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至今还被羁押在顺天府的沈思齐,张宗暗想,目前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想到这里,张宗沉声道:“愿听陛下吩咐,还望陛下如前所言,救助我师兄。”
林墨微笑的看着眼前紧张的少年道:“这是自然,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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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有些人闹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二月份的京城自然是冷透心扉的,只是对于已经过了会试正在等着放榜的举子来说,这京都的寒意根本无从畏惧,他们在焦急的等待着放榜的结果。
胜者跨马游街,看尽京城美景,享受同乡羡慕,在家乡甚至还会为他建立进士牌坊,将这份荣耀永永远远的记住。
败者自然是失意落魄,有人趁着年轻打算下次再拼搏,也有人失意离去,在穷乡僻壤当一个小小的属官。
只是今年的春闱,却是让人分外的看不透,先是顺天府将会稽会馆中的三位举子带走,接着礼部出告示道三月初二日放榜。
这架势,分明是此次科举有了变故,举子中有家族长辈在朝中为官的放出话来,道是,“有言官参主考官程敏振泄露试题,那几个被抓去的举子便是程敏振私泄之人。”
此言一出,举子之间当真是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程敏振乃是南地有名的大儒,在南方举子中颇受敬仰,便是那被抓进顺天府中的沈思齐,也是会稽有名的才子,乡试得了解元,便是此次不利,也放不着如此这般。
对于这次的科举弊案,众多举子议论纷纷,有人相信当真是他们所为,也有人道程公素来清正,沈解元前程远大,自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众多说法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自认为落榜的举子更是活跃,大周朝虽也有不谈国事的话语流传。但对于,这些未出仕的举子来说,这国事才是最喜欢谈论的。
在这万众瞩目中,
礼部对于此次弊案的查探很快便堆在了林墨的案头。
“日前给事中华昹劾学士程敏振,私漏题目一事,礼部移文,臣等重加翻阅去取,其时考校已定,按弥封号,籍三卷除沈思齐之外,俱不在取中正榜之数,有同考官批语可验。而沈思齐乃是臣下所点。”
林墨将礼部尚书的折子递给站立在他身边的苏长风,道:“苏卿,你以为如何。”
苏长风仔细看了看奏折所言,道:“若程敏振有意私漏试题,为何三人中不取一人,若说无意,此次试题泄露者又是何人?臣也看的不甚分明。”
林墨道:“那苏长风认为接下来当如何?”
“如今朝中上下议论纷纷,便是坊间举子同样喧哗不已,臣以为可以着锦衣卫暗中查访,肃清此事,还整个朝野一个清正。”
见林墨依旧在沉思,苏长风便道,“此间事,程敏振虽有失察之罪,但应该无鬻题之事,户部给事中所道举子自然无碍,但此事已然在朝野中议论纷纷,不若,请程敏振于午门外自辩,着大理寺以及刑部,礼部会审,至于私底下则用锦衣卫查访。既然此事已经在朝野中引起纷乱,不若大而化之,以正视听,也防止有无端小人借此生事。”
林墨仔细打量了下苏长风道:“便依苏长风所言,此事压是压不下去的,既然这样不若将之疏导。只是礼部尚书也被牵连其中,还是着大理寺与刑部会审吧,至于程敏振则让他于午门自辩。”说道这里,林墨一叹,“可惜了程敏振……”
京城很大,但是消息却传的很快,很快林墨的旨意便被众人所知晓。
“会审?”郭攸之道,“陛下怎会让刑部和大理寺会审,还容许程敏振自辩,他辩的清一身污名吗?”
“慌什么,便是他从此次弊案中脱身,他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远了,至于你的尚书一职自然是十拿九稳。”
郭攸之乃是工部左侍郎,工部中除了尚书便是这郭侍郎了,恰巧,工部尚书以年老请辞,因而这尚书一职便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