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皇帝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爱慕我也好,想要报复我也罢,我全然不惧。既然我答应在这世界与你和平相处,就绝不会违背诺言。”
“与此同时,我也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要插手我布局之事。否则,后果自负。”
就算左温语气平静,谢泰和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森寒之意。青年将军却不由扬眉一笑,容光华艳璀璨,犹如星灿然光。
是了,就是如此。
先前性格温软的左温,着实太过令人惊异。就算谢泰和占尽上风,也觉得那魔修必有后手。
左温在自己面前,再次言明底线与承诺,已然是他开始正视自己的征兆。
如此才好,他所求之人,不就是如此倔强孤傲?
“陛下的吩咐,臣必会遵守。”谢泰和轻轻俯身,凑到左温耳边道,“有来有往,才叫交锋。有了对手,才叫博弈。”
“整个世间,唯有我与你有此等默契。”
那人的嘴唇,离左温脖颈只有些微距离。灼热的呼吸打在肌肤上,难免让左温瑟缩了一刹。
“既然陛下不怕,又为何要躲?”谢泰和忽然笑了,眼中跳荡着欢愉之意。
他在左温恼怒前,极快抽身离去,又淡淡道:“陛下所思所想,臣早已有所准备。你我之间,这等默契不必言说。”
与这心性大变的太虚剑修合作,不亚于冒着天大风险。若他不能驾驭谢泰和,就会被那人吞吃入腹,再翻不了身。
左温恍如游走在悬崖边缘,随时都会跌入万丈深渊。如此莫名危险,也让人心绪激荡。
也许是斩不断的孽缘,也许是天大的助力。答案尚未揭晓之前,谁又能妄下断言?
左温也微笑了。他们二人目光交汇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未曾平息。
皇帝寝宫的大门,一关就是整整三日。就连司空承德,也不知晓温瑾情况如何。
他所有眼线,全被谢泰和粗暴直接地关押,竟来不及安插人手。
就连不断出入寝宫的太医,也不敢对任何人透露消息。他们已然被谢泰和雷霆手段吓住了,谁也不愿去大牢走上一遭。
温瑜与司空承德就等在大殿之外,他已然有些激动不安。
司空承德倒是沉得住气,挺直的脊背没有半点颤抖。他见温瑜按耐不住,安抚般碰了碰他的手。
根本无济于事。少年虽然面上镇定,眉宇之中的期待之意,唯独自己能瞧得出来。
也难怪温瑜焦心。他谋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买通皇帝身边的宫女才让那人中了毒。
只要温瑾一死,整个天下必是温瑜囊中之物。就算上任皇帝死得不明不白,也自能抹消干净。
那药物发作极快,更无解药。如果不出意料,温瑾早已成了一具尸体,唯独谢泰和强撑着不愿认输罢了。
谁知谢泰和竟假借皇帝旨意,将他们二人传到此处。司空承德思考良久,终究决定带着温瑜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