花了几分钟来回忆“男朋友”是谁……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呆了太久,她几乎快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只剩本能的求生·欲。
“你男朋友……叫于巍然是吗?”陈明瀚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正好,我有个游戏,想要和他玩玩。”
车蕾惊恐至极的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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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分类——日宴。
陈明瀚将手放上键盘,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开着一个对话框。
(陈明瀚)星明:最近都怎么样?还好吗?
(韩魁)魁首:哎呀,快无聊死了……
(即秋雨)及时雨:我忙着呢,忙着弄种新的炸·弹……
魁首:还能有什么新炸·弹?
及时雨:是新的炸·弹打开方式。
魁首:……
陈明瀚动了动手指,屏幕上又跳出一个框来,像是在播放什么视频,拍摄角度颇为诡异——显然,这是个实时监控。
监控视频里,一个模样有些魅气的青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屏幕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键盘,在青年身旁的桌面上,牛皮纸铺了些白色固体粉粒和白色纤维状物质……是炸·药和火棉,还有pvc管,黑色电胶布等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
这是即秋雨。
也许在日宴小组的另外三人心里,大家都不过是普通的网友,然而,陈明瀚却早在他们加入之前,就将他们的所有情况查了个底儿掉。
星明:我有个新玩法。
(莫斯)慕斯:甭管什么新玩法,还是先给我拿个主意呗,怎么处理了我那个表哥。
陈明瀚微微一笑,手上回复道,“你还有很多花样可以玩,何必急着跟他过不去呢?”
慕斯:我跟你们说,我表哥这人,只有见了面才知道,要是你们都认识他,现在就该和我一起琢磨怎么弄死他咯。
星明:哦?
及时雨:有这么神奇?我还从没有,迫切的想要弄死过谁呢。
魁首:亲爱的,你哪次没差点把我给弄死?我跟你说,我简直要死在你身……
及时雨:呵呵。
魁首:我嘴欠,啊不对,我手欠,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慕斯:看你们成天秀来秀去的,我他妈眼睛都快瞎了,算了,我去找乐子了。
……
星明:魁首,寄个信封出去。
魁首:地址。
星明:X市X区XXX街道XX,收件人于巍然。男,25……个人基本……家庭背景……财务状况……特殊癖好……
魁首:是只小羊啊~
星明:找人跟踪他,尽量诱导他,拍几张……照片过来。
及时雨:这个我来办。好久没出门活动了,有点手生。
……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陈明瀚把车蕾放到了桌案上。
女人仍旧睁着眼,肤色发青,尸斑凝结,而那头长发,陈明瀚已经给她染回了黑色。
在陈明瀚的眼里,车蕾和这个屋子里的桌子凳子一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
伸出手,任指尖在她僵硬的颈项和脸颊上游走了一阵……陈明瀚不由得微微颤抖,心·潮起伏,他缓缓闭上眼,平复了一阵,再睁眼时,已如往日般古井无波。
……
这是一个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