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顺藤摸瓜找到它可能代表的含义时,心猛地一沉。
所有的线索都指示,张澜偷偷藏起来的这幅画,似乎是一种巫术,而且是禁术。
第32章
禁术。
这两个字像入水的墨点,在阿瑞斯脑海中越晕越大。
想起张澜屡次提到的独家绝学,阿瑞斯灿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几乎要下意识地冲出去质问张澜,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继续在根据上面的线索往下查,不过很可惜,既然是禁术那必然不会有太多资料,最后只在一些小众论坛上提到过一些只言片语,并有人上传了几张图,声称那是禁符,阿瑞斯对比了一下,觉得自己手中的这张图纸的图案和他们画的有挺大区别,人家画的,更对称,线条更粗更清晰些。张澜的嘛,线条粗细不一,落笔时有停顿,显然是模仿不到家。
不过好端端的,他临摹那些禁图做什么?
晚饭时,阿瑞斯面对特意为自己做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张澜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走神,几次似乎有话要问,却始终没问出口。但张澜并不着急,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因为他知道以阿瑞斯的性子,肯定憋不了太久的话。
果然,即将空盘时,他把筷子一搁,犹豫了一下,问:“你在我身上施行过多少次你所谓的独家绝学?上一次发作和这一次发作,是不是两种不同的方法?”
张澜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些东西,沉默一下,回道:“嗯。”
第一次是舌尖血,第二次是灵符。
“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张澜摇头:“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
“遗训。”
阿瑞斯眼中精光一闪:“谁的遗训?”
张澜本想说父亲,但突然想起自己这具身体代表的身份,便道:“母亲。”
多亏他还记得仙诗大王子的母后已经去世,所以他把责任推到逝者身上,让阿瑞斯死无对证。
岳母几年前便不在了,这个事实阿瑞斯还是知道的,所以他耸耸肩,接受了张澜的说法。
“好,这个问题以后我不会再问你,我只想知道,无论是哪种方法,对我的身体都没有损伤,是不是?”阿瑞斯虽然是疑问句,但口气却是肯定的,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以往每每吃过那些药后,全身总会有种挥之不去的压抑燥热感,但上次发作醒来时,全身都很舒畅,并且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并没有不良反应,反而发作延迟,至于前俩天在贝利厄姆的发作,直到张澜给他强制喂药,他都是有意识的,这难道不是证明了,也许张澜的方法比那些所谓医学大师的更有效吗?
“嗯,绝无损害。”
阿瑞斯听到他的保证,又问:“对你是否有伤害?”
张澜摇摇头:“没有。”
“是否违法?”
张澜淡淡一笑:“怎么会?”最多被人耻笑封建迷信罢了。
“确定不违法?”
张澜笃定地点头:“合情合理合法。”
==这话耳熟。
阿瑞斯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又看,张澜眼神坚定,不躲不闪,于是这才放下心来。阿瑞斯的思路很简单,张澜有苦衷不肯说,他要么自己调查清楚,要么就相信他,何必要因为星域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结论就对自家老婆起疑呢?吃饱了撑着!
护短本来就是迦耶人的天性,护妻更是必须的。
不过阿瑞斯还是重复叮嘱了张澜几句,让他绝对不能随便暴露,事后还悄悄地把那张符纸收好,毕竟被别有用心的小人看到,恐怕又会捅去祭司协会大作文章了——哼,那群老家伙,平日里罗里吧嗦,明明拥有非凡的能力,却始终不肯为军队效力,几百年前还能说曾立下汗马功劳,但如今除了祈福之类的事以外什么都不干,却仗着祖上荫庇,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他绝对不让张澜被这些老家伙叨扰。
到了晚上,张澜让阿瑞斯躺在床上,准备给他按摩。但宿舍环境不比贝林厄姆的高级酒店,没有那种大躺椅,所以张澜躬身弯腰才能按压,那姿势对于一米八几的张澜来说,也是挺吃力的,毕竟按摩差不多得要坚持半小时。
按了一会,阿瑞斯体谅无比地道:“腰酸手酸吧?”
张澜用袖子拭了拭汗:“有点,你别动。”
阿瑞斯一把把他拉到床上,张澜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自己的腿被折叠成端坐的姿势,还没反应过来,阿瑞斯就脑袋一沉咚地倒在他大腿上,顺便蹭了一下,似乎在调整角度。
在他一双腿上躺的舒舒服服地某人一副施恩的语气道:“虽然你骨头膈人,但本殿下也是体恤子民的好王子,所以勉为其难用这个姿势吧。”
张澜:“……”
勉为其难?那你就不要一脸那么享受的表情啊!
“你头好重……”张澜按了一下,抱怨道。
“少废话,本殿下都没嫌弃你骨头硬。”
-_-#
力度忽然加大。
“喂!”
……
除了例行指法按摩,张澜还指定了一系列帮助阿瑞斯康复的计划。
阿瑞斯的身体内聚集了很多“疙瘩”,虽然情况跟自己筋脉受损不同,但同样需要疏导,至少他要保证精气相和以前,那些紊乱而生的能量团不会增加。只不过对于阿瑞斯的身体,疏通力道要放得更缓和。张澜在纸上把所有性平温养疏导的灵草列了一遍,大概只有几种,并且在星域上根本买不到,无奈之下只能考虑把自己的药汤分给他。
阿瑞斯似乎对次朱草有阴影,即使告诉他无数次草药熬煮的汤水无色无味,他也不肯喝。无奈之下,张澜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偷偷把药液渗进他的饮食中。
阿瑞斯某日感觉自己的营养餐似乎有些异样,不过反倒吃得更欢,吃完还奇怪道:“最近的比比兽怎么口感越来越爽滑了?星厨总算有点进步了。”
张澜自然在暗地里取笑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