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对这个高徒格外上心,一眼就瞧出他有些不对劲儿:“咋了,是不是莫少欺负你了!”
“咳咳……”这话一出,苏长歌顿时呛咳了起来,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有些尴尬。
钟天佑噗嗤的一下乐了:“师父,你可别打趣长歌了,看他脸红的!”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管!”说完白老笑着说:“要不,咱们就开始!今儿给你讲一下国内历史美学的发展以及色彩上的搭配!”
白老讲课的时候收起了他平常混不吝的样子,很是严肃,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睿智的光芒。他们都坐在沙发上围成一圈,桌子上还摆放了点小水果之类的,一点没有上课的压力,反倒像茶话会的轻松。
钟天佑早已跟白老学过一阵子。
老教授跟古板老爷子也都是国内艺术上颇有名望的大师,几个人讲的东西由浅入深,让苏长歌听的有滋有味的。国内一段时间的历史他都经历过,艺术造诣本就不低,但缺少这种基础而系统的归类,原本有些疑问,经过他们的开解瞬间打开了思路。许多困惑迎刃而解。
这仨老人也都是很有水平的,都憋着一口劲儿,想要让这俩小家伙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钟天佑能跟上他们的节奏不稀奇,但是苏长歌真是让他们分外诧异,无论是多难的艺术思维和历史的转变,他好像都能瞬间反映过来,说出的话连他们都不可思议。
老教授他们越说越兴奋,都是一辈子醉心艺术的人,如此竟手舞足蹈了起来。
一口气说了四个多小时,他们研究了一辈子有岂是几个小时就能说完的。只觉得才刚刚打开话匣子呢,时间就到了。
这下别说白老意犹未尽了,连其他两个老爷子都觉得不过瘾。
艺术是什么?艺术其实是一种思维和无穷的想象力。
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呈现出来的艺术效果就不同,而苏长歌仿佛天生有一种能力,转换思维特别快。任何一种他都能举一反三。你来我往的给予和提问,像是博弈。已经不是单方面的教学了。仨老人心中甚至同时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真是太他娘的过瘾了。
大家的眼睛里都闪着不同程度的兴奋。
可是保姆却提醒说该吃饭了。白老他们年岁都不小,身体更应该保养,不吃饭可不行。
“小苏,你刚才说的特别好。”老教授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后生可畏啊!”他想了一辈子的事儿,被人家三言两语的说了出来,他今年才多大来着。前途无量啊。
“行了,行了,都被缠着我们家小苏!”白老急忙打算这老伙计,要不能聊上一天,还没吃饭呢,说起来从昨儿就叫保姆买了超多的菜,一想到他做的这顿饭,说句害臊的话连早饭都没吃:“做学问不在这一时一刻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小苏今儿来的不是外人,你随便弄点就行了!”
“好!”苏长歌坐在椅子上久了,起身还有几秒的眩晕感。
“我帮你!”钟天佑也起身跟着出去了。
老教授见俩后生都走了,憋了半天的话这才忍不住说了出口:“你这糟老头子,真是胡闹,你差这一口吃么?还真让这孩子出去做饭,不是有保姆么?”
古板老头子忍了一会儿,附和道:“就是!”他这是真起了爱才之心。
“你们俩懂个屁,老子这辈子上山下乡,出国入港的也走过不知道多少个地方了,还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你们这么说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一会儿我乖徒弟把菜端进来的时候你们都别吃!”白老蔑视的白了他们一眼。民以食为天,除了做艺术还能有啥比吃饭更大的事儿。
“啊……”厨房传来一声惊呼。竟然是钟天佑发出来的。
“怎么了?”
“没……”钟天佑忙走出来拍着自己的胸口,吓得不轻。
从来没见过有谁使菜刀使的这么利落的。那笨重的菜刀在他手里灵活的就像是有了生命似得。刀工极好都不说。锅子预热,洗菜,切菜,配菜。调味料的配置,这些让他一样一样的做还需要好长时间呢,可是在苏长歌的手里却可以几个步骤同时进行。并且一点都不显得杂乱。
最近苏长歌经常觉得嘴里没味道想吃点重口味的。
把草鱼宰杀,飞快的切成鱼片。那菜刀切在鱼肉上,像是刨冰机似得,就看那刀上下翻飞速度快的都要出现残影了。那雪白的鱼肉一片叠一片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小落。
苏长歌捏了一个花椒放在嘴里尝了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花椒味道一般。上好的花椒在麻中带了一点芳香的气味。放油一炸激出香味,又麻又香那才够劲儿呢。
他这一粒花椒下去,虽然表现的不十分尽如人意但也算是味觉全开,趁着钟天佑没注意的时候撒了点灵泉在花椒上。这灵泉能激发出食物最本身的味道。
做川菜怎么能没有上好的花椒呢,回头一定要收集点好的种子,在山上撒上一片,到时候也能吃上自家产的花椒了。
苏长歌用盐,料酒胡椒,鸡蛋清,藿香切成末,又把花椒和姜放在油锅里炒香。
加入鲜汤放上鱼骨头,葱节少量的白糖煮开。
汤汁油润红亮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麻香。还没下鱼片呢。
钟天佑就咕咚咕咚咽了好几下口水了。
鱼片下锅煮熟,最后撒了点藿香。又鲜又麻的滋味飘在空气中让人几乎把持不住。
“端出去吧!”苏长歌吩咐着。
钟家小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坐等现成的,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儿,可是今天居然还挺高兴的:“好嘞!”原本不怎么饿,可是闻到这个味,口水都要止不住了。
第42章 不差这一口
刚才那道鱼还是偏重口味了,老人家未必喜欢,再看了一下厨房里的菜肴,品种还是真的不是一般的丰富,看起来小保姆是把市面上看到的菜都买了。
苏长歌抓起了一颗板栗,咬开外壳和外衣,露出橙黄色的栗子肉。嚼了一下,又脆又甜又香。
只是这个皮有点难扒。苏长歌抓了一把板栗用菜刀切一下,然后凡在锅里煮烫。
手里也没闲着。把鸡肉切成块。用切了几块肥肉,一会儿用铁锅油。
板栗经过热水烫。外面的皮都已经脱开了。好剥的很。
把食物和材料都放在铁锅中用大火烧开。过了一会儿就改成文火。香味开始缭绕在厨房狭小的空间,先是肉香,然后是栗子的甜,味道越来越浓。
炖了一会儿汤都变成浅黄色。上面漂浮着一层鸡油。
板栗炖鸡肉嫩板栗甜,两种味道纠缠在一起,能下掉两大碗米饭。尤其是那鸡骨头吸足了板栗的香甜,要是给它嚼碎了,吸食里面的骨髓,简直是人间美味。吃晚饭再装点鸡汤小口的喝,滋味绝了。
钟天佑像是被这美食勾了魂儿似得,一趟一趟的往这边来:“那边都开始催促了。要不,少做两个菜都行!”这满屋子飘的香味实在是太霸道,自打板栗炖鸡这香味传出来,他肚子的咕咕叫就没停过。
“再等等马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