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寸缕的她,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品尝着粉唇的滋味,任由他作为,她还迎合了他。
一瞬间,沈肃猛地抿紧了唇,压住了涌上喉间的闷哼。
渴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汹涌异常。
他松开手臂放开怀里的人,怕吓着她。
俞文姝再一次感受到男人坚实的臂膀和胸膛,滚烫的热意让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下一瞬,他放开她,声音又暗又哑,“不必谢。”
文姝轻轻的嗯了声,她有些不知如何表现得亲昵些,如此简单的一句谢,有些过于简单苍白。
未等她做出别的反应,忽然一只大掌覆上她的发顶,俞文姝微微一怔想要抬头。
“别动。”
沈肃忽然低声道,眉宇依然微蹙,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半晌,他说好了。
俞文姝的手被他拉着,手指相触,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从指尖蔓延,她轻轻蜷缩指尖,只能碰到他湿热的掌心。
指尖微微颤抖,下一瞬便摸到发顶的东西,触感坚硬又圆润。
是发簪。
俞文姝水眸怔怔撞进他的眼里,那双眼里都是她。
他启唇道:“很好看。”
第30章
俞文姝绽开的笑颜直直映入他的眼中。
沈肃轻蹙了下眉, 果然李侗说得对,女子都是爱美的,往日他送书给她, 从未见过她这样笑。
往后,定要多送些首饰才是。
夜里有些闷热,窗户半开,丹露打了水回来,便透过窗户瞧见里屋的姑娘含笑看着什么, 进了里面才发现, 她家姑娘对着手中的一枚金镶玉蝶簪发笑。
丹露笑起来:“大爷送的发簪真好看, 蝴蝶跟真的似的。”
这上面的蝴蝶是整个雕刻的, 瞧着便是一个金灿灿的富贵蝴蝶。
丹露放下水盆, 看见姑娘把发簪收进匣子里, 又道:“奴婢从前便觉得姑娘是有福气的, 如今瞧着姑娘能嫁给大爷,总算是放心了, 夫人与老夫人待姑娘也极好, 真是太好了。”
瞧着她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俞文姝笑起来,“咱们丹露不愧是要做嬷嬷的, 说话这么成熟稳重。”
丹露挺了挺胸,得意道:“那是, 我可是认真跟知绿姐姐学了的,而且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俞文姝自是知晓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说别的, 姨母和老夫人是真的待她极好,她一个孤女投奔而来, 能得她们的照顾,实在是幸运至极。
还有沈肃。
他待她很是尊重,至于喜爱,也是有的。
抬手摸了摸木匣子,俞文姝眸色浮动,是沈肃的话,她愿意去了解他、对他好。
之前说要给他做寝衣,如今又想给他做个驱蚊香囊,俞文姝便打定主意这几日赶赶工,先把香囊做出来,至于寝衣,婚期还早呢,倒是不急。
第二日她画了好几个花样子,都觉不太满意,丹露便从外面进来,递给她一封帖子。
丹露道:“门房的刚送来的,让我转交给姑娘。”
俞文姝唇角微微勾起,不作他想便知是辛慧君给的帖子,打开一看,果然是辛慧君,邀她去府中喝茶吃果子。
她想了想,便起身往王氏春宜堂去,一来如今她只有辛姐姐这位同龄密友可以说说话,二来正巧问问花样子,她实在拿不定主意。
若是拿这种事去问王氏,便又觉得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
王氏听明她来意倒是没什么意外,甚至还很赞同,“难得你与李夫人交好,李夫人性子洒脱豪爽,并非那等好事之人,加之李大人又是大爷同僚,好好来往自是好事。”
俞文姝应了是,王氏又道:“我与管事说一声,明日乘车去。你记得与老夫人和大爷说一声便是。”
说一声是应该的,俞文姝去请安时,便跟老夫人说了此事,晚膳时沈肃回来,她又与沈肃说了。
老夫人慈爱看着她道:“往后让丫鬟来说一声便是,让你姨母给你准备车驾。”
沈肃看着她淡声道:“不必如此拘礼。”
老夫人又笑,“阿肃说得对,都是一家人。”
俞文姝有种老夫人又要调笑的感觉,连忙轻轻嗯了声,她有种感觉,沈肃也是这个意思。她低垂着头,遮住酸涩的眼,明明是一句并未有别意的话,却让她心中浮起很多情绪。
这些都是她的家人了,她要守护的家人。
次日俞文姝穿了身枝绿襦裙,头发梳得简单相宜,手中拿着丹露做的清甜果子。
出门时,碰巧遇到春荣从外面回来,笑嘻嘻道:“表姑娘出门吗,路上当心。”
俞文姝脚步微顿,犹豫一瞬问道:“大表兄已经去衙门了吗?”
