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仙侠修真 > 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 > 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 第170节
  他简直一刻都忍不了,马上传信给沈溪山。
  等沈溪山那恶人回来不给他肠子打出来,都算生得他抗揍!
  第87章 气急败坏沈溪山私藏宋小河(三)
  据钟浔元所言, 这其实是一个权宜之计。
  他对宋小河说,钟家现在逼得紧,大概整个家族里只有钟浔之一人是真心要为父爷报仇, 而其他人都是奔着那场惊人的寒冰之力。
  他们想要的, 就是要宋小河归顺钟家, 不论是强权压制也好, 还是她心甘情愿也罢。
  只要宋小河嫁进钟家, 那就属于钟家人, 便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更何况中间还牵扯了旁支和嫡系的各种明争暗斗,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难以团结,其中勾心斗角数不胜数, 但凡露出了头的, 都是冰山一角。
  而钟浔元似乎当真为宋小河着想,所提出的让两人结亲, 还有让宋小河传授寒冰之力,都是表面上的假象而已。
  只要她嫁去钟家, 先佯装妥协, 在假借寒冰之力做做样子, 将眼下这个难关混过去就好,之后是聚是散, 皆由宋小河所言算数。
  钟浔元特地来找宋小河, 说的便是此事。
  现在宋小河的困境非常明显, 若是仙盟为了维护律法将她交出去,那么她所面对的就不止是钟家一族。
  钟浔元说:“小河姑娘, 我知道你可能心中不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那么多联合起来的仙门。”
  宋小河始终安静,她微微低着头,目光像是落在了某个具体的地方,又像是在走神发呆,听完了钟浔元的话,她才有了那么一点反应。
  只见她眼睫轻抬,目光无神地看了钟浔元一眼,声音平静道:“多谢钟公子好心,既是我所为之事,必不会让仙盟替我承担,况且若我害怕那些歹毒之人的迫害,也不会在那日释放寒冰杀掉害死我师伯的罪魁祸首。”
  单看宋小河当日的行为,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怒极之下的一时冲动。
  但宋小河并不是,她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过利弊,所以才会在挥剑前换下了仙盟的宗服。
  她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血刃仇敌,为师父和师伯报仇,让天下人都知道恶有恶报。
  宋小河道:“我敢做,自然就敢当,不劳钟公子费心。”
  钟浔元看着她,忽而眉眼一舒,笑着道:“我就猜到小河姑娘不会答应,方才不过是跟你随口一提,你若是不愿意就罢了,不过小河姑娘不必担忧,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能够解决你的困境。”
  宋小河微微颔首,情绪淡然地回一句,“多谢。”
  她神色耷拉下来,像是有些疲惫了,而后打了个哈欠,说道:“钟公子请回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钟浔元像是想多与她说会儿话,但见她下了逐客令,也只好笑着应了两声,告辞了。
  见他离开,藏在暗处的苏暮临才鬼鬼祟祟跑出来,追上走到院中的宋小河,明知故问道:“小河大人,这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宋小河含糊道:“没什么。”
  苏暮临心中焦急,想劝说她两句,却又不敢暴露自己方才偷听的事,就道:“沈溪山出去也有一个月了,应当快回来了吧……”
  宋小河听到他的名字,脚步顿了顿,神色有些恍然。
  沈溪山去出任务一事,宋小河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宋小河还没有嗜睡的症状,只不过白日里也无精打采,不修炼,不出去玩,连摆在书架上的话本也不看了,天天发呆。
  只有沈溪山离开的隔日,她得知了消息后,独自来到已经枯萎的樱花树下。
  她看着逐渐衰败脱落的树皮许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动不动许久。
  苏暮临在边上研究着,不明白宋小河在做什么。
  但那日,是她看起来稍微“正常”的一日,至少她没有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事都不做,直愣愣地坐着出神。
  再往后,宋小河就患上了嗜睡的症状,起初苏暮临以为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便没放在心上,可嗜睡越来越频繁,苏暮临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仙盟的医师看不出她身上的问题,苏暮临没有办法,只好将求助的信传去了沈溪山的手中。
  还没等到沈溪山的回信,他就传了第二封。
  将钟浔元的这番胡话添油加醋,狠狠告了他一状。
  他想,沈溪山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宋小河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苏暮临挠了挠头,哪能说他方才偷听时给沈溪山传信了,于是扯谎道:“我今日去前山的时候听说的,说是寒天宗那边的人抓捕得差不多了,正押回仙盟呢。”
  宋小河哦了一声,再多的反应就没有了,转头回了寝房,倒头就睡。
  苏暮临无法,只好转头去给宋小河准备吃的。
  如今只有各种各样的吃食,才会让宋小河稍微打起点儿精神来。
  仙盟前山汇聚了七八个仙门,其中以年少的钟浔之为首,钟氏的八大长老辅佐,由他们带头,领着其他仙门逼迫青璃交出宋小河。
  仙盟上下也因此在三日内开了四次会议。
  青璃将其他两门的门主召集,商议此事。
  左晔和督门的门主柳莺莺都有着相同的意见。
  于情于理,宋小河都没做错,少年人快意恩仇,实属正常之事。
  但是从律法方面,宋小河的确有违,此事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错误,仙盟素来以律法严明公正而立于人界,多年来铁面无私,处理犯错仙门从不手软,这也是众仙门厌恶抵触仙盟的原因。
  现在宋小河在大庭广众之下犯错,若是包庇,仙盟多年来努力在人界立法的威严如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尤其是青璃乃天界之人。
  面对人界众生,神仙不可藏私。
  不交出宋小河,仙盟威严扫地,可把宋小河推出去一事,又无人赞同,只好先将钟浔之等人安置在仙盟。
  事情僵持了三日,众仙门在前山守着不肯离去,仙盟弟子也因此停了大课,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第四日,沈溪山归来。
  自内门的柱门处落下,长剑反握在手中,一袭雪白的天字级猎师宗服,于乌泱泱的人群中十分晃眼。
  外面七八个仙门原本将路围得结结实实,偏生他从中而过,辟出一条道路来,无人敢上前阻拦。
  苏暮临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奔去找了宋小河。
  今夜的宋小河破天荒地清醒着,正坐在门槛上用双手托着脸颊,仰头看着漫天星空。
  沧海峰地势高,每到夜间,那繁密的星星就像是悬在头顶上一样,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星海汇聚时,天地间只剩下了月色。
  繁星密布,皎月高挂。
  宋小河怀里抱着长生灯,于夜风中沉寂。
  “小河大人!”苏暮临远远跑来,喊着,“沈溪山回来了!”
