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瞬间,谢珩又感觉到了那时在母星基地里,听到郁青声音时所受到的蛊惑。
谢珩暗暗对共享系统道:“你能分析出他的数据吗?”
正太懒洋洋地动起来,片刻惊讶说:“这个人的灵魂数据很杂乱,像是胡乱拼凑起来的……说不好,我目前的系统能量不够强大,没办法直接深触到核心进行分析,只是大体感觉上……至少有好几个人的影子。”
谢珩:“比如?”
共享系统犹豫了一会,才说:“多的分析不出来,最明显的,比如你和靳雨青的灵魂数据,在他的身上都有折射。也就是说,他的某些行为很可能是依照你们俩的灵魂数据去做的。”
谢珩也想起来,之所以会对郁青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真的是因为他在许多方面都像极了过去的靳雨青。
在他初到这个世界,记忆混沌地只记得一个名字时,恐怕很难不将郁青认错。只可惜世界改变,郁泽自己逃出了实验室的囚笼,与他率先相遇,灵魂的熟悉碰撞是比那些外表和行为更加深刻的记忆。而郁青,就成了一个世界意志恶意模仿靳雨青而存在的笑话。
谢珩道:“他会模仿什么行为?”
正太说:“唔,比如你喜欢吃的、喝的、玩的,他都有可能复制过去,只是他整个数据都是拼贴的,所以有可能复制不完全,很容易导致信息的扭曲错误。”
所以……
谢珩忽然心中一骇:“他喜欢雨青?!”
“这不好说吧?”正太否定道,“他既然是拼贴数据,如果他能喜欢靳雨青,也有可能喜欢你呀!不好说的。”
谢珩却是心里打鼓,心想,他随便复制谁的数据都好,可千万不要复制艾立安的,那可是个喜好玩囚禁play的蛇精病啊!他这么一揣摩,更是坐不住了,尾随着押解郁青的士兵走到了办公舱的门口。
守卫兵搜过郁青的身,根据皇帝的命令,放他独自进去。然后却把谢珩拦了下来,抱歉道:“对不起谢少将,陛下吩咐,要单独会见大皇子。”
谢珩看着郁青推开门走进去,犹豫一会还是放弃了硬闯,靠在舱壁旁慢慢冷静下来。
“你不进去了?”共享系统疑惑着问他。
谢珩望着那道门,许久才说:“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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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走进房间,看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郁泽微微低首,舱顶斜打下来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刷出柔和的阴影,他握笔的指间有些伤口,可能是之前战役时不小心弄下的,更有可能……是对决那时,被腾龙灌输的电流击打造成的。
他不说不动地看了一会,直到郁泽抬起头来,唤了声:“皇兄。”
郁青想到了小时候,刚会说话的郁泽并不知道他心底的那些不堪和龌龊,也不知道曾有多少次,他都险些想把这个软绵绵的粉娃娃弄死,这样父皇便不会有别的选择,只能承认他皇位继承人的身份。
到底为什么没有下手,郁青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往后的二十年,郁泽越来越优秀、越来越高不可及,越来越成为整个皇室乃至整个星域里最璀璨夺目的人。似乎无论郁青怎样拼命的追赶,私生子beta出身的自己都企及不上他的一分一毫,他就是这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的追下去,感觉永无尽头。
追到有些事情变了质,郁青开始想,既然追不上,为何不能把他留下呢?困住他的手、锁住他的脚,让他整个灵魂都屈服于自己,让这一颗灿烂的星只在自己的眼前闪耀!
让他彻底地,成为一只美丽的金丝雀,歌喉只为自己展开。
“听说皇兄有话要说,希望你要说的对我来说有价值。”郁泽突然开口,打断了郁青的思考。
郁青道:“我不知道对你是否有价值,但至少对我来说是有的。”
他靠近几步,慢慢解开了自己白色军装外套的皮带,在郁泽的直视下继续慢条斯理地挑开里面衬衫的纽扣,露出一片肌肉排列整齐的胸腹。
郁泽轻蔑地笑了:“皇兄是在勾|引我吗?勾|引你异母同胞的弟弟,以此来换取一条苟延残喘的生路?”
郁青说:“不。”
郁泽抱着双臂,倚靠在办公桌前,好整以暇地观望他的动作,看着他健美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眼中却无丝毫涟漪,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尊雕像而已,不足畏惧。
“并不是我诱|惑你。”郁青缓慢开口,药剂发挥的时限也到了,他皮肤渐渐发热,散发出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
只是片刻,整个办公室中都好像充满了魅惑的气息,呼吸间涌入郁泽身体里的空气令他腿脚发软。一片阴影遮蔽上来,将他困禁在身体与办公桌之间,然后郁泽听到了得逞般狡诈的声音:“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在单独会见的时候,用你这淫丨荡的身体勾|引了自己的皇兄,强迫与我发生了关系。”
郁泽眯起了眼睛,显得陡狠而不忿。
实际上,是这浓烈的气味导致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只有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楚郁青的面容。
“你注射了alpha信息素?”郁泽警惕道。
郁青抚|摸着瘫软在桌上的青年的脸,说:“不全是,准确来讲,应该是双倍的sh-03催化剂,还在实验中,能够诱发你体内潜伏的omega信息活跃分子。知道omega发情时是什么样子吗,我亲爱的弟弟?很快,你就和他们一样了,哪怕你是个alpha也没用。”
生理课是每个人的必修。浑身发热、出汗、身体空虚无力,对alpha信息素高度敏|感,迫不及待、无法控制,直到有人与他们紧密的结合。
“你要叫士兵吗?让他们进来看看你是如何发情,如何求着我、向我张开双腿。如果你喜欢的话,那也确实不失为一种玩法。”
郁青看到对方的眼中渐渐流露出了惊恐,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汗潮红晕出卖了他——青年的身体已经对sh-03催化剂发生了反应。
“另外,忘了告诉你,”他又补充道,“这是配对的靶向剂,一旦标记成功……”
“就离不开你了是吗?”
郁泽挑了挑眉,打断他,刚刚还恐惧万状的表情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还能气定神闲地与他交谈:“不仅如此,我只能一辈子依赖于你、屈从于你,虽然我还在皇位上,但真正掌握大权的依旧是你郁青。到时候不管你是要华夏帝国,还是想要别的什么,都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郁青低下头,看到郁泽袖口里探出一把迷你枪,正抵在自己小腹间。
郁泽将他一脚踹开,姿态优雅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受到药剂影响的人。他将光子枪在掌间一旋,咔地一声,流利地扣保险上膛,屈膝向下一沉,压住郁青的胸膛,已经蓄势待发的枪口重重按在他的喉咙上。
枪支向前一顶:“我也想问问你,知道狗急跳墙的狗长什么模样吗?”
郁青被迫仰起头,脸色难看,自言自语道:“不可能,sh催化剂不可能失效。”
郁泽冷淡说:“皇兄,玩够了吧?你除了不可能三个字还有别的话可说吗?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把自己弄得更加难看了。”
他起身叫来士兵,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们将郁青五花大绑。若说前一天,他还在念及手足之情,想要对郁青网开一面的话,今日之事后,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皇兄已再无任何感情。
郁泽已不想再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身离开办公舱。
他的身影一出现在走廊里,谢珩立刻站直了身体,看他一步步走了过来。谁料郁泽走到面前停都没停,看也不看他一下,谢珩只好追了上去。
两人伴行了几步,郁泽忽然问道:“你就不怕他把我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