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陆谦动了动手,想喝水,发现李珺青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只好侧头在他耳边轻轻唤一声:“陛下,回神了陛下。”
李珺青转头深深地看他一眼,缓缓吸了口气:“你吓坏朕了。”
陆谦:“???”
事情不是完美解决了?
别说大齐了,就是周围的国家想借此笑话他们大齐都别想,否则就是对上天不敬。对上天不敬,还想不想活了,国家还要不要了?
李珺青干嘛说吓坏了?
见他不松手,陆谦无奈,“陛下,臣以为这件事臣解决的非常好。”
李珺青看一眼看似热闹的晚宴,半响起身,拉着陆谦离开,“诸位慢用,朕就不再此扰兴了。”
“恭送陛下。”
除了殿,陆谦被拉着走了一路,到了无人处时,李珺青停住脚步,转身一把抱住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朕刚刚,差点以为你要被带走了。”李珺青紧紧搂着他,感受着此时依旧快速跳动的心跳,嗓音微颤:“朕害怕,如果你走了,朕会变成什么样。”
今天恰好是中元节,古有嫦娥奔月的典故,而陆谦又是那样出场,浮在半空之中,天知道看见那场景的时候,李珺青的手握得有多紧。
还好、还好,这个人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不是离他而去。
“不要离开朕,朕不允许。”李珺青手上力量逐渐加重,像是要把怀里的人嵌入身体一般,“朕……会疯的。”
感受着男人的怀抱,陆谦有一些难受,却没有推开,抱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陛下,臣怎么会走,臣还想与陛下生同衾死同穴,陛下不想吗?”
李珺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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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李珺青自然不会去考虑让陆谦去参加与北燕一战之事,但现在不是他说不去就不去了,是陆谦自己要去。
李珺青:“……”
陆谦有理有据:“他们不知道陛下还不知道吗?那个‘天’就是臣,臣说要佑大齐,若是不为大齐做些什么,岂不是言而无信?”
目光在他身上的轻甲上绕了一圈,李珺青内心十分想把它扒下来扔地上使劲踩,表面上一派平静:“与北燕一战打不打都不影响,不需要你去。”
前天还跟他商量着让他去呢,那会儿陆谦还惊讶这男人居然看开了,今天就改主意了。
“陛下,臣想去。”陆谦自然有他的理由,“臣想过了,陛下对臣一片真心,处处宠着臣让着臣,身为一国之君能如此为臣考虑,臣……欣喜之至。”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陪在朕身边才对。”
“臣,也想为陛下做些什么。”
李珺青:“……”
然后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两人开始冷战了。
李珺青单方面的冷战。
陆谦简直哭笑不得,不说他根本没想到过他们两个还会有冷战的时候,被冷战的居然不是李珺青而是他,陆谦是真没想到。
正常的交流没问题,一提出战的事,李珺青就不理他了。
到后面,别说出战,稍微与北燕有关的话题都成了信号,提都不能提。
简直幼稚的不行。
陆谦一贯都是被哄被宠的,这情况还是头一遭,倒是没生气,逗乐似的哄着他。
帝后两人光明正大的同进同出,当着外人的面李珺青十分给面子,从来没让陆谦落下面子过。
大臣们本觉得新帝被塞了个男后心里也许会觉得不舒坦,见两人相处和谐……甚至比一般夫妻气氛还好,心思各异。
等到了没有外人的时候,李珺青就矫情上了,陆谦一说要出去,这位帝王就摆出一副“朕不听不听不听”的表情,干别的事去了。
惹的急了,把人都赶出去,两人窝在一块儿酿酿酱酱,床事和谐。
这情况持续了半个月,某日李珺青上完朝回来,心情大好,直奔陆谦所在之处。
彼时陆谦正在交代宫女带师傅去给众位皇子太妃量身,看到李珺青进来,一种宫人纷纷跪下行礼,然后便退了出去。
李珺青自然不可能让陆谦做一个挂着虚名的皇后,但又不喜让他花费过多的精力在其他地方,综合之下,就形成了陆谦只用指点一下大方向,其他细节什么都让其他人去烦恼的局面。
反正最后出差错,责任绝对不是陆谦的。
“陛下,今日心情似乎不错。”陆谦一身常服,方才吩咐宫人时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在走到李珺青身前时已经消散无影,只留下温柔与亲昵,“可否与臣说说?”
大多数时候陆谦还是自称臣,只逗着李珺青玩的时候会蹦出一两句‘臣妾’,把李珺青雷的不轻,言说还不如自称‘我’呢。
李珺青闻言,笑意微微收敛,轻咳一声:“也没什么。方才在做什么呢?”
不说?
陆谦挑眉,立马察觉到了有猫腻,淡笑着说:“天气越来越凉,他们说要准备新衣服了,臣就让他们按着以往的规矩去做。”
同时在心中使唤系统:“去,看看早朝时发生了什么。”
他正因为北燕的事跟李珺青‘冷战’呢,李珺青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样,突然心情转好,还不跟他说,肯定做了什么坏事。
李珺青闻言,若有所思:“确实是越来越冷了。”
说着,拉起陆谦的手,走到位置上坐下,揽住他的肩膀捏了捏,“怎么还是怎么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不就好了。”
花那么多银子,难不成是白养的人么。
其实陆谦管的事已经够少了,大部分权利都在李珺青身上,并不是不信任陆谦,理由还是那一个,不想陆谦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其他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