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撇撇嘴:朝廷不是不给力嘛!
贺渊说完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面色顿时严肃起来,立刻着手派出人马趁着夜色悄悄前往那山谷,并让林三在前面带路,吩咐道:“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事情安排妥当,贺渊看看案头的沙漏才发现竟然是后半夜了,连忙拉着面露倦色的薛云舟回去休息。
薛云舟原本正昏昏欲睡,可看到自己的床之后猛然清醒,想到一会儿就要和二哥同床共枕,顿时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心里既雀跃又紧张,连忙给自己打了打气,火速脱了外衫爬上床钻进被窝躺好。
贺渊一回头就见到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正瞪大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忍不住俯身靠过去,在他眼角亲了亲。
薛云舟眼皮控制不住地轻颤,忙拉下被子抬起脸轻啄他下巴,啄了一下不过瘾,又啄一下。
贺渊撑在他枕边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垂眼静静看着他,漆黑的双眸在幽暗的屋子里显得更加深邃。
薛云舟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磕磕巴巴道:“早点睡。”
贺渊眼中的幽潭似划开一道涟漪,闭上眼轻轻抵着他的额头,低声应道:“嗯。”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在这静谧的黑夜中聆听彼此的心跳声,虽然刚表明心迹就迅速发展到同床共枕,却都没有半丝尴尬,彼此喜欢了很久,又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人,穿越到这种地方还能相遇,还能走到一起,这一刻只觉得分外安心。
过了片刻,薛云舟想起他只穿着一层中衣,抬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这一摸正好碰在他的腰上,连忙忍住瞬间荡漾的小心思,睁开眼看着他道:“你不冷么?快进来。”
“嗯。”贺渊掀开被子,裹着一股寒气钻进去,怕冷到他,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
薛云舟往他身边挪了挪,拉开他一条胳膊主动枕上去,接着手脚并用地将他缠住,抬起脸冲他嘿嘿笑了一下。
贺渊呼吸骤沉,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薛云舟脸上有点烫,幸福感爆棚,主动抱住二哥这种事放在上辈子打死他都不敢想,现在亲都亲过了,他自然有了胆子,心里那些渴望怎么都抑制不住,就想跟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怎么都不满足。
不过二哥一贯亦父亦兄的严厉形象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饥渴,只好一本正经地拿自己热乎乎的脚夹住他冰凉的小腿,闷声道:“给你捂捂……”
贺渊抱着他的手臂猛地收紧。
薛云舟感受到后背的力道,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脚心在他腿上隔着裤子蹭了蹭,正色道:“不知道那山谷里是什么情况,明早应该就会得到消息了吧?”
贺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嗓音低哑:“嗯。”
薛云舟继续搓,顺便叹口气:“盯个梢都能打草惊蛇。”
贺渊让他搓得面皮绷紧,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微微眯了眯双眼,轻叹道:“很多事不尽如人意,上回让他们查樊茂生,到现在都没发现那人的踪迹,之后让他们找当年埋伏薛广的人,也没有头绪。”
薛云舟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不由心疼。
摄政王原主权势滔天是没错,可军权、政权一把抓,并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个个能干,要不然这国家也不至于越来越乱,乱成了这么一副烂摊子。二哥现在肯定在头疼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一个习惯在上位发号施令,并且事事讲究效率的人,现在手里无人可用,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薛云舟感觉到他身上已经迅速恢复了热度,便停下了动作,抬腿将他的腿勾住,又往他身上贴了贴。
贺渊呼吸明显有些乱了:“洲洲……”
薛云舟闷着头应了一声,搭在他腰间的手在他衣摆上摸了摸,状似不经意地滑进去。
贺渊猛地翻身将他压住,深吸口气:“你老实点。”
薛云舟立刻感觉到他某处的反应,脸上一下子烫得能煮鸡蛋,嘴角勾了勾又急忙压下去,哼哼两声算是答应了,手从他衣摆下面滑出来,指尖在皮肤上不轻不重地摩挲出一条线,最后轻轻离开。
贺渊呼吸立刻粗重起来,捏着他下巴狠狠堵住他的嘴。
薛云舟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无师自通欧耶!
贺渊将薛云舟吻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压抑住体内叫嚣的冲动,捧着他的脸低声道:“你还睡不睡了?”
“嗯嗯,睡。”薛云舟心里冒着泡,也没有再得寸进尺,美滋滋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贺渊重新躺下,将他搂在怀中。
薛云舟在他颈间蹭了蹭,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感激老天,在经历了车祸,穿越到不知名的时空后,还能和自己暗恋了好多年的人重逢,能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相拥而眠。
如果没有二哥,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如今他们是两个人了,将来的路再难走都能勇敢地坦然面对,这样的幸福让他措手不及。
就像是急于确认自己没有做梦,薛云舟与他紧紧相贴,又在他唇上亲了亲才慢慢入睡。
黑暗中,贺渊将熟睡的人搂得更紧。
☆、第24章 问医
第二天,薛云舟醒来的时候贺渊已经早早出门上早朝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床,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做了个美梦,直到看见旁边柜子上叠着贺渊的几件常穿的衣裳,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躺着回味一番后,一个人喜滋滋地笑了半天,心情灿烂地起床了。
他将余庆叫到跟前,问:“昨夜我睡着之后王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有。”余庆喜气洋洋地点点头,“有好几个人听说王爷独宠王妃,哭了很久,她们进了王府后还从来没被宠幸过,现在一定哭红了眼。”
薛云舟:“……”
余庆看他面孔扭曲,疑惑地挠挠头:“王妃怎么了?”
薛云舟抹了把脸:“我问的是,前院的事。”
“哦……”余庆想了想,摇摇头,“那就没有了。”
薛云舟叹口气,很想跟余庆说你家王妃以后都是享受独宠的你不要大惊小怪,但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二哥应该不会花心的吧?好歹在现代生活了三十年,早就习惯了一夫一妻制,更何况他老爸带了个私生子回来,没少给他添堵,他肯定痛恨男人找小老婆。嗯,没错,要对二哥有信心!
薛云舟自我安慰一番,吃过早饭就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半个时辰之后,薛云舟从康氏那里出来,与他一前一后出来的还有杀猪婆和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