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谨之哥哥,你怎让这杂种睡你的床!”哭哭啼啼的少女像是猛然醒神,蹭的站起来,如斯说道。
自称思思的小姑娘刚说完,李谨之就感觉到身侧躺着的人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想掀被离开,却被他一把按住。
他扭头看了一眼五官精致的少女,他的眼底极快闪过一抹厌恶,杂种……
“有药吗?”语气冰冷,无视思思脸上的委屈,“能麻烦你,帮我去取药吗?”
小姑娘的眼睛在少年与李谨之之间不停的转着,最后一咬嘴唇,愤愤扭身跑出了房间。
谨之,思思,缩小了好几倍的手,冰窟里的遭遇,古色古香的房间,李谨之的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想……
房间很安静,李谨之光果的后背被手指戳了下,一低头就看见少年不自在的缩在被子里,睁着双通红的眼睛朝他看,似乎在担心什么——
“你讨厌我是杂种吗?”少年有些迟疑的问,眼睛紧紧盯着李谨之的瞳孔,似乎在找什么……
李谨之察觉到那人的身体骤然紧绷,柔声道,“没有,她很不礼貌。”顿了顿,盯着对方骤然明亮的双眼,“不要自称杂种,要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要先看得起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紧绷的身体因为李谨之的话稍稍放松,“我……我只知道母亲姓叶,没有名字,也……没有父亲。”攥着被角的手露出了青筋,棱角分明的薄唇死死抿着……
没有父亲,也被人叫杂种,与自己的遭遇何其像,李谨之垂眸,正待说什么,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母姓叶……叶……“叶域——”
身边的少年蹭的坐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地说,“你……你是给我赐名吗?”
“……”??
李谨之呆呆地扭头,满脸不解,他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位叶姓大反派而已,赐名这是什么神展开?
少年,想太多是病,医学上被称为脑补,得治!
“没……”李谨之想否认,但看见少年突然凝固在脸上的欣喜,心莫名的一紧,到嘴的话却变成了,“没什么,你喜欢就好。”没人知道,别人愿意给自己取名的幸福感,有多强。
可惜,他的名字是自己取得。
至于爆菊狂魔叶域——
额,反正救命恩人在原著里是死亡户口,重名什么的,应该没事吧?没……事吧?
再说,也不一定是书穿——
李谨之安慰了自己半晌,没有去看身边少年欣喜若狂的眼,自然也没有看见里面的疑惑与警惕。
“你知道我姓什么吗?”声音轻的像是自语,带着点微不闻的哆嗦。
挨着他的少年却听见了,“极域城李家堡,公子自然姓李。”
“……”
李谨之不自主的攥紧了被褥,李家,谨之,李谨之……
震惊交织愕然,虽然刚刚隐有了几分猜测,但李谨之依旧被震的说不出话。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再睁开,已经想通了很多关节——
总要朝前看的,来都来了,死回去之类的也不现实,何况他在那世界无牵无挂,孜然一身,也不怕谁担心他失踪。
不过起点的书穿文都是穿成反派或者男配,紧接着跟男主抢资源抢女人抢一切吗?!他这直接抢了男主壳子这真的大丈夫?!
不过,XX时去BB地拿MM东西,拿着剧本的感觉也不错。
等等,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李谨之一顿,猛地想起那个坑爹的结局,男主成了炮灰,女主变成男反派。如果是这个结局的话,那他以后遇到的女主还是不是男反派叶域?
而且他现在是穿到了哪个剧情?
他开始快速回忆主角的经历,脑中突然想起一个剧情——
李家旁支幼子谨之,十五岁与表妹胡思思出外游玩,掉入心婴湖冰窟,被一个奴役所救后陷入昏迷。
胡思思贪功,将奴役推入冰窟,谎称是自己救了李谨之,成就一段佳话。
也是这个剧情,让胡思思这个人物备受非议,李谨之就极其讨厌对方,因为做出这事的时候,对方才十二岁,花般年纪,蛇蝎心肠——
最后胡思思命丧叶域之手,李谨之都没觉得可惜。
李谨之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瘦弱少年,而这个少年,应该就是那个被复推入冰窟中的奴役吧?之后的剧情中,这个瘦如枯槁的少年是再没出现过。
如果自己昏迷前,并未死死抓住对方手腕,恐怕现在的少年已经死透了。
一个小举动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穿越到小说的真实感在心底蔓延开来,李谨之被迫的接受着他已经是男主李谨之的事实——
“怎么了?”叶域小心地看着李谨之,似乎有些害怕他的眼神,“你,你后悔赐我名字了吗?”
“没,没……”李谨之讷讷地道,“身体还难受吗?”心里有些压抑。
“不,不难受,就是头晕还很热。”叶域被问及身体状况,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我想去房外,那儿比较凉——快。”说到最后,被李谨之直勾勾的视线盯得不出声了。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贪凉反而会使病情加重。”李谨之皱眉说道。
“笃笃。”不疾不徐的敲门声,“谨之,睡了吗?”温柔的声线,却并没有起伏。
李谨之单手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没睡。”他知道进来的是谁,李家旁支的正房,主角的嫡母刘氏。
那本深戳他萌点的文,他看的很仔细,加上从小记性就好,做不到过目不忘,几百章前的人物剧情还是记得住的。
“吱呀……”木质的房门被推开,刘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唉,思思都跟我说了,你说你,怎么这般不小心,那时若不是思思救你,你——呀!这是谁!”温柔的语调被尖锐的惊叫给打破。
快速放下手里的托盘,刘氏小碎步走到床边,“怎的这般没规矩!竟爬上了少爷的床,蠢奴才还不快滚下来!”
“是我让他上来的。”李谨之抬着下巴,眯着眼看向刘氏,“我不知道胡思思怎么跟你说的,但确实是他救得我,知恩图报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不是吗?母亲。”
刘氏一怔,似乎有些想不通,平日安静的小子怎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皱着眉打量了那个瘦怯怯的少年一眼,好歹给了个正眼,“我相信思思,她说你被救的时候就昏厥了,怎知是谁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