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胖愣了一下,看着他说,“你还是把重点搞错了。关键不是你想不想,而是我们看起来你会不会。林锐就是一朵高岭之花,你说你不想摘,可是我们看到的是你一直在努力,只是没有摘下来。”
顾言廷原本找兄弟出来喝酒散心,结果被兄弟灌了一肚子风凉话。于是下午的活动临时取消,他对骚胖说想回家静一静。
骚胖也惦记着老婆孩子,小孩快一岁了,他家的孩子比别人家的说话晚,前阵子刚学会了叫妈妈。他媳妇乐的不行,骚胖心里醋意翻滚,这几天逮着空就要回去逮着小家伙教她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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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胖那边的爸爸没教好,唐易这边无端的多出了一个狗儿子。
沈凡还是没听他的话,给他千里迢迢弄了一只狗回来。小家伙刚满三个月,打完疫苗后就享受了一把航空快递的滋味。唐易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要咆哮,对着沈凡大吼我自己都养活不了你让我养只狗!
沈凡这两年也愈发的心黑嘴滑,原本的正直模样已经被抛弃的一干二净。他笑嘻嘻的安抚唐易说,没事啊,你养活不了自己我养你啊!不就是一只狗嘛!这狗我跟你说,可聪明着呢,世界上最聪明的犬类你知道吗?回头你有了孩子他还能帮你哄孩子,你等着我给你几个视频看看啊,看完保证你爱的死去活来。
唐易怒极反笑,说我哪来的孩子!跟谁生啊?你啊!
沈凡幽幽的说,看不了孩子可以看你啊!
他在之前特意跟唐易说过宠物的分离焦虑症。唐易这人面硬心软,尤其看不得孤苦无依的东西。这次小狗已经上了飞机,唐易气的肺疼却也只能认下,听这话才想到了一点——这狗有分离焦虑症的话,估计自己得天天回家伺候了。嗯,行,沈凡用只狗就把他给栓住了。
唐易缓缓了吸了几口气,随后压着嗓子说,“你行。”
沈凡哼哼两声没说话。最后唐易无奈,还是开车去了机场接。航班落地后取活物的地方隔了两个小时才开放,唐易接到这只据说精挑细选的名犬时差点没气乐了。
他是典型的外貌协会,这黑白色的狗却是顶着一张驴脸来到了他身边。航空箱里倒是干净的很,显然小家伙没拉也没尿。唐易接到电话不久就来接狗了,狗粮狗盆什么都没置办,幸好卖家给他送了一小袋奶糕和一个塑料碗,看样能将就一下。
唐易一路开车把狗儿子接回家,头一回神神叨叨的边走边念叨。
“沈凡这个不是玩意儿的把你送过来这不是害你吗?你说你怎么长这么丑,昂,我跟你说我可没多少空陪你玩,你喜欢什么玩具?”
