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虽然嫁妆丰厚,可这几年来也用了不少,尤其是八爷,福晋一大半的身家,都耗费在他身上了。
  “只有三万两了。”爱兰珠闻言脸色一变。
  “是。”希云连忙点头:“剩下不多了,福晋总得为自己打算,福晋名下的产业,也只剩下红锦阁和京郊的庄子了,就连京城那两座宅子,去年都卖了。”
  希云想想就觉得挺不值的,叹了口气道:“福晋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金银首饰倒是在,也值不少银子,若是全部卖出去,十万两是有的,可那些都是福晋的脸面,要是连这些都变卖了,那您……”
  希云没有继续往下说了,福晋这么爱面子的人,不会卖的。
  爱兰珠听了她的话后,一脸郁闷道:“就这么点了……”
  “嗯。”希云颔首:“福晋得节省一些了,红锦阁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听管事的说,今年能净赚一万两银子,便是万幸了。”
  说白了,他们红锦阁卖的金银首饰是家家都有的款式,没什么出彩的,价格又比普通的银楼贵,生意当然不会太好。
  而且,红锦阁也不敢模仿珍宝阁与华彩阁这些最好的银楼,人家背后也有大靠山,闹起来红锦阁可受不住。
  所以,他们的东西越来越普通,光顾的人也越来越少。
  “都怪宁楚格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红锦阁才开业那半年,生意多好啊,她就是眼红我赚了许多银子,所以故意开了华彩阁来恶心我。”爱兰珠越说越生气,郁闷的不得了。
  “福晋所言甚是。”希云连忙点头,叹了口气道:“要是华彩阁也和咱们差不多,那也就罢了,可偏偏……四福晋自己会画图,华彩阁出的珠钗首饰,样样都很出彩,奴婢听说,就连珍宝阁都比不上他们生意好了,华彩阁的珠钗,买的人特别多,我们……”
  希云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家主子脸色特别难看,也不敢再讲了。
  “宁楚格那个贱人怎么什么都会?”爱兰珠咬牙道:“本福晋和她就是八字相冲,她好,我就倒霉。”
  希云闻言正想劝说两句,却听爱兰珠道:“倘若她死了,没人克我,没人挡着我的气运,我是不是就不用被关在这尼姑庵,还能诸事顺利?”
  希云被她这个想法吓坏了,连忙道:“这八字相克一说,向来是指夫妻或有血脉亲缘的人,四福晋和您可不是血脉至亲,不会相克的,福晋您别急,八爷会想法子把您从静心庵接回贝勒府的,红锦阁的生意只要慢慢打理,每年赚的银子也够福晋您花销……”
  希云好说歹说,爱兰珠也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福晋,您之前两次和四福晋交锋,都没有占到便宜,若再来一回,奴婢担心您会吃大亏,还请福晋三思。”
  她们家福晋头一回和四福晋对上,便被禁足了,第二回更是被皇上下旨关在了这静心庵。
  若不是皇家不允许和离,也不允许休妻,她家主子早就不是八福晋了。
  “之前我们都是和她直接对上,当然占不到便宜,那个贱人狡诈的很 ,这回当然要换别的法子。”爱兰珠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听说,离静心庵三十里地有个小村子,那个村子里有个极其厉害的神婆,不仅能替人驱邪避灾,还能帮人改运,甚至,可以用秘术送人下地狱……”
  爱兰珠在希云惊恐的目光中,做了决定:“别人去我不放心,希云,明日你亲自去那个村子,找到那个神婆,把我和宁楚格的生辰八字给她,让她替我们修改运道,若是改不了……就用秘术给我弄死宁楚格。”
  “福晋,这些巫蛊之术都当不得真,不仅没用,一旦被传出去,那便是大祸临头,宫里不许弄这些……”
  希云话还没说完就被爱兰珠强行打断了:“这又不是在宫里,你怕什么?宫中不许用巫蛊之术,民间可不少,至于有没有用?试了就知道了。”
  “可是……”
  “叫你去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莫非连你也不肯听本福晋的话了?”爱兰珠使劲瞪了她一眼,沉声道。
  “是。”希云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福晋决定了的事,不是她一个奴婢能改变的。
  不过,她跟在福晋身边这么多年,为了保命,也得学着阳奉阴违了。
  反正福晋只让她一个人去,又不让别人跟着她,到时候……她就让车夫把马车停在村子门口等着她,她自己进村子溜达一圈,找那个神婆随便聊聊便回来。
  至于改运道或者诅咒什么的,她一律不提。
  这种事要是被抖出去,福晋要死,她也活不了。
  “不止宁楚格,我与佟佳氏的人都八字相克。”爱兰珠又想起侧福晋淑沅来,一张脸上满是怨毒:“你多出一些银子,让那个神婆帮我把淑沅那个小贱人也一块收拾了。”
  “是。”希云点了点头。
  “我可听说了,现在的贝勒府是她在管,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被她换了不少,大家都只认她那个侧福晋,不认我这个嫡福晋了。”爱兰珠越想越生气:“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合我争?”
  “福晋说的极是,侧福晋是庶出,不像您,可是郭络罗氏的嫡女,您的嫁妆也比侧福晋多了几倍不止,论长相,侧福晋也远远不及您……”为了日子能好过一些,希云拼命的夸爱兰珠。
  爱兰珠听了她的话后,脸色和缓了不少:“你说的不错,那个小贱人处处都比不上我,所以她永远只配做个侧福晋,在我之下。”
  “你再派人回一趟京城,催一催胤禩,告诉他……倘若他这回不来静心庵看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以后连一个铜板都不给他。”爱兰珠瞪大眼睛说道。
  “福晋,您的银子不多了,不能每次总拿给八爷……”希云想说,用银子拿捏自己的夫君,一开始的确有用,等福晋没银子了,八爷还会搭理福晋吗?
