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贤妃也跪了下来。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眼神一一看过,直到两个妃子安静地低下头才缓缓开口道:“皇帝将权力给了谁,哀家不管,有什么话便等皇帝回来自己说去吧。皇帝不在宫里,你们姐妹不能齐心,还闹到哀家的面前,就是梁王和蜀王面上也不好看,他们兄弟怎能和睦相处?如今谁当管,便谁管,吵得哀家脑仁疼,都回去吧。”
贵妃是真心冤枉,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给淑妃下绊子!
不过太后面前,她也不能放肆,只能虚心听教,“是臣妾的不是,扰了太后安宁,臣妾这便去看看淑妃妹妹。”
“那臣妾陪姐姐一同前去吧,之前是我偏颇了。”
贤妃也恭敬地行礼。
太后摆了摆手,所有的宫妃都安静地退去。
宜景宫
淑妃躺在床上,静安郡主坐在床边,十七公主则坐在一旁的榻上玩耍,旁边便是她的百宝箱,里头都是鲜艳的小玩意儿。
刚刚静安郡主又送来了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玩偶,很得十七公主的喜爱。
淑妃靠着大软枕,“郡主实在不必如此费心,小孩子没什么定性,今日喜欢明日就不玩了。”
静安郡主端过旁边的一盘水果,宫女已经削了皮切成了小块,很适合入口,便送到了淑妃的面前,“我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也是喜欢公主,才无事的时候做的。”
淑妃跟静安郡主不熟,也拿不定这位郡主是什么意思,只是生为女子,诸多不易,又在这宫里,心思也能猜到几分。
“那就多谢郡主了。”淑妃柔柔一笑,心说将来给这位郡主说亲的时候,多打听打听便是了。
静安郡主道了谢,看着淑妃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不解,“太医是怎么说的,怎一直不见好,就是小病,来来回回也够折腾人的。”
翠婉端着药进来,闻言边说:“奴婢也是心里焦急,问了好几个太医了都说风寒,吃了药也能退烧,就是怕又反复了。娘娘,来,该喝药了。”
淑妃支起身,静安郡主搭了把手。
药苦,淑妃勉强一口喝下,翠婉赶紧给她家娘娘塞了块蜜饯去去苦。
淑妃躺了回去,正看到女儿整个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便笑了笑朝十七公主招了招手。
“娘。”小公主扑到了床上,抱着她的母亲蹭了蹭。
“乖。”
十七公主抬起头,在淑妃的怀里拱了拱,接着捏着一个荷包放到淑妃的手里,“病病去。”
这个有些陈旧的荷包,静安郡主打眼看了看。
淑妃摸了摸十七公主的脑袋,笑道:“娘拿走了,琰儿就没有了。”
“给娘,给娘,病病去。”眼神急切,让淑妃心里极为偎贴。
“乖孩子,娘好了,你留着吧。”
手里握着这个荷包,十七公主看了看母亲,不确定地问:“好了?”
“好了。”淑妃斩钉截铁地回答。
闻言十七公主便笑了,开开心心地拿着荷包放回了自己百宝箱。
见静安郡主看得疑惑,淑妃解释道:“九皇子送了些安心宁神的草药过来塞在里面,她不知从谁处听说了可以祛病,便信以为真,这宜景宫里头谁生病了都要给他放在身上,不过病好了又要眼巴巴地让人还回来。”
静安郡主顿时恍然,夸奖道:“公主真是心善,怪不得人见人爱呢。”
淑妃心里高兴,不过还是嗔怪了一声,“刁蛮的很,那荷包本是世子珍爱之物,硬让她抢过来的。”
“世子?”
“恩,睿王府的世子,落落大方的孩子。”
静安的眼神微动,目光再次落在了十七公主的百宝箱内。
“娘娘,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来了,还带着太医。”
话说着,翠婉便示意奶嬷嬷抱着十七公主退了出去,静安郡主起身等见到了两个娘娘行礼。
“郡主与淑妃妹妹倒是投缘,可别多礼了。”
静安郡主欠了欠身便站在了一旁,正好看到贤妃,又行礼了一次。
贤妃紧着扶了扶,笑道:“年纪相仿,本就聊得来,可不像我们这些年纪大了,没了话可说。”
接着便走近了淑妃的床前,贵妃关切地问:“前日不是好好的吗,怎又病倒了,实在让姐姐挂心。”说着又朝着等候的太医吩咐道,“太医,赶紧过来再看看,瞧仔细了。”
贵妃显然是没什么耐心,太后虽没明说,可后宫既然是她管的,淑妃一直不见好,就是她的责任,皇上回宫更没处说去了。
难不成是故意装柔弱等圣驾回宫不成?
贵妃眯着眼睛瞧着垂眸不语任太医探脉的淑妃,心里千转百回。
贤妃看着好戏一般站于一边,眼中虽露着关切,可心里却也纳闷:淑妃可不是刚入宫的小姑娘,还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邀宠。就算不忿本该能随驾的机会被她人顶替,可这也是她自己不争气,就是皇上那边也告不了状,还是说就凭这样一个失察之罪就能够扳倒贵妃?
别可笑了!
太医在两宫妃子灼灼的目光下也是颇感压力,仔细探了一次又一次,皱眉沉思除了这不严重的风寒还能是什么?
“怎么样?”
贵妃不耐地问。
“这……实在有些奇怪。”他起了身,让与另外三个太医。
待一一查脉之后,四人凑在一起,详细地探讨。
淑妃垂眸收回了手,翠婉替她掖了掖薄被,拿走了软靠,扶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