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块挂在她脖子上属于我们京都岑家惟二的玉佩。”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乐可可浑身一震,瞪的滚圆的眸中充斥着惊恐的不可置信,他是岑舜景,他竟然是岑家长子岑舜景。
原本她以为这男人只是在半年前无意捡到岑晨,现在好心收养了对方,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竟然是岑家之人。
乐可可当然知道岑家,在那个飘渺的梦中,岑家就是他幸福路上最完美的踏板,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中年男人听到此处面上一片死灰,半响嗫嚅着苍白的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明白这次的事情不仅不会再有任何的回转余地,而且,他还得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谁让对方拿着他的把柄了呢。
想到自己竟无意间招惹到岑家这个大麻烦,中年男人腥红着眼,扭曲着五官,望向不远处惨白着一张脸的乐可可,眼神夹杂着无法遏制的怨毒与仇恨。
就如岑舜景所预料的那样,玉佩晚上就被完好无损的送到了他的住处,一同而来的还有乐可可这个始作俑者的处理权。
只是岑舜景将这东西原路退了回去,表示无论对方现在如何,至少曾经她照顾过岑晨,他既往不咎,并且拜托对方对乐可可定要多多关照。
岑舜景真的会既往不咎?呵,笑话,他恨不得将这女人抽筋剥皮挫骨扬灰,特别是从孤儿院出来后将岑晨放到车上时,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这种冲动就更甚,但他怎会让这女人死的这么轻松。
他要让周围所有人看到她隐藏在那张表皮下腐烂作呕的面庞,他要让她永远活在所有人的恶意与冷眼之下,他要让她永远只能做一只低贱的臭虫,永远都无法抵达她心心念念想攀附的豪门之梦,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她所做的一切原罪与曾经的罪行。
至于白天岑舜景那番话,自然不是瞎说的,他是真正的收集到了中年男人的不少罪证,其中就有欺诈这一项,只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拿出来,毕竟以乐可可的手腕如果不在孤儿院中留下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搞不好她哪天就翻身了。
现在他在濒临死亡的狼狗面前独独留下事件的最魁祸首,想必乐可可以后的日子一定是‘丰富多彩’,更何况,他还亲自交代过对方,一定要好好关照她。
至于捐款,公司方面的赞助的确是撤了,但刚不久岑舜景却以私人的名义给那位真正对岑晨有过善心的院长私人账户汇款五百万,这是感激于对方近年来对岑晨各方面维护及当年的善举,至于对方将这五百万是独吞还是拿出来全部补贴孤儿院,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
糟心的人都料理了,该答谢的人也答谢了,这件事也总算是告一段落。
晚间,帮岑晨洗漱完毕,岑舜景这才细心的帮他在脖子上重新戴好那块玉佩,感受到胸口传来熟悉温润的触感,岑晨不自觉间抬手抚上胸前的玉佩。
察觉到手心中传来的实物感,自孤儿院出来后就一直紧抿的唇线不易察觉的弯了弯,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在此记得房间的灯光晕染下显得异常动人。
如往常一样,岑舜景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这才轻声与他道了句晚安,而就在此刻,轻到极致的两个字却将已有些疲态的岑舜景砸得再也没有了一丝睡觉的想法。
“大……哥。”
“小……小晨,你……叫我了,大哥没有听错吧,小晨你竟然叫我了,小晨你竟然叫我大哥了,小晨叫我大哥了,小晨叫我了。”说着激动的面色通红的岑舜景将面前的小人一把搂进了怀中,哪里还看的到在外人面前优雅的模样,俨然如同一个得到心念已久糖果的孩子,笑的满足又傻气。
岑舜景能不开心么,自己弟弟愿意叫的第一个人不是爸爸,不是妈妈,而是大哥,这种满足感比他顺利洽谈成一笔上亿的合同来的更让人欣喜。
前者是他只要努力就能得到的回报,而后者却是就算努力了,连回报都还只是未知的存在,只是现下这种未知已变成了人生中最大的惊喜,近半年来日日夜夜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他终于走进了小晨的心中,成为了不一样的存在。
激动了好一会儿后,岑舜景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竟然没有将小晨第一次开口叫自己的声音录下来,小晨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好听的让他恨不得将简单的两字单曲循环到天亮,只可惜不知道下次对方开口叫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思考至此,岑舜景不得不赶紧趁现在加把劲,争取将两个字录下来,立刻又巴着岑晨喃喃:“小晨,再叫一句大哥好不好,再叫一句,就一句怎么样?”如果他身后有只尾巴,想必现在那尾巴定是摇摆的非常欢快。
“……”
岑晨没有理会明显有些抽风的岑舜景,甚至连原本想吐出的‘谢谢’两字也吞下了肚,直接闭上眼睛。
“……”
不知为何明明还是同样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和眼神,但岑舜景却突然有种被弟弟嫌弃的感觉,心脏中了一箭,感觉好虐!
