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徵给了钱说:“人家要找的人有车,这年头没车谁跟他开房。”
“嘿嘿,那倒也是。”司机师傅想想也是,出来混得好的,要么有人,要么有钱,嘿嘿。
跟司机师傅插科打诨了会儿,刘徵带着满脸的笑意。他下了车直接走进酒吧里,开始在里边寻找秦海峻的身影。
刘徵在这里头熟人太多,还没找到秦海峻就已经被搭讪了好几次。
幸亏大家都知道,刘徵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从来不跟谁走,貌似是直的。
再说秦海峻,他本来没有来酒吧的念头,后来开着车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又不想回去,最后只能到这里来。
他一个面生的单身少年进来,长得又好,又年轻,很快就受到这里边老人的主意。
那些敢来搭讪的,基本都是在吧里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根本不把秦海峻的冷脸当回事儿。
秦海峻说了自己不是gay,不接受搭讪,也依然被各路零号一号骚扰。
弄得秦海峻烦了,差点跟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猥琐男打起来。
后来没能动手,完全是因为来了个熟人,劝秦海峻算了,在这边动手有点麻烦。
这个熟人就是刘徵上次遇到的洪岩。
“洪岩?”看到一头灰蓝色头发的少年,秦海峻还记得他,对他印象深刻:“头上的毛又换色了?”
洪岩给他一支烟,坐下来笑嘻嘻地说:“好久不见,最近干嘛去了?”
龙鸣山上少了秦海峻的身影,大家都说秦海峻做三好学生去了。
“没干嘛,暑假到处玩儿。”秦海峻点燃烟,捏着打火机在手里把玩,他说:“你经常在这儿?”
洪岩说:“是啊,一周来三五次。”
秦海峻吐了两口烟雾,眯眯眼睛问他:“来干嘛,约炮?”
“嘿,要不然呢?”洪岩承认得很大方,反正gay吧就这样,谁不是来找乐子。
“不怕有病吗?”秦海峻夹着烟,抖了抖烟灰,落在透明水晶的烟灰缸里:“你又不缺钱,找个长期的伴儿养起来,比你这样安全。”
跟刘徵刚亲热的那会儿,秦海峻查过这方面的知识,对艾滋病还算有点儿概念。
洪岩望着他奸笑:“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呀,怎么着,我记得你不是弯的。”
秦海峻说:“这是常识。”
“对了,还记得上次那个酒保帅哥吗?你跟他怎么样?”洪岩还是不信,秦海峻这样的人能跟男人厮混到一块儿去。那太奇怪了吧?
“不怎么样。”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刘徵,秦海峻只想翻白眼,心里难受着。
“啊?你跟他没联系了?那介绍给我啊,你不要我要,我可是想他很久了。”洪岩面露垂涎地说,他是个敢说敢做的人,倒不显得下流,只是有股子直来直往的率性。
秦海峻的目光,在洪岩脸上从头到脚扫一遍:“你是个零号?”
洪岩憋了一脸:“何以见得?这里谁都知道老子是一号。”铁一!
“哦。”秦海峻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给洪岩一种自己被蔑视的错觉。
而这不是错觉,秦海峻确实就是在蔑视别人。他觉得洪岩简直可笑,就这幅德行,玩得过刘徵?
“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老子真的是一号!”洪岩努力在秦海峻面前证明,是啊,还用证明吗?他这个性格脾气,手里又有钱,大把零号给他上。
“无聊。”秦海峻吸完一支烟,对他说:“你去泡你的男人,我自己待着。”
“心情不好?”洪岩不走,他今晚想做知心哥哥。
“对。”秦海峻承认。
“那简单,我请你喝酒。”洪岩喊来服务员,上酒。
刘徵找到秦海峻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喝了三分醉,还剩七分清醒。
高大的影子,站在秦海峻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海峻拿着酒杯,眼神闪烁,表情迟钝,他看见了刘徵,却仍然继续喝。
“真行啊你,一眨眼的功夫就学会了借酒消愁,嗯?”秦海峻不爱喝酒,刘徵比谁都清楚。
他说话的同时,伸手拿走秦海峻的酒杯,放在桌面上,推开。
“你是……不是那个谁吗?”洪岩看清楚刘徵的脸,睁大眼睛,哎妈呀,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不过这个曹操不是冲着他来的,人家是冲着秦海峻来的。
“嗨。”刘徵才注意到洪岩,随便打个招呼。
因为他为人随性惯了,这声招呼打得充满挑逗——在秦海峻眼里。
“骚货!”秦海峻动了动手,把自己的手腕从刘徵手里解救出来。
刘徵想浪就让他浪好了,不想伺候。
“你想太多了。”刘徵皱着眉,让秦海峻坐进去点:“回去还是怎么样?待这里有什么意思?”
秦海峻说:“待哪儿有意思?”
看这人又拧巴了起来,刘徵就冷笑了:“哪儿都没意思,你还活着干嘛?”
秦海峻说:“对啊,那我去死好了。”
刘徵扭过脸去,他妈的,中二脑残犯,我忍你。
回过头来,努力带着笑:“秦海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