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上同行之人除了他自己,他是一个也不信。若是他不在,怕是白昙这般情状,便如落进了虎穴狼巢,转瞬便要被分而食之。
正要为他运功疗伤,却听门此时“咚咚”一响,一个女子的声音透进来:“离无障,让妾身瞧瞧教主,妾身也许知道教主是怎么回事。”
离无障蹙了蹙眉,道:“不必。”
姽鱼儿传音入密道:“妾身与教主同为娆人,你且看看教主后腰的娆骨,是不是有什么异状。”
离无障将白昙翻过身去,三两下解开腰带,掀开衣摆。
刹那间,一朵绮丽的昙花刺青跃入眼帘,浓烈魅意扑面而来。
离无障当下头晕目眩,浑身燥热,鼻间泛起一股热意。
他扭开头,拳头堵住鼻底,一缕鲜血却仍从指间溢了出来。他眨了眨眼,定睛细看尾骨之处,果然便发现了一粒朱砂痣般的血点。
他正欲伸手去触,门外人似有感应般轻声喝道:“别碰他的娆骨。若你非他心上人,只会害他更痛。”
离无障收住手指,指尖刻入肉里,咬牙道:“你进来。”
“嘎吱”一声,姽鱼儿推开舱门,疾步走到榻边,一眼看见那处血点,脸色骤变,又握住少年手腕,一看他掌心便失声道:“怎会如此?”
“如何?”离无障问。
姽鱼儿盯着他:“你......莫非就是他意中人?”
离无障一怔:“自然.....不是。”
“那为何教主的娆骨,今夜竟会突然病变的如此厉害?”姽鱼儿自言自语道,“他的意中人,可是今夜与他相见了,又伤了他的心?”
“意中人......”离无障思索一番,白昙如今哪会有什么意中人?脑中闪现今夜那一幕,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难不成他对天夙动了心?
天夙?
的确,天夙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并非不可能。
“罢了,问这个也无甚意义,娆骨病变到如此地步,都生出了毒刺,不是一朝一夕,他这意中人想必是早就伤他至深,如今也不可能想着来救他。”姽鱼儿睫羽微颤,一双柳眉蹙起,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离无障回过神来:“你是说他意中人能救他?”
姽鱼儿不置可否:“若二人情投意合,娆骨许能痊愈,若其一人心怀怨怖,或已心如死灰,则无药可救。”
“我去将那人寻回来。”
“不必。”姽鱼儿冷声道,“白教主早已死心,娆骨才会如此,如今只是因又见到那人,故而生了许久的毒刺才一下爆发了出来,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性命危在旦夕。”
早已死心?莫非昙儿与天夙其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离无障心口沉窒:“那还有何法可医?”
“你若信妾身,便背过身去,莫要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