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绝没有在意余泽的走神,他冰冷锐利的脸上如今温柔的不像话,流露出直白单纯的欢喜。
他活了三万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出头。原以为眼前这小子天生心性凉薄,没想到竟然内里竟柔软至此,真想顺着心脏吮吸下去,感受那种能够烫伤灵魂的热度。
“封绝……封绝!”余泽低声呵斥道,然而对方恍若未闻愈发靠近他的心脏,余泽终于忍无可忍强制脱了自己右肩的关节从男人身侧滑了出来。
“啧!”封绝像是被扰了兴致,他听着余泽自己按上关节的“咔擦”声响最终没有转身继续,而是头抵着墙平复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魔怔了,那种强烈的想要和眼前的人融为一体的情感太过陌生、也太难压抑。
该不是那小子给他下了什么蛊吧。
封绝舔着干涩的薄唇,默念着道宗的镇宗绝学《清心诀》,然而半点用没有。他发现自己内心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吵嚷嚷的逼得人发疯!封绝猛然握紧拳头砸向墙面,纵是墙面悉数崩裂,他也还是平静不下来!
“怎么回事?”住在隔壁的凤舞看着轰然倒塌的墙壁,罕见地愣住了。
这可是铁星岩铸成的墙面!仙尊全力一击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而今竟然被人打碎、甚至在一瞬间化成了齑粉?!
这看上去俊美斯文的小子难道是怪物吗!
余泽抿着唇和凤舞无辜对视着,竭力想表现出自己的清白。他在心里却已经对着那个打碎墙就消失的封绝疯狂咆哮。
“你打什么墙!赔得起吗?!我们没钱!没钱!!!”封绝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应他,像是在纠结什么一般。
“你……是在为了楼下的事不悦?”凤舞自发为余泽找了理由,面上皆是了然之色。她甚至豪迈地招招手示意余泽来陪她喝酒。
多善解人意的妹子啊!余泽暗自松了口气,他是遇到的奇葩太多,陡然遇到个正常人竟有种世界如此美妙的错觉。
“不准去!”就在余泽刚刚起身准备过去时,封绝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话语里仿佛还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
余泽扯扯嘴角理都没理就坐了下来。他的屋子早被封绝弄得一片狼藉满是灰尘,不去对面喝酒难不成呆在破屋里吃土吗?
“听闻你本是大秦的太子?”凤舞递去一杯酒水,透明的酒水中沉淀着梧桐木的清香。
“嗯。”余泽接过来便一饮而尽,他这番动作让凤舞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余泽笑笑没有解释,实际上这并不是信任凤舞,而是因为他自己就是用毒的祖宗,有毒没毒根本一眼便知。
“人族像你这般俊美的倒真是不多了。还是当人好啊,哪像楼下那群傻大个……”凤舞嫌弃地横了眼楼下。
登天榜上到底是异族居多,按原本轨迹凤舞该是对叶傲天青眼有加,没想到余泽误打误撞倒是毁了人家一桩姻缘。
“你知道天骄大比怎么比吗?”凤舞和余泽一杯一杯地对饮,酒劲上来后便开始推心置腹。
“并不清楚,但我愿闻其详。”余泽孤家寡人一个,不比这些隐世大族,他们消息灵通知晓甚多。他与凤舞交好,未尝没有探听消息的打算。
“人族就是文绉绉的,你愿意听那我就说说好了。”
“第一轮文比的场地是在这天骄城的中央,百位参赛者依次站在上古流传下来的潜力石前,由潜力石评定各方面的潜质。”
“这里先淘汰个十个人。”凤舞手指沾着酒水,开始在桌面上比划着。
“随后九十人坐在高台上论述自己的道。以琴为器者即为琴之道,以雷为用者即为雷之道,以剑为刃者即为剑之道。你若能在论道之时显现出比那一道的人更高的潜质,那么对方自动淘汰。毕竟大道狭窄,每个道上只有一个最强者,亦或者最具潜力者。”
“第二轮则是将剩下的人传送到秘境——争锋岛之中,纯粹斗智斗勇,每杀一名对手便能掠夺对方的气运,三十天后留下气运最多的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