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辞遇和他告白以后,对方在他心里光辉伟大禁/欲克制的形象就一去不复返。
如果自己不注意点,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沈辞遇乖巧地放下了手,但还是握着秦安言的小爪子,并且改成了十指相交。
“安言,你以后称呼我姓名即可。”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咬字很清楚。
之前提这个要求,不是被秦安言糊弄过去,就是被拒绝。这一次他装弱扮可怜,看看能不能得偿所愿。
天知道他有多想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两瓣唇中说出。
秦安言假装没听到。
沈辞遇大概能猜出他的反应,知道他会拒绝,也不气馁,而是声音弱了下去,叹气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我吗?”
“沈先生,你只是因为着凉而发热,并且现在已经退烧了。”秦安言眼睛抽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样子。”
“可我觉得自己就是得了绝症。”沈辞遇有些累,但他还是坚持着道:“大概是一种名叫身体中缺乏秦安言的绝症。”
他说的一本正经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在胡说八道。
秦安言撇了撇嘴角。
“看样子沈先生恢复的不错,说话的力气还很多。”
沈辞遇笑了笑,没有接他这个话茬,而是另道:“安言你虽然看上去软软的,但在某些事上却出奇地固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双桃花眼像是浸了水的黑珍珠一样,含着笑意,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秦安言被他的脸晃了一下,连忙摇摇头告诫自己不可以被美色迷惑,然后才找到话中的重点:“软软的?”
沈辞遇抿着唇扬了扬嘴角。
他和秦安言第一次见面是怎么样,已经记不得了。他脑海里对少年的印象开始在于那个晚上,那时候秦安言眼尾微红,鼻尖也泛着红色,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是啊,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猫崽,又没人诉苦,只好自己圈着尾巴缩在角落里。”说着说着,沈辞遇自己先笑了。当时没觉得,现在想起来,真是恨不得把那样的秦安言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比如说亲亲抱抱之类的。
“猫崽……”秦安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他现在正处于少年,脸又白又嫩,没有日后操劳的痕迹,可也不至于像个猫崽。
然后沈辞遇就改口了:“不过熟了以后,还是觉得不太像。”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秦安言的手,尤其是指尖那里,捏捏蹭蹭的:“其实是只长了爪子的小野猫。”
“沈先生!”秦安言被摸的不自在,指尖那里像有轻微的电流蹿过一样。
他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怒视沈辞遇:“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他是来看护病人的,不是来被吃豆腐的!
“别,我不动你了。”沈辞遇举手投降,可惜只换回来秦安言的轻哼,手也不给他握了。
痛失摸小手机会的沈辞遇看上去蔫蔫的,在心底好好反思了一秒。
以后?以后当然还是抓紧一切机会蹭蹭抱抱了~
“所以你还是称呼我名字。”沈辞遇把话题重新扭转到原题上来。
秦安言表示拒绝:“我把你当长辈。”
沈辞遇心中一口血:“可我不想当你的长辈。”
他放柔了声音:“我也没有比你大太多,如果你一时接受不了其他关系,可以把我当作朋友。”
朋友变情人也总比长辈变情人要容易点……
朋友?
秦安言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
比起长辈,也许做朋友能更自在一些。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秦安言就是觉得沈辞遇提出这个要求非常的不安好心。
他仔细思考片刻,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朋友之间总不能用敬称。”沈辞遇一看有戏,立马加紧攻势:“你和齐皓之间不就是互称姓名的吗?”
秦安言想了想,皱着眉开口:“沈辞遇……辞遇……”
他叫得别嘴,总觉得只说后两个字太亲密了,叫三个字又显得奇怪。
然而沈辞遇却是让他这一声差点叫得兴奋起来。幸好现在浑身无力,才没有出丑。
“喊辞遇就行。”他眼睛笑得弯弯的,越看秦安言越可爱。
秦安言扫了他一眼,被他的神情肉麻了一下。
这个称呼不知为何也显得特别肉麻,他甚至都有些叫不出口。
不过望着沈辞遇眼巴巴地样子,还是忍着牙酸道:“辞遇。”
沈辞遇又握住他的手在嘴边吧唧了一口。
开心地冒泡泡。
秦安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顿了一下然后放在衣服上蹭蹭,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然而沈辞遇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