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不愿再听他多说,转头大喝:“来人!”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牢门外候着的两名狱大爷立刻跑进来,毕恭毕敬地对着谢林作揖:“大人!”
“让他签字画押。”他说完这话,便毫不留情的转身走出大牢,在走廊中负手而立,背对着孟一乐所在的牢门。
顿时,那间不算宽敞的牢房内只留下单薄的孟一乐面对两个壮硕的狱大爷,他茫然地看他们从怀里掏出两份一模一样的纸张,开头写着“休书”二字。
“不!我不签!”孟一乐看清了上面写的是什么,激烈摇头,他抬脚就想追出去,让那个曾与他相处了半月有余的人收回这个指令,然而他却没能走出去哪怕一步。
“顾公子,得罪了!”两个狱大爷说完,将他用力按到在地上,一人拿着他的手签了字,另一人咬破他的大拇指狠狠按在两张薄薄纸张上。
他挣扎,他摇头,他哀求,他唤那人的名字,什么都不管用,因为这是大理寺卿谢林谢大人的命令,狱大爷必须要好好对待、认真完成。
待两个狱大爷确认指令完成了,将那两张纸收好走了出去。对背着他们负手而站的男子作揖道:“大人,好了。”
谢林点点头,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说:“很好。”
孟一乐从地上爬起来,平日里最是注意自己形象的纨绔此时已经狼狈地不成样子,头发和衣服上都沾着细小草屑,脸上布满水渍和泥土,一片脏污。
他似乎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难看地很,紧紧低着头不愿抬起来,将自己的大拇指在囚衣上使劲捻了捻,好像这样就能擦掉刚刚画上的押一般。
谢林转身欲走,孟一乐忽的低低唤了他一声:“娘子……是娘子吧?”他的喉咙滚了滚,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问:“你在谋成这个计划时,有没有想过……顾某也是有心的,会疼。”
身着华服的朝廷命官眼尾清冷的不含半分情意,他嗤笑一声,“顾公子这般声名远扬的浪荡子,就莫要说这种话了吧。”
狱大爷跟着大理寺卿一起走了出去。
长的不见头的牢房里一片昏黄,周围空空荡荡,只有纨绔一人站在一间敞开的牢房里紧紧低着头。半晌,纨绔抬手抹了一把温热的眼眶,自嘲一笑:“是啊,浪荡子……浪荡子……”
“顾某这般的浪荡子,哪里能对谁动心呢,不然整个扬州城的仙子都要伤心死了……浪荡子罢了,辜负了也不会有人愧疚的……”
大松进来的时候就见孟一乐站在牢狱中一个人自言自语,他害怕极了,以为自家少爷在这里受了什么折磨,赶忙跑过去唤人:“爷,爷您别吓奴才啊,您、您怎么了?……奴才是大松啊,大松……爷!”
孟一乐却忽的停住了那些自言自语,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可以回京了吗?”
大松赶忙点头,抽着鼻子,“早就收拾好了,二老爷都过来了,咱们随时就能回京。”
“二爹怎么也来了?”
“您都被抓紧大牢里去了,奴才哪里敢瞒着啊,幸亏二老爷来了,不然姓谢的那个白眼狼,只怕还不肯放您出来。”
孟一乐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这么说夫人,他……也是为朝廷办事,没有法子。”
“爷您是疯了吗,他那样没良心的人,您还要再替他辩解?!”
孟一乐不愿再说这个,“走吧,爷府中……以后都没有少夫人了。”
【攻略目标完整度 10,目前完整度60,恭喜宿主,请宿主继续努力\\(≧▽≦)/】
孟一乐:【看吧,我就说这招对他好使!】
432:【行行行,你牛逼!】
孟一乐:【不管,要抱抱亲亲举高高!】
432:【乖,听话。】
孟一乐傻笑:【哦。】
过了一会儿。
孟一乐:【这么渣的一个人,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手里的39米长刀了!】
432:【只要不ooc不破坏完整度,组织允许你使劲砍他,剁成肉泥都没事!】
孟一乐气的跺脚:【是真的很渣啊,我都替顾明琅心疼。】
432吸了口烟:【别撒娇,不都让你虐他了嘛!】
孟一乐:【坏了!我刚刚忘了问一件事情!】
432:【啥?】
孟一乐:【谢林既然跟我成亲是权宜之计,为啥还要上我?】
432:【你觉得这种时候问这个合适吗?】
孟一乐:【他上我的时候咋没想过合适不合适呢?!】
432:【嘿,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也是这么个理~】
第43章 并蒂莲
孟一乐换好衣服、收拾干净自己后, 被大松搀着走出大牢, 甫一出来, 差点被外面的光线晃得睁不开眼, 他觉得眼睛被刺的有些疼,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牢房的狭小入口,缓缓的垂下眼帘,什么都没说。
大松扯他衣服:“少爷,这晦气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 二老爷还在马车里等你呢!”
孟一乐愣了下,惊讶:“二爹也来了?他老人家怎的不在府中等我……不是,既然来了怎么又不和你一块进去?”
大松低声解释:“二老爷不是不想跟奴才一起进去接您,他一直忙着给扬州城的县令递好话、送银子呢, 不然他们那些黑心鬼哪里舍得放人!”
“小县令真敢收?!”孟一乐瞪大眼睛, 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他皱眉摇头:“不可能, 大理寺卿刚端了一锅贪赃枉法的大贪官,他怎么敢在这个点上迎风而上?”
“这有什么不敢的, 他们做官的, 最会的不就是藏银子、洗钱的伎俩吗……”大松嘟囔,不高兴地撇撇嘴, “主要还是他们手里没您的把柄,少爷您要是真犯了事,别说这几千两银子了, 就算是金子也未必能把您捞出来!”
孟一乐不说话了,他拍了拍大松的肩膀,又叹了口气。
“对了,少爷。”大松又喊了他一声,低声道:“姓谢的那只白眼狼的事儿,奴才没跟二老爷提起过,只说您是去百花楼喝花酒,被错抓进大牢里的……关于夫人的个中原委,奴才都没敢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