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看看你。”越正的眼底全是痛苦,“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我以为你不会那么……”
“没什么对不起的。”郑徵跟白槿是怎么说的,便当真是怎么想的,对越正自然也是这么一副说词,“你没有理由为我做证,当年是我太天真,没有看得很清楚,给你造成的困扰,倒是我该说声对不起。”
听他这么说,越正越发痛苦。
他当年被家里警告,郑二爷又跟他说,不会有事,就算不能上学也能去郑家,直接实践怎么不比在学校学理论强。他姓越,不能跟自己的表哥做对,于是只能委屈了他,想着日后总有机会补偿回来。
然而后来事情便不受控制了。
要不是之前郑二爷太自傲,觉得机甲已经到手,跟百花星那边联系频繁被他钻了空子,恐怕到今天他都找不到郑徵。
郑徵瞧他这样,越发烦燥,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身后两个大兵虎视眈眈的盯着越正,要不是顾忌到白少还在人家的学校里面读书,估计早想将人打出去了。
郑老的身体不好不知道么,叫出来了也不说事情,就在这里耗着。
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便说:“郑老,您该回屋休息了。”
越正立马看向他,神色凶狠,“你们休想控制他。”
“没人控制我,你当所有人都姓郑么,都会学你们郑家二爷那套流氓做法么?”郑徵有些失望,“越正,这么些年不见,你比以前更……总之这种贼喊捉贼的套路,当年你应当是不会的。”
越正急切的想要解释,“不,我不是,我后来有帮你证明,也把他送进了监狱。”
“越正。”
郑徵的脸色越发古怪,“是你蠢还是你觉得我傻,若我没猜错的话,后来是因为那个人彻底没用了,郑家不护着他了吧!不过是不是都不要紧,他不过就是个参与者,真正的幕后指使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越正怔在那里,他知道,但那是他表哥,他不能动,也动不了。
“可你当年……你要是肯跟郑家合作,他也不会……”
郑徵是彻底的失望了,他印象中的那个学长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尽管后来他为了家里没有帮他,郑徵生过一段时间的气,一度觉得世上皆坏人,但后来他想明白了,他不过就是在真相和谎言之间,选了一个最利于他自己的选择。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一个只知道推卸责任的软蛋。
他再也没兴趣跟越正说下去,朝两个大兵示意了一下,便一齐要往回走。越正再顾不得两个大兵在场,当即吼道:“你当年不愿意进郑家,现在却为什么进了戚家……有我在,郑家起码不会这么逼你,不会派人看着你。”
两个大兵简直想冲回去给他一拳,这说得叫什么话!
戚家什么时候逼过郑老,白少前几天还特意打通迅过来,让郑老先服药剂。要说逼,那也是逼着郑老赶紧调养身体,也是为了郑老好。还有什么叫派人看着,我们这是保护,保护懂么?
两个大兵气得不轻,郑徵却是心底一片平静。
出来一趟,好像把多年之前未看清的很多事情都看清了,他心里轻松得不行。以至于白槿到时,都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桌上已经摆出了锁在保险柜里的药剂,郑徵还没有喝,是在等白槿。
白槿今天刚好放假,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我一直觉得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我之前也同你讲过吧,就是他跟郑二爷打架的事情。”白槿饶有兴趣的提起越正。
郑徵嗤笑一声,“打了又怎么,打够半个月了么,连点大动作都没有,外界甚至无人知道,就握手言和了。”
“你不就是想说他喜欢我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白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郑徵看着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才继续说:“只是你觉得这种男人能要?”
“我又没有你那种本事,能一个个把他家里那群牛鬼蛇神全撕了,而在他们算计我的时候,这人都不一定会完全站在我这边。他的心中,最重要的永远还是家族利益。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那本事,凭什么去他的后院去斗,有那功夫干点什么不好。”
“你倒是看得清楚明白。”见他能如此想,白槿便放心了。
郑徵瞪了他一眼,自从当年那件事情过后,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更何况这事本就已经发生过,再回推实在太简单了。“就算类比一下,我就仿佛是跟婆婆互看不顺眼的小媳妇,真在一起了,不得整天上演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么?”
这个比喻,直把白槿听笑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白槿猜测,“估计他知道了,郑二爷也就知道了。甚至说不准,这里还是郑二爷先摸到的,他不过就是借了股东风,不小心知道这事了。”
毕竟论起来,这位郑二爷耍起心计来,远远不是沈云疏那个只知玩弄感情的人比得了的。
戚家一直以来动作都很大,制药剂,做背包样式的机甲钮。这些都是需要原材料的,再隐秘本就不可能一直藏着。更何况之前空间首饰大把大把的撒,郑二爷会盯上戚家,想知道他们的进度再正常不过。
只是,“在治疗期间,你最好不要动用精神力,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换个地方住。”
“我知道。”郑徵点了点头。
光是看越正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还会找来,为避免麻烦,躲开是最好的。更何况他现在要专心治疗,又不用研究,要搬的东西也不多,十分方便。
戚嵘的所有私产都也算白槿名下的,但白槿从未关注过,毕竟对仙人掌精而言,有地方住就行,他实在没心思管他还有多少个可以住的地方。所以除了百花星上那座宅子,和结婚时的两座,也就只知道这一栋别墅。
这会儿要帮郑徵搬家,白槿把自家的房产都调了出来,然后左挑右选的。
最后还是给戚嵘打了个通迅,“我实在是看花眼了,这个不好,那个也不行。”别人挑是挑地段和周边环境,郑徵倒是对这个不太在意,但必须要安全,保密性好。
这样的地段不是没有,但住进去又太显眼,分分钟就能被郑二爷和越正找到。
他一脸的苦脑样,看得戚嵘心痒难耐。
这个人上一世自来都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这一世也差不多,除了偶尔装模作样的撩他之外,正事之上仿若没有能难得倒他的。这样的白槿,别说是让他选个地方,就是苦恼怎么拆了凌风,估计戚嵘也得递把切割刀过去。
他在脑子里把自己的几处房产都过了一遍,心道怪不得白槿拿不定主意呢,的确没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不过,“可以住到戚家来。”
白槿挑了挑眉,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安你都早瞧不顺眼,恨不得立刻找到地方打包出去,现在还要再往进来引一个?
“楼下没房间了,但后面还有一栋楼,一直空着,可以让郑徵住过去,沈安也可以一起跟着过去作伴。”戚嵘顶着他调侃的目光,一本正经的指出,“在戚家的地盘上,安全绝对可以保证,再派几个私兵过去,就完全没问题了。”
“行么?”说完,他问白槿。
白槿点了点头,继续那么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挺妥贴的,我当然没意见。”
戚嵘被他的目光盯着有些狼狈,可他明明是在帮白槿分忧解难,怎么会有些心虚。果然还是不能干‘亏心事’,一撞上白槿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那就这样办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