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魔修眼角微红,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笑意:“我可什么都没说,道长究竟想到什么东西,才会觉得我下流?”
“或者说,在道长心中,也巴不得我对你如此?”
浅蓝眼眸霎时睁开,程梁似能看清其中的森然光芒,微微一丝就能将整个天地冻结封存。
将人撩拨得太狠,难免会失控。如果他们二人立时大打出手,天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虽然程梁巴不得谣言四起,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被污蔑。就凭这群蝇营狗苟的小人,也敢对他的人指指点点,实在太放肆。
程梁斜着眼睛,想看左温的反应。偏偏那人又将眼睛一闭,不愿理会他半点。
明明独处时,锋芒锐利互不相让。谁知一到大庭广众之下,就板着脸不多说一句话,真是令人沮丧。
黑衣魔修摇了摇头,也不觉得伤心。他百无聊赖将一片白云拽到指间,细细搓揉把玩:“既然道长不愿与我赌一场,我也只好作罢。”
听他话中的意思,不像这么容易放弃。天知道这脑子坏了的太虚剑修,又想出什么鬼主意。
就算程梁想逼迫自己,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手段。以不变应万变,谁又能怎样?左温长睫眨动片刻,仍是一副宁静表情。
“难得本尊参加一次云台会,忽然觉得缺少一些趣味。”程梁径自发声,震荡在整个沧澜山中,“谁能夺得头筹,这件下品灵器,就当做给他的奖励。”
话音未落,忽有一道璀璨光芒划破苍穹,如流星曳尾光华灿然。它带而来的疾风太过锐利,让人不能直视只能移开视线。
等到那光芒轰然落地之后,一把银白剑身深蓝底纹的长剑,不偏不正插在场地正中央。
一丝一缕的灵气化为点点莹光,附着在长剑周围,留恋不已又舍不得离去。
“此剑名为星海,是一把飞剑的剑胚。现在本尊已经解除它周身禁制,获胜者自可取之。”
轰然一声,整个沧澜山都炸开了锅。
筑基修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们见到最多的就是法器。除却大门派亲传弟子外,谁也没这般幸运,能够拥有一件法器。
而灵器与法器之间,可谓有天壤之别。不管价值或者威力,前者都是后者的数倍。有些穷苦的金丹修士,还要将就着用一件上品法器,着实有些可怜。
现在程梁一出手,就是一件下品灵器,哪能让人不震撼?和这额外的奖品比起来,云台会东道主极天宗拿出的上品法器,都有些太过寒酸。
莫非是进入决赛的四人中,有程梁十分看好的晚辈?不少人将目光投注在苍穹之上,差点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偏偏程梁只简单交代一句话,而后就笑盈盈歪头望着左温,似在等待他的夸赞,颇有些乖巧模样。
夸赞什么,夸赞他脑子坏了?左温一点也不上当,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一件下品灵器,就能炸得进入决赛的几人失魂落魄。在此等利益引诱之下,谁不会拼尽全力?
至于赵如冰能否拔得头筹,事情到了此时,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江云眉既没有因渴望而失态,也没有迫不及待地看向苍穹。她眼睛微微眯细,更加自信满满。
昨日她还觉得程梁太过高傲,不肯放下身段指点自己这个后辈。今日一看,显然是自己误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