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戚连忙闭上眼睛,听着关门声响起。静默少焉,横空响起窸窸窣窣声。紧接着,一团热滚滚的热源靠了过来。裴子戚紧张问:“系统,仉南在干什么呀?”
系统老实说:“他看见你没醒,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脱了衣服,睡在了你旁边。嗯,他现在睡在你旁边,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你看。”
第六十八章
裴子戚转了转眼眸,思忖一番后,索性睁开眼睛:“早上好。”
仉南只手撑着脸颊,朝着他笑:“累了一晚上,现在饿了吗?我给你做了早餐。”
裴子戚默了,说不饿浪费了一番好意,说饿了又太羞耻了。他支吾着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一点饿了。”
仉南起身下床:“你想吃什么?我为你准备了很多。”
裴子戚想想说:“粥吧,上回的粥挺好吃的。你随我一起吃吧。”声音忽然变得小,好似呢喃一般:“比起我,你应该更累。”
仉南愣了愣,盛粥道:“你把自己作为礼物送于我,我必定将你视为珍宝,凡事以你为先。”
裴子戚顿时傻眼了,脱口道:“今早那些话,你听明白了?”
他既应下洛帝,自会信守承诺。他会离开,可不代表什么也不做。他早有打算,在临行前把自己交给仉南。但云老夫人的事,又让他改变注意了。他要留在京城,守护那位没有依仗的老人。
他不能失信于洛帝,暗地里却可以做一些手脚。迟早要交给仉南,早一点……若怀了身孕,难道洛帝还会把他赶出京城?
“嗯。”仉南端着热粥坐在床边,温柔道:“父皇那里,你大可放心,我已安排妥当。”
裴子戚:“……”
系统:“戚戚,你这是白献身了吗?”
裴子戚有些惆怅:“大概是的。怎么办?我有一点想哭。”
系统安慰道:“不哭。换一个姿势,你们再来一次。”
裴子戚:“……”
裴子戚接过粥,小声道:“我自己喝粥就行了,你…出去一下。”
仉南看着他轻轻笑了,帮他拾了拾被子:“我命人备了热水。你好了唤我一声,我就在门外等你。”
裴子戚怔住了,机械点了点头,从耳根红到了脖间。他撇开视线,佯装镇定的喝粥。关门声响起,他连忙放下粥,惊慌失措道:“系统,怎么办?我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
系统不解说:“你跑路做什么?”
裴子戚:“你傻呀。他说备好了热水,肯定是准备带我去洗澡。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是热气腾腾的雾气,你说会做些什么?”
系统恍然大悟:“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跑路做什么?昨晚都已经发生过了,现在不过历史重演而已。”
裴子戚怒说:“哪能一样吗?昨晚我有酒壮胆,今天我可是清清醒……”正说着,手心突然多了一瓶酒,又听见系统说:“再给你一瓶,喝吧。不用谢!”
裴子戚看着酒瓶,不甘心问:“就没有什么瞬间移动之类……”
系统冷冰冰打断说:“没有。快喝吧,反正总有下一次的。”
裴子戚想了想,扭开瓶盖一口饮尽。紧接着,他端起热粥,不疾不徐的喝粥。一碗见底,他从门外琅声道:“我喝完了,你进来吧。”
房门轻启,仉南漫步进入房间。他弯下腰轻轻将裴子戚抱起,横抱于怀向浴堂走去。裴子戚环住他的脖子,耳朵贴在胸膛,盘旋着‘咚咚’声响,一下又一下,悄然没了时间流逝。
漫长廊道比他印象中要短许多,不一会儿便到了浴堂。两人进入浴堂,水雾缭绕,流水泫泫,飘着轻纱漫舞。仉南温柔将他放下,垂目微微一笑。长黑的睫毛挡住了眼,手指轻轻扯开了系带。
裴子戚心头跳了跳,失神凝视着他,挪不开双目。暖雾朦胧了面容,皮肤宛如玉玲珑镶做,眉宇如画,一双眸子化作星辰。稍稍的垂头,发丝莹滑落在胸前,漆黑柔亮。
修长的手指触向肩头,裴子戚一把抓住他的手,扬起头颅吻了上去。
轻纱漫飘,卷着水雾冉冉升起。温度渐渐升高,释放出迷离的色香,弥漫在空气中。仉南顺势搂住他,悄然褪去他身上的衣袍。一吻待过,两人气喘吁吁分开,仉南哑着嗓子道:“我先出去,洗好了你唤我一声。”
酒效上脑,裴子戚拽着他,胆贼肥问:“等等,你不要对我做什么吗?”
仉南摇摇头,笑说:“乖,你身子会受不住。”
裴子戚怒了,士可杀不可辱,这不是变相侮辱他?他环住仉南的腰,粗鲁扯开他的衣袍,一鼓作气坐了下去。他忘情地半睁眼,意乱情迷地摇摆腰肢……
琥珀色的眸子变了颜色,一望漆黑如渊。仉南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肢,反身将他压下,交吻、缠绵……一直到了深夜。
第二天,裴子戚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他道:“系统,为什么我下半身没有知觉了?我是不是残废了?”
系统支吾说:“那个,你知道吧。人的身体有一个极限,虽然你加满了属性,但哥儿的身体比较弱,仉南的持久力又非常可怕……我帮你把知觉屏蔽了。”
裴子戚用力敲了敲腿,毫无感觉,不满道:“这跟残废有什么区别?”
系统消了声息。不一会儿,裴子戚鬼喊鬼叫:“啊,好痛好痛,快帮我屏蔽知觉!快快……”
静默少焉,裴子戚叹气道:“系统,我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系统沉声说:“像这种程度的伤,我无能为力。大概要几天才能好吧。”顿了顿说:“你就当作放放假,一下就过去了。”
裴子戚反问:“在床上度假?”
系统好心说:“面对美色,你应该节制的。”
裴子戚默了一会,说:“你说得对。”又道:“对了,仉南呢?他去哪了?是不是在厨房做早餐?”
系统说:“不是。天没亮那会,有一个黑衣人来找他,他就披着衣服出去了。”
裴子戚怔了怔,疑惑道:“黑衣人?”他沉下面容,一字一句说:“系统,我必须得去看看,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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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上,一名男子搭着薄翼披风,款款落于地上。墨发铺在披风上,混杂着金色刺绣,灿灿夺目。他道:“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