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就有这臭毛病,总觉得所有人都惦记他的人,看来你们感情……”
“别说他坏话。”
周牧海冷静地补齐,“特别好。”
“是啊,”穆衡问,“你不是在A省吗?”
“刚好有事飞过来,就顺便来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医生也查不出病症,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我认识很权威的专家,改天介绍给你检查下。”
“不用了,赵戈这段时间没少带专家过来,谁也没查出原因,多谢了。”
“没事,有我能帮忙的随便提,”周牧海看见穆衡放在床头的剧本,“医生不是说多休息吗?怎么还看剧本。”
穆衡拔了两根香蕉,一根递给周牧海,一根他剥了吃。
“我感觉没什么事了,待在这里也无聊,看看剧本打发时间,”穆衡道,“我对抗日时期的历史不太了解,必须多学才行。”
周牧海问道:“我能看看剧本吗?”
穆衡没有犹豫地将剧本递给周牧海,“请多指教。”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如何把戏演好交流了将近两个小时。讲戏是周牧海的专长,他也很擅长将自己代入各种角色,为穆衡提供或许有用的参考,比如某段戏该有怎样的心理变化,表情应该如何掌控好,这些细致入微的小细节便关乎着拍摄最后呈现出的效果。
赵戈忍无可忍地在旁边听了半个小时,意有所指地赶了周牧海四、五次,被两个意犹未尽交流的人忽视之后,愤愤然地走出了病房。
穆衡跟周牧海口干舌燥结束交流的时候,赵戈落寞地背靠着病房外的墙壁,认真考虑起穆衡出院的提议,这里闲杂人太多,实在很影响他的存在感。
也就在这时,赵戈接到消息,他派去找沈晴的人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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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衡出院之后,所有的不适都如潮水般消退得无影无踪,他在赵戈强制要求下在家关了两天,便按捺不住继续开始工作。
穆子墨也摆脱了无业游民的身份,抱着想要一夜爆红的英雄梦,给穆衡当起了临时助理。
并美其名曰“淬炼”。
在穆子墨的剧本里,故事应该这样发展。
从表面看,他是穆衡的助理,但实际他才是故事的主角,一个默默无闻、在关键时刻崛起打所有人脸的super hero。做助理的阶段,定然会有伯乐发现他这匹千里马,认可他的能力,觉得他是有天赋的。
然后他会得到试镜的机会,试镜时又恰好被人赏识,拍戏时他精湛出众的演技会让所有人折服,等电影上映……不,也许还没上映,他就已经红遍Z国乃至全亚洲了。
到时候他穆子墨的粉丝随处可见,将有数之不尽的美女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他到的地方便是世界的中心。
穆子墨站在世界的中心,被从四面八方照来的金色光芒笼罩,他在这片天地里加冕为王。
接过沉重的王冠,正要往头上戴的时候,他手猛地一滑,惊恐地眼睁睁看着王冠掉落,将脚背砸得迅速肿起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将穆子墨猛地唤醒。
他恍恍惚惚睁开眼,被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穆衡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
穆衡冷道:“这句话该我问你。”
穆子墨大脑飞速运转,想起他似乎趁穆衡拍戏的间隙,找到这处角落打算小睡一会,他跟着穆衡到剧组以后,从头忙到脚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因此找到这处无人的角落,刚坐下便靠着墙壁睡了过去。
他爬起来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脚背痛处的位置,鞋子表面还印着较为清晰的鞋底印。
穆子墨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罪魁祸首,“是你把我王冠弄掉的?”
穆衡不禁后悔起来,把穆子墨安排到身边,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双手交叉合拢在一起,用力拽着指骨捏了捏,咬牙切齿地问:“你还没睡醒是吧?!”
穆子墨迅速爬起身,畏恐地往后稍稍退了两步,笑得特别灿烂,“醒了,醒了,哥,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穆衡双指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又被穆子墨讨好的笑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下场戏要上树,去给我检查下道具。”
“好,我保证检查得万无一失,”穆子墨跑了两步,又倒回来殷勤地给穆衡揉捏肩膀,讨好地笑着说,“哥,别生气了,我一定好好做,别把眉头皱的这么紧嘛,快笑一笑,笑一笑十年少,保准赵戈见了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穆衡又好笑又好气,“闭嘴,赶紧滚。”
“滚着不方便,我还是跑吧。”
即将开拍的是《代号飞鹰》中,魏铭身为记者潜伏伪装在树上,利用地势偷拍日军跟国民党某高官发生交易的一幕戏。
这笔交易发生在郊外,交易双方都做了伪装,甚至连面都没有见。
魏铭之所以能潜伏在树上,也多亏此处树木粗壮茂盛,躲在其中只要不近距离看,是发现不了任何端倪的。
穆衡穿好威亚,在机器的操纵下慢慢到达拍摄的目的地,那地方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
他该站在哪里,做什么样的姿势,这些都是提前讲过的。
为了伪装得接近树枝,穆衡除了穿着树叶颜色的衣服,头上还戴了树枝编成的花环。
总之从镜头的方向看,除了掩藏在树枝里的摄像机,他整个人都犹如隐形一般。当然镜头要是拉得够近,还是能看清穆衡身影的。
落到树枝上,穆衡便在粗壮的树干位置蹲了下来,他身体贴着树干,将相机架在V型树枝间,然后调整方向将镜头对准树下,顺便根据导演的提示做了些微小的调整,减少拍摄后有可能出现的穿帮镜头。
然后朝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