  宋小河听见了声音,目光落下来,看向苏暮临。
  他从远处跑来,“我亲眼所见,他从大门处走进来的,独身一人!”
  宋小河道:“大惊小怪。”
  苏暮临跑到她身边,也坐在门槛上,说:“这怎么算是大惊小怪呢!他回来了,就代表……”
  话说了一般,他忽而卡住。
  宋小河问:“代表什么?”
  代表沈溪山看见了信,脱离了队伍提前回来,代表他很在乎宋小河,也代表宋小河的困境可以解决了。
  苏暮临有着天生的种族特性——慕强。
  他虽然觉得沈溪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恶人,但在关键时候,他就是能够解决面前的问题,所以在苏暮临的心中,沈溪山要比钟浔元好上百倍千倍,他的归来,自然让苏暮临高兴。
  苏暮临想了想,说:“就代表寒天宗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呀,那些伤害大人师伯的人,一定全部伏法,届时仙盟开审定罪,必能昭告天下,还小梁师父和他兄长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宋小河面上才有了一点笑容,低下头对着长生灯说:“是啊师父,你听见了吗?仙盟将那些害师伯的人都抓了,一定会狠狠给他们惩罚。”
  长生灯闪了一下,像是梁檀缓声说知道了。
  宋小河低头看了灯许久,最后抱着长生灯回房去了,苏暮临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也难受,在门外蹲着,守了半宿。
  沈溪山回仙盟的第一件事,那必然是先向青璃汇报此次的任务。
  她已经察觉沈溪山身上的端倪,将宋小河传过去谈话并切断了共感咒,沈溪山不可能顶风作案,一跑回来就往沧海峰去。
  三十年前的事,如今处理起来相当麻烦,更何况严仁立胆小,当初做了那些事后极力掩埋,几乎将所有能够留下痕迹的证据都销毁,沈溪山找得不耐烦,加上心情本就不虞,此番去便是狠狠将寒天宗的人折磨了一番,连着二十多日,寒天宗的长老高层没有一个能睡安稳觉。
  沈溪山几乎将整个寒天宗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严仁立当年所保留的证据。
  说是证据,其实也是为了钳制钟氏的把柄,这种胆小的恶人,凡是做了恶事必定会给自己留条退路,怕东窗事发的时候钟氏将全部罪责推到他身上。
  只是东西藏得隐秘,沈溪山找起来颇费力气。
  找到的便是承载了梁檀记忆的灵石。
  里面是梁檀与濯雪寻找仙草的路上被寒天宗的人所抓,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屋之中,其后就是他们带着梁颂微去看,并提出要梁颂微松口同意入钟家,改姓一事。彼时梁檀被严刑拷打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看那几人对兄长施压,想要出声阻止,却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来。
  再然后便是钟慕鱼的出现,梁檀求她传话,钟慕鱼隔着铁栏流了满脸的泪,点头答应他。
  再之后,便是有人来释放他,给他疗伤的同时,抽取了这段记忆。
  梁檀的这一段记忆藏在灵石里,被严仁立封在自己寝房的地下三层,若不是沈溪山心存了折腾寒天宗的心思,要他们大半夜拿着铁锹挖,还真挖不出来这玩意儿。
  这段记忆梁檀到死都没有找回去,自然也不知道当初梁颂微是因为他才主动放弃了那一魄,如今被沈溪山翻找出来,成了给寒天宗和钟氏定罪的铁证,也算是梁檀当初没有白白挨了那一顿打。
  沈溪山将证据供上,向青璃简单将任务汇报,殿中还坐着左晔和柳莺莺。
  待他汇报完毕,青璃将灵石收起来,忽而问道:“你回来时,可看见围在外面的那些人了?”
  沈溪山颔首:“弟子从中而过。”
  青璃道:“你应当听说了他们为何事而来,以你所见,该不该将宋小河交出去?”
  沈溪山就道:“弟子拙见,不敢断言。”
  她道:“但说无妨。”
  沈溪山便道:“宋小河纵然有错,也轮不到他们来定罪。”
  青璃轻笑了一下,看着沈溪山,目光中含有深意,“前两日钟氏有个小孩儿前来寻我,言有办法解决眼下困境,我问他有何办法,你猜是什么?”
  沈溪山根本不用猜,他知道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