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齐将酒杯放到桌上,盯着张宗道:“这次弊案闹的很大,为什么后来会轻轻巧巧的放过?况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子,连程大人都被革职了,但是我却没什么损失,连功名都还是都没动?师弟,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出了多少力,才让我从那个泥潭里拉了出来??”
“噗!”张宗刚咽下去的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这酒楼因为大部分人都去看热闹去了,倒是显得十分寥落,加上这酒楼二楼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便是平时,整个二楼也坐不满,倒是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听到谈话。
张宗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唇边的酒液,目光有些犹疑道:“非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助你之人不愿透露而已。”
皇帝在背后帮忙呢,再说那些人要对付的是程公,至于这些举子,自然不在他们眼中。
虽然张宗很想把背后相助之人透露给沈思齐,但是想着魏公公带给自己的嘱托,还是熄了这个心思。
见沈思齐皱眉,张宗道:“师兄只要下次一举得第,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此人虽然不愿透露姓名,但是我以性命做保,他对师兄毫无恶意,对我张家也没什么利用的心思。”
张宗知道自己师兄问这个,不过是担心自己为了救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甚至还牵连到了家族,张宗说这话,就是为了安沈思齐的心。
况且,他自己说的话也不错,身为天下共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子民的张宗,能被皇帝多看一眼都是他的福分了。
见张宗说出这样子的话,沈思齐也不好追问了,只是暗暗记住张宗的话,心中暗自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张宗说出这样子的话?
只是他在苦恼的时候,也有人同样在苦恼着。
三省六部,这三省虽然早早的便湮灭在历史的中,但六部却留了下来,吏、户、礼、兵、刑、工。
这工部向来排名最弱,一向比不得前面几部来的重要,比起掌握朝廷百官政绩考核的吏部,比起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以及掌管科举考试的礼部,兵部更是不用说了,就算是有大理寺分权的刑部,也比存在感低下的工部强的多。
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工匠其次,这是工部弱势的原因之一,再有的便是工部尚书本身算不上什么强势的人,加上最近几年工部并未作出什么大事,因而,这工部的话语权越来越小了。
当然工部侍郎郭攸之是不会在意这些的,要知道工部尚书也是个尚书,二品大员,大夏朝没有一品的实权官职,便是有了也只是虚职。二品,便是一个文官能做到的顶峰了。
当然以前还有丞相一职,现在的内阁大学士虽然处理着天下的事物,不过也是正五品,虽然权重,但算不得位高。
原先的工部尚书告老归乡,原本郭攸之以为,这位子自己是坐定了,除了他还能提拔谁做呢?只是没想到苏长风会直接调远在陕西管理马政的右都御史杨清回来,直接让他领工部尚书的职衔。
郭攸之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没了程敏振却多了个杨清,还偏偏是管理一方的能臣。便是郭攸之再怎么自负,也知道自己决计比不上杨清。自己的一番谋划,全都打了水漂不说,之前的行为说不定还惊动了苏长风和崔万之,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22章
章二十二苏长风
京城的三月总是咋暖还寒的,便是柳枝发了新芽,寒风依旧凛冽的很。
今天虽然是放榜的日子,各处鞭炮此起彼伏,倒是给这初春中添了一丝暖意,哪怕那丝暖意根本到不了某些人的心头。
袅袅的水汽模糊了苏长风俊美的脸,顾枫看着眼前手中端着暖茶,却没喝一口的苏长风有点心疼。“师兄?”顾枫轻轻唤了一声。
像是被什么惊醒一般,苏长风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像是要从那上面汲取一点暖意,见自家小师弟担心的朝自己看来,摆了摆手,道了句,“不妨事。”
只是说完这句话,又转入了沉思。
见苏长风这样子,顾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了句:“师兄在想什么??”
苏长风偏头一笑,心中却想着要是告诉你,在想陛下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也不知道自家这个一向沉稳的小师弟会惊讶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