  “我心里有数,你别管。”爱兰珠沉声说道。
  第925章 孩子是他的吗?
  她也不想再把银子拿给胤禩,可要是不给,胤禩根本不会把她从静心庵弄回去。
  她还是很了解这个男人的。
  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胤禩会妥协的。
  爱兰珠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八贝勒府别院,提前下衙回来的胤禩,坐在了淑沅的屋里,脸色有些难看。
  淑沅也被这男人的脸色吓了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
  “爷不高兴吗?”淑沅开口问道。
  不高兴就出去,她又没求他回来,何必甩脸子给人看呢?
  “府医有没有把错脉?”胤禩沉声问道。
  “爷若是觉得有误,那就等太医来了,请太医给妾身把了脉再说吧。”淑沅说完后,站起身便想进里屋。
  她有些犯困,不断的打哈欠,想去里头躺一会儿,等太医来了再出来。
  胤禩却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你……你别走,先坐着,我也有话问你!”胤禩有些不自然道。
  “爷到底想说什么?”淑沅忍不住沉下脸来,她发现最近这几日,她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面对胤禩的质疑,她实在忍不住想发火。
  “爷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淑沅看着胤禩,面带嘲讽道:“陈氏是外室,是在外头怀的身孕,她腹中的孩子本就存疑,不是爷的也正常,可妾身不一样,妾身是爷的侧福晋,妾身如今有了身孕,爷也觉得不是你的?”
  其实,就连淑沅自己也没有料到她会怀孕。
  毕竟,胤禩的身子有些不正常,这两年一直在喝太医开的药。
  除此之外,他们府上的女人,也在喝药调理。
  当然了,她每次都把药偷偷倒了,因为大姐姐说了,那是虎狼之药,即便有了身孕,也会掏空母体,生产的时候,极有可能过不了那关。
  换句话说,胤禩只把她们当生孩子的工具,只想要个孩子,根本不在意她们的死活。
  可偏偏,后院八个女人,就她有了身孕。
  她其实半个月前就觉得恶心难受,还总爱犯困了。
  只不过胤禩从来没有孩子,就连淑沅自己都很怀疑,又过了半个月,她才让府医给她把脉。
  府医说,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接近两个月大了。
  淑沅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便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胤禩。
  胤禩向来都以衙门的事情为重,没想到得知此事后,居然提前下衙回来了。
  一开始吧,淑沅还觉得他是高兴过头,很在意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怀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当真太气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医说……”
  还没等胤禩把话说完,淑沅就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太医只是说爷很难有孩子,并没有说爷不能有孩子,我如今有了身孕,爷却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实在叫妾身伤心。”
  淑沅说着冷笑了一声:“妾身虽然只是个侧福晋,却也有嫁妆,娘家人也算护着妾身,爷若觉得这个孩子不是您的,大可以把妾身赶出贝勒府,妾身自己养着这个孩子。”
  没有怀孕之前,淑沅从没盼着要个孩子,可自从隐隐约约得知自己有孕后,她的想法也变了。
  作为额娘,她当然要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府医说,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快两个月大了,这三个多月来,妾身只出去了两回,第一回是回娘家,去了不到半日就回府了,第二回是去郡王府的别院探望大姐姐,也是半日就回来了,每回身边都跟了好几个人。”
  淑沅说着,仅仅捏住了手里的帕子:“爷是怀疑妾身和谁有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孩子……”胤禩干巴巴道:“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淑沅闻言撇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里屋,她打算先去躺一会儿,不想在这儿对着这个混蛋,免得生气。
  “侧福晋,您别生气,免得伤了腹中孩子。”丹红扶着淑沅进屋后,柔声劝道。
  “丹红,你派人去一趟我阿玛他们住的别院,把这件事告诉祖母和额娘。”淑沅说着微微一顿:“还有阿玛。”
  “是。”丹红连忙颔首。
  她家主子虽不是正妻,却也有娘家人护着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派人回去说一声。
  “告诉他们,八爷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请祖母和阿玛、额娘为我做主。”淑沅压低声音说道。
  她怕老八会发疯,不要这孩子。
  淑沅虽然很看不惯胤禩的所作所为,可腹中的孩子又不是胤禩一个人的,这也是她的孩子,作为额娘,她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是,奴婢这就悄悄派人去一趟。”丹红连忙点了点头,出去安排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太医到了,为了保险一些,胤禩不仅派人请了太医院的院使章太医,还请了另一位赵太医。
  淑沅困的不行,已经睡着了,丹红把她叫起来时,她还觉得没睡够,有些头晕。
  两位太医分别给她把了脉后,确定淑沅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胤禩闻言依旧是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
  “二位太医再替我也把把脉吧。”胤禩伸出了手。
  章太医和赵太医一时没明白胤禩的意思,面面相觑。
  这侧福晋有了身孕,给她把脉再正常不过了,八爷怎么也要把脉?
  不过,两人也没拒绝,由章太医先来。
  “之前,我请了太医给我看诊,太医说我极难有子嗣,为此,我已经调养了两年,每隔三月便要喝一个月的汤药,章太医,我这身子调养的如何了?”胤禩问道。
  他此言一出,章太医和赵太医都明白过来了。
  胤禩难有子嗣这件事,在太医院并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就有好几位太医给胤禩看诊,还一起商讨过药方。
  作为太医院的院使,章太医自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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