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开心,不知道雪会那么凉。我没事,就那么一点点凉。”杜爅如实招了。
叶严之没搭话,把杜爅的双手捂在自己手里,被温热的手包裹,杜爅感觉好舒服,“叶总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该多好。”
叶严之还是缄默,他不知该答什么。
“哎,我又看见野鸡了,我可以抓住它给你炖,我和你说野鸡肉炖可好吃了。”看着野鸡,杜爅眼睛直溜溜的瞅着,心想着可以给叶严之做美食,挣脱开叶严之的手追了上去。
“杜爅,别追了。”叶严之喊也没喊住杜爅,看着杜爅就奔野鸡去了。他担心杜爅像上回摔了,抬脚也追了上去。
野鸡窜的快,杜爅跑的也不慢,倒是叶严之,别看平时总跑步,可追人真是不在行,再加上穿的是皮鞋,一会绊一脚,一下又踩雪滑一脚,很悲催的喊杜爅,却看不见人影。
追了好一会,叶严之听见远处前方杜爅的喊声。
“叶总,快一点,快一点,啊——叶总,叶总。”
杜爅求救般的呼喊,叶严之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着急地大迈一步,一脚踩在了一块石头,险些摔了。
“叶总,叶总——快点,我抓不住了。”
叶严之以为他要掉进哪个沟里了,想跑快一点,可一贯的儒雅举止让他放不开大跑。
“叶总——”杜爅又一声哀嚎,喊的叶严之火急火燎的,心里那叫着急,他咬咬牙,心想。
去他妈的儒雅!
去他妈的绅士!
他脱下束缚的风衣扔到地上,呼一阵的大跑,“啊——”
杜爅趴在地上,两手揪着野鸡的尾巴,野鸡一个劲的扑打翅膀,让他想使劲使不上劲,又不甘心松手。
“叶总,快来啊。”
他知道叶严之跟过来了,所以才等他快点过来抓住野鸡。
“还没来,我抓不住了。”杜爅嘟囔,一转头朝树林里看过去,他愣住了。那个疯了似的跑过来的人是叶总吗?
叶严之的头帘被风吹的乱七八糟,领带也是松松垮垮的飞着,可能跑的太用力,他半露的牙咬的死紧。
一向稳重的风度没了,一贯绅士的举止没了,只剩下像被疯狗追的叶严之。杜爅见他那样,扯起了大笑脸。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看到叶严之狼狈的那面,不过好幸福,怎么办?
叶严之冲过来,见到杜爅安然无事,只是在抓鸡,火气一下窜了上来,放慢了脚步,一点点停了下来,变成缓缓走过去。只是那被风吹的头帘全都翘起来了,领带也歪斜着。
由于快跑,他大喘息着,咬咬牙,瞪向杜爅呵斥,“就这点破事,你撕心裂肺的喊什么?!”
“啊——”野鸡又一扑打,杜爅眼看要抓不住了,旁边摔过来一个人,一把按住鸡,脸还被鸡翅膀拍了好几下。
叶严之赶紧躲开头,真想把头扎进雪堆里冻上,太狼狈了,上半辈子的绅士都被今天搞没了。想一想刚才的大跑,他感觉肯定难看死了。
“叶总,你好厉害。”杜爅爬起身,抱过野鸡,知道叶严之心情糟糕,吹捧的说。
“别和我说话。”叶严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余光控制不住的看杜爅,想看他笑没笑话自己,果然杜爅在憋笑。
他眼睛一立,爆吼出来,“你笑话我?你也不看看我这样是为了谁?你还笑?”
“哈哈哈……”杜爅看叶严之的头发,终于憋不住笑,同时又怕他生气,解释着,“我不是笑你,真的,我只是开心。”
“哼。”叶严之心情很不爽,黑着脸扭头就走,杜爅跟了上去,“叶总,我真的是开心,真的。”
叶严之拿出手机照了下自己的头发,脸果断的更黑了,非常受不了此时的自己,把头发往下按,因为有雪的湿润,没一会就趴下了。
走到一半,叶严之看见自己的风衣被雪盖了点,想到杜爅就在旁边,愣是没好意思去捡。杜爅却发现了,“哎,那不是叶总的衣服嘛。”
他捡起来,抱鸡又不好拿,“叶总,你拿一下吧,我没有手拿。”
“不要了。”叶严之很痛快的看都不看。
“白瞎了嘛。”杜爅把风衣扣在野鸡脑袋上,直接用衣服裹住鸡,还把兜里的钱包和名片塞进自己的兜,“叶总,你的钱包我先帮你揣着,到家给你。”
到了小木屋,叶严之回头看见自己的衣服被杜爅包鸡了,还打了结,脸色更难看了,简直不忍直视。
那件衣服可是法国大师唯一一件亲手缝制的衣服,他找了好几个人才买到,居然就在杜爅手里毁了。
“把鸡先放这了。”杜爅把风衣包的鸡放到门边,他可没想一件衣服有这么大来历,他认为叶严之的衣服那么多,也不差一件,而且他看这件衣服好像都有点掉色了,他想借着这个理由,买件新的送给他。
叶严之瞅了好几眼自己的衣服,心疼啊,最后还是进了木屋。
“叶总,你坐床上暖和一会,我生炉子。”屋里干柴多,不一会杜爅就生起来了,他用一个盆舀了雪,将盆放在炉子上,“弄点水洗手。”
叶严之还是没吱声,在木床上叹息。
“怎么了?是不是冷?”杜爅坐在他身边,用被子盖住他。叶严之盯着他好几眼,吐出一个字,“累。”
身体累,脑袋也累。
“那你躺一会吧。”
叶严之侧躺在了床上,想到之前自己的狼狈样就愁,闭上眼睛,却没料到自己睡着了。
雪烧化了,杜爅拿过屋里的毛巾润透了,随后坐在床上替叶严之擦脸,他擦的很细,看到他浓黑的长睫毛,还忍不住用手指碰了一下。
好帅好酷的男人。
又给叶严之擦了手,杜爅才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然后钻进被窝,抱住了叶严之。
耳边的呼吸平缓起来,叶严之睁开了眼睛,抿了下唇,翻过身把杜爅搂在怀里,在他额头落个吻。杜爅没睁眼,微笑的抱紧他。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在林里显满宁静,寂寥,木屋门口那个雪人又带了雪的帽子,而屋内的炉子,火越烧越旺。
两人没想到都睡着了,醒来天都快黑了,再不下山就看不见路了。杜爅给大叔留下一张一条,又留下一百块钱,随后抱着鸡和叶严之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