狗儿子趴在笼子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扭头,冲着黑暗处弱弱的吼了一声,“汪~~”
第34章
唐易这边已经打开门了,狐疑的往黑暗处看了一眼,才发现那边有个人。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把狗箱子扔过去,好在对方没装死,慢吞吞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是顾言廷。
唐易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就听顾言廷面容平静的问他:“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有事?公事的话请明天到我公司谈吧,”唐易把航空箱换了个胳膊提着,说,“私事的话就免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俩人的气氛有些压抑,唐易转过头,就见小狗哼唧了一声,不耐烦的挠了挠门。
“三分钟,”顾言廷看着他,“我说三分钟就走,你就当我今天是个上门推销的业务员,总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三分钟是唐易强行灌给顾言廷的鸡汤,他上学的时候做兼职,上门去推销清洁膏,十有八|九会被拒之门外。后来他工作了便有意照顾这些穿梭在小区和写字楼间处处碰壁的年轻人。每每遇到推销员,不管对方推销的是什么东西,他总会给人一个表达的机会。最初的时候唐易还想过给人端杯水,事实证明大部分推销员都不会喝,估计怕水里有药,于是这项爱心理念到最后就简化为听对方说几句话。
顾言廷以前的性格很自我。俩人在一起时总会有些摩擦,吵架的时候唐易越是冷静理智地把问题归成一二三来跟他讲道理,他便越烦躁。如果两年前唐易说这话,他必定会当场发火,要么强行入室要么一走了之。
他这会儿竟然会文质彬彬的拿“三分钟”来周旋,目光沉静的不躲不避,这让唐易心里有些惊讶,可是转念想想又是理所当然。
他们都变了,毕竟隔了两年。
顾言廷的这会儿站在对面,模样已经和两年前摔门而去的运动服小青年判若两人。他也穿着合体的西装,头发简短清爽,清瘦偏长的脸型愈发明显。
上次唐易见他的时候是在宴请的当晚,顾言廷一身标准的商务装扮,头发也用发蜡都定了型朝后梳着,举手投足不无精英气势。唐易当时看着在别处飞速成长为成功人士的顾言廷,鼻子莫名有些发堵,差点把酒杯砸过去无理取闹的叫他滚。
这样的反常细究起来都不会指向什么好的结果。超然和豁达才是俩人相处的最佳方式,最不济也要语气平和,可是唐易做不到。
驴脸的名犬在航空箱里开始打转转,唐易不说话,顾言廷便也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有足够的耐心等他的答案。后者终究被狗儿子要尿的架势给拉下阵来,他没说话径自进了屋直奔厕所。顾言廷稍停片刻之后,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公寓里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米黄色的地毯换成了灰色,原本在沙发扶手旁的一株茂盛的紫鹅绒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茶几上那个水晶莲花碗的烟灰缸摆件。
顾言廷的目光落了落,随后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唐易伺候着狗儿子尿完之后才想起来它还没拉,索性把它关在了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就见顾言廷长手长脚的坐在沙发上,那姿势看上去有些拘谨。
曾经耳鬓厮磨的俩人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一时间颇让人有些感慨和尴尬。唐易一直不想开口说话,可是顾言廷从始至终的样子都很客气本分,这又让作为主人的他不得不开口。
他顿了一下,索性在洗手间门口站定,看着顾言廷,“你有什么事?说吧。”
“嗯,团子呢?”顾言廷看他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眼小餐桌上空掉的小鱼缸缸。
团子是唐易养的一条草龟,喜欢吃里脊肉,把他放到餐桌上还是顾言廷的主意。唐易有时候加班太晚了不回去住,就会到公寓来,顾言廷有阵子中二癌发作,莫名的吃一只乌龟的醋,于是白天跑来把它挪到了餐桌上,吃饭的时候故意馋它。
唐易如今态度冷漠,顾言廷也知道要抓点共同话题打开局面,环视一圈想起了那个活物,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唐易淡淡的看了那边一眼,说道,“死了。”
顾言廷怔了一下:“……那你节哀。”
“挺好吃的,可惜没给你留口汤。”
顾言廷被噎的有些哭笑不得,顿了下回归正题,“我来,是想解释下当年的事情。”
唐易:“……”
“我们分手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是关于林锐,不管怎样,我是真没有过其他的想法。我承认我喜欢了他四年多,有些事情已经成了习惯,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只想和你过日子了。”
顾言廷清咳了一下,有些谨慎的继续,“我先前觉得,咱俩是一家人,他是外人,所以对他要更注意一些,当然分寸我没有把握好。这方面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们放在一起的话,我还是选你。”
唐易张了张口,皱着眉头想要反驳什么,等顾言廷说完之后却又只是喉咙滚了滚,叹了一口气出来。
“顾言廷,这两年,你的确有进步了,尤其是口才方面,恭喜你。”唐易低头看了看脚下,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完了吗?记得帮我带上门。”
顾言廷今天和骚胖分开后就一直没回家,他沿着江淮路来回走了很多趟。这条路离着他家不远,离着唐易公寓更近。等他无意识的走到公寓的下面时,反复思量了半天,才有了上面的一段话
说不抱希望是假的。可是较真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希望唐易能给予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