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危机四伏,本座不想暴露行踪,你一个,姻合,姬毒,再加一个索图,便足矣。你且去挑个罗刹,扮作本座的模样,让其他三位坛主大张旗鼓的护送,与我们兵分两路。”
“教主想的不错,这次去武林大会,路上得万分小心。”离无障不无担忧地放轻声音,“正巧,属下听说,近日有波斯来使的队伍要去焉耆,正巧是去罗布泊方向的,与我们同路。不如,我们混在其中?”
“混在其中?”白昙眼中闪过一丝利光,“为何不干脆李代桃僵?那波斯来使到没到达焉耆,又干我们何事?”
离无障哑然失笑:“那倒也是。我们何时出发?”
“自然,是要趁夜。”
“明白。”离无障又问:“药人也要一并带上?”
白昙蹙眉:“把他放在这儿,不是一转眼就会给人偷了去?本座现在可离不得他的血。”
离无障面露忧色:“恕属下冒昧多问一句,教主现在多久饮一次那药人血?”
白昙有点不耐:“一日……一次。”
“那么请教主自今日起,一个月内莫要再饮。”离无障沉声道,“鬼藤养的药人血不是寻常药物,虽可解百毒,补内力,但万物皆是物极必反,属下虽不知饮多了会有什么后果,也要提醒教主谨慎些。”
“知道了。”白昙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快些去罢。”
吩咐扈从收拾好了行装,他才想起该把藏经阁里那些秘籍藏好,免得被人偷了去,便匆匆前去,将里里外外的机关全都加固了一道。
......
嘶嘶.....嘶嘶......
寂静之中,响起一丝诡谲声响,似一只蛇在滑行。
巫阎浮眯起双眼,循声望去。
几步之遥的一根石柱上,赫然缠着一条红鳞毒蛇,它立起三角形的头,蛇信一吐一缩,俨然是正蓄势发动致命一袭。
他却视若无睹的敛了目光,端如一尊石雕。
“师尊……是你罢?”那蛇摆了摆尾,竟发出人声。
“三魂六魄只余一魄留在尸身内,也跑不出这天山外……”
“是又如何?”巫阎浮面无表情,伸出蔓藤缠绕的手去,指尖触到蛇头,见它畏惧的往后一缩,便反手捏住了七寸,虽无什么力度,威胁之意却分毫不弱,“你以为你现在能趁人之危,杀了为师不成?”
“嘶……徒儿自然不敢。”姬毒未料到他竟如此坦然,毫无失势的弱者之态,反倒先发制人,心下涌起层层恐惧。
虽已换了副躯壳,貌露病态,言语举止间,西域武林霸主的气势仍在,姬毒本是怀了杀心前来刺探,现在却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要知巫阎浮向来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纵横武林王廷,只手遮天,在世人眼里是魔神般的人物,在他这个徒弟看来更是如此。即使下错了白昙这一颗棋子,尸身被挫骨扬灰,眼下看来,他也绝没有陷入死局。
“不敢?这天山上刚一易主,我看你便对那小妖孽嘘寒问暖,心思都打到了为师的尸首上......”巫阎浮声音骤沉,透出几分狠戾,“倒是胆大得很呢。”
“若知师尊已借尸还魂,徒儿绝不会如此。”姬毒小心试探,“师尊当真是神机妙算,想必这药人躯体亦非凡物,要恢复功力也非难事。”
巫阎浮狭眸半敛,唇角戏谑地勾起:“你这套招数哄哄小妖孽还行,对着为师就不必了。为师虽落魄至此,可在你身上施的咒却还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