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闻言,问道:“中土国云辰,云寅是汝何人?”
大王子则道:“云寅乃本国弑上作乱之贼,举国人人得而诛之!”
句芒:“……”
大王子又道:“彼时云寅当真突破此阵?”
句芒颔首道:“不错。此番汝若欲突破此阵,便寻到氐星所在,来到吾跟前。”言毕,句芒随即消失不见。
大王子听罢恨声道句:“云寅既能破此阵,我又如何不能?汝且拭目以待。”
只此番潜入水中,视野所触皆是海底,光线暗淡,惟能目见海底鱼类体表鳞片发出的微弱光芒。即便大王子素来身手超凡,亦觉掣肘不少。兼了人类之躯在水下闭气,本便更耗真气,此外又需分心对抗从四面八方涌来之鱼,遂较了往常消耗得更快。此番只行不到一半路程,便觉胸中氧气告罄,四肢乏力,再难支撑,便是手持宝弓,亦无济于事。心下虽恨,奈何人力有限,不可勉强,只得就此调转身去,出了阵法。
却说浮岛之上众人虽料定大王子武艺过人,突破这青龙之阵定然不在话下,只不想这般快地便见大王子一身湿透,面带一脸抑郁气恼之色,从阵中行出。待双足立于浮岛之上,大王子随即将手中兵器一扔,蹲下身来一拳砸向地面怒道:“可恶!”
众侍卫见状,尽皆围将上前问道:“国主,此番可是破阵而出了?”
大王子闻罢此言,怒上加怒,心上不甘与挫败之感铺天盖地而来,不答此话反道句:“老三此番不知使了何诡计,方才通过此阵!”
众人听罢这话,俱知情况不妙,方不敢多言,只得问道:“此番当如何行事,还请国主下令。”
大王子遂道:“回豫城。”
朔月,女子国北境。当日结界灵力最低,遂结界失效,两国边境大开。边境之上,两军对垒。
中土国营寨,中军帐中,有二人正对弈。其中一人正是二王子云未,而他对面一人身着文士袍服,冠巾玉带,正是《六韬》的化灵云文。
此番云文落下一子,方语带迟疑地开口说道:“殿下,边境之上两国交战,殿下虽分派妥当,然你我如今只顾坐此帷帐之中,而身离战场,未至现场指挥,是否妥当?”
对面二王子闻言笑曰:“阿文,你既为《六韬》化灵,岂能不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理?我算无遗策之名,岂是浪得虚名?”
云文随即接道:“还请殿下指教。”
二王子遂答:“用兵之道,无外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此番女子国之调兵遣将、排兵布阵,无不落入我掌中,待我一一破之。”一面说着,一面以二指拈起一枚黑子落下,“此番女子国国主遣风惠香作先锋,率一队骑兵,以锋矢之阵与我军叫阵。此路虽号先锋,实则却为疑兵,与我军两厢交战,而后炸败,引兵回逃,旨在将我大军引至黄池谷地,令事先埋伏于此的右路风杜衡、中路风夕雾并左路风南烛所率三路兵马将我追击之军尽数包围……”
云文听罢急道:“如此,我军当如何是好?”
二王子笑道:“然风凌霄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此举虽有意令我军陷入她之包围圈,却不知我在黄池谷地之外,设有四路大军,专候她此举。”
云文道:“愿闻其详。”
二王子道:“我国之中,若论对排兵布阵最为精熟之人,除我之外,再无他人!此番我已于黄池外围布下四路大军,作了个四门兜底阵。她以锋矢阵诱我军深入,我则兵分左右两路军夹击,待进入黄池谷地,待她左、中、右路三军齐出,我之两路人马随即各变作二龙出水阵,与外围四路大军里应外合,如此八路大军一道,结成八门金锁阵,将她三路大军并一路伏兵尽数合围,她将再难从内攻破,定将她女子国数路大军一道锁死在黄池谷地!不出多少时候,便见分晓。”
此番话音刚落,便见有军士从外飞报而来:“报!果不出二殿下所料,敌军四路大军皆陷入我军八门金锁阵之中,阵型大乱,死伤无数。”
账内二人闻言,皆喜不自胜,二王子道:“如何,岂能出乎我之所料?”
云文随即赞曰:“殿下智谋,盖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