第11章 兄长,说好的虐恋呢 1.10
微风和煦,暖阳戚戚,清晨的阳光早已从天边探出了头,一竖竖浅色的光晕投撒在桂花树叶上,映射出绿叶上清晰的脉络纹路,微风轻拂而过,花瓣簌簌而下,霎时点点桂花的清香弥漫于空气之中。
桂花树旁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尤为显眼,红柱青瓦,一雕一琢,翠绿藤萝缠绕在红色杉木围栏上,藤萝显然是被精心修剪过,虽然茂盛却丝毫不显杂乱,只是凉亭中衬景的石桌石凳被显得有些突兀的软木所代替,虽然这软木比起石桌石凳价格高出不止一星半点,但有些东西不搭就是不搭。
凉亭内,少年纤长的身体仿若无骨的伏趴于桌案之上,双眼微眯,白皙仿若透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拨动着什么东西,整个人从里透出股闲适又慵懒的诱惑。
【“主人主人,岑舜景在昨晚已通知家里要回去,看样子他是终于打算带你回京都了!”麒麟刚说完就被手指拨倒,整个身子吧唧一声掉在桌子上。】
【“你又跑去监视他了。”余梓闫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麒麟听到这句面色一僵,神情讪讪道:“那个……我是关心主人你嘛,而且京都那边还有个会移动的人形大补药在等着我们呢。”】
听到麒麟的话,他不置可否,在经历六年前的那次后,余梓闫某天竟然无意间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来自这个世界的还未产生自主意识的法则,虽然只是非常微弱的一丝,而且也在他捕捉的瞬间消散近于无,但这却也让他来了几分兴趣。
派出麒麟经过多番的观察,竟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果,那竟然是属于从乐可可身上流散出来无数法则中的其中一缕。
在得到这个消息及麒麟的多番观察下,余梓闫知晓乐可可周身流动的法则竟然随着年龄的增加不仅没有增长,反而是越来越淡薄。
而聪明的他立刻就从中窥看到了一个惊天的真相,原来那些个被亲睐的人并不是永远一成不变的,世界意识对支柱给予的庇(法)护(则)会随着世界蓝图的改变而改变。
在无意中发现了天道的漏洞后,余梓闫笑了,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然让他误打误撞的找到这些小世界的漏洞。
余梓闫从始至终都非常清楚的知道现在他所做一切的目的——练心。
心决定性,性决定命,命决定运,运决定你茫茫修真生崖中所能抵达的高度。
人是万物之灵,得天独厚,真正的强者更是其中翘楚,他们无一例外都拥有一颗强者之心。
这其中有的是用无数人滚烫的鲜血浇灌而练就的残忍,有的是用无数事件的艰难险阻练就的冷漠,有的是用无数次死亡边缘挣扎的痛苦练就的百折不挠,无论过程如何,最后能真正站于云端的他们,周身无不隐隐潆绕着微弱的法则波动。
无论是看遍世间繁华,品尽人生百态,亦或体会一世世的生老病死,游戏百年人生跌宕起伏,他们分明只站于画外,却能轻易的让自己成为那画中之人。
余梓闫的初心也是如此,在一世世的轮回中寻找最真实的感悟,用红尘岁月来积累所有的一切。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法则乃万物生息之本,世间轮回衍生皆为定数,而练心追其根本就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与法则磨合,让它习惯你,承认你,甚至接纳你,如果能将这些小世界中并未真正成形的法则收为已用,那……想到这里,余梓闫脑海中这个大胆的念头就疯狂的蹿升,怎么都压制不下来。
关于这种近似于作弊的方法,一番思量下来余梓闫发现可行度竟然非常之高。
他所要做的事情异常简单,只需不露痕迹的彻底打乱世界支柱的人生,让整个世界蓝图完全崩掉,让那些还未形成自我意识的法则彻底失去宿体,而世界支柱周身的法则之力溢散的越多,他能得混水摸鱼捕捉到的法则之力机会也就越大,整个过程中只要不自己作死,被发现的可能接近于无,想通所有事情的余梓闫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被这个世界中心围绕的除了乐可可外,还有俩人,一个是他只要回京都岑家就必定会遇上的肖成哲,另外一个是还没有长大就被岑舜景已经弄死的夏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