春荣笑着应是,“大爷早就出门了,今日有朝会,我去送了朝会结束的早膳,刚回来。”
俞文姝点点头表示知道,却觉沈肃果然辛苦。
今日带了丹露,路上半点不觉得无趣,丹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俞文姝却微微愣神,恍然想起第一回与沈肃同去李府做客。
让人羞赧不已的经历。
她不自觉捂上心口,在他威严不已的逼问下,说出那样羞耻的话语。
“姑娘可是觉得有些热?”丹露忽然道,“姑娘脸颊好红,我打开车帘透透气,可别闷坏了。”
主仆二人随着侍女进去时,辛慧君已经让人备好冰饮和茶水,果子摆了好几碟,瞧着精致得很。
俞文姝上下打量了一番辛慧君,她气色极好,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多了一丝母性的魅力,更加柔和了些。
“俞妹妹来了,快过来坐。”辛慧君起身要迎,被俞文姝止住。
“姐姐快坐,我这就过来,你千万别过来。”俞文姝可是清楚李大人有多宝贝辛姐姐,哪里敢劳烦她,“小心身子。”
两人坐到树下凉亭里,倒是不觉多热,加之有冰饮,清凉适宜。
说了几句小话,俞文姝便大方道出自己的纠结,不知该做什么样花色的香囊更配沈肃。
辛慧君闻言便笑了,“我想,只要是妹妹做的香囊,沈大人定然都很喜欢。”
俞文姝嗔怪瞪她,她又拿自己打趣。
辛慧君忍着笑,明白如今眼前这位美人儿还尚且脸皮薄,禁不住她的逗弄,便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
“男子一般用素面,或者是竹纹、福字纹、云纹,再复杂些便是飞禽走兽。”辛慧君顿了顿,“妹妹不如想想沈大人喜爱什么,便做什么花纹便好。”
俞文姝忽的眼眸一亮,她知道绣什么了,顿时笑盈盈道谢,“多谢姐姐提点。”
辛慧君早就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倒是不知如此一点就明白,真是惹人喜爱。
忽的,辛慧君想到一事,问道:“妹妹可知晓沈大人的生辰,若是要备礼物,可以准备起来了。”
俞文姝怔了怔,惊觉自己好似从未想过这个,竟然连大表兄的生辰都不知晓,甚至未曾问过。
她摇了摇头,情绪瞬时低落了些。
辛慧君忙安慰道:“你不知晓也正常,那时我也是与李侗成婚后才知晓,只是我忽然想起来,便与你说一说。我也是听李侗提及过一次,沈大人只比李侗大五日,是以记得还算清楚。”
“李侗是六月二十五,沈大人便是六月二十,如今算起来倒是没有多少时日便要到了。”
是了,未成婚的男女之间,也不会主动提及生辰,只是她本就心思敏感,是以有些情绪上来。
俞文姝收敛好情绪,冲辛慧君道:“多谢姐姐提醒,我知晓了。”
辛慧君笑得暧昧,“生辰礼可要好好准备。”
用过午膳,俞文姝本是提出要告辞,可辛慧君意犹未尽拉着她说话,说到沈肃为她出头,羡慕得很。
“那日我还说让李侗问问沈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小蹄子就缺人收拾,如今我闲得很,本想给你出个头,让她们乱嚼舌根。”辛慧君愤愤道,“谁料李侗下值回府便与我说沈大人亲自收拾了那几家,手段自然是我不能比的,总算是给你出了口恶气。”
说罢,看着俞文姝笑起来,“妹妹当真好福气,有沈大人如此疼爱,往后必定不会受委屈,让姐姐羡慕不已啊。”
俞文姝心中又甜又恼,小声道:“姐姐不要胡说。”
大表兄哪里就疼爱了,如此让人羞涩的话,怎么好说出口。
辛慧君可不管,凑近道:“旁观者清,妹妹你要相信姐姐这个过来人,男人宠你你便要温柔些,若是不宠,便要骄纵一点,这可是御夫之术。”
“有机会就要跟沈大人撒撒娇,沈大人定会把你疼到骨子里。”
热意涌上脸颊,俞文姝都不知往哪里看,让她与沈肃撒娇,她怎么敢。
辛慧君说起这个兴味十足,体验到其中乐趣,刚要继续传授,却听丫鬟来报大人回府了。
“沈大人也一同来了,说是来接俞姑娘回府。”
辛慧君顿时眼睛一亮,攀上俞文姝的手臂轻摇,“记得姐姐的话,对沈大人亲昵些,撒撒娇,那可是你未婚夫婿,怕什么。”
说话间,那道身影便出现在游廊上,在她起身看过去的那一瞬,他也看过来,精准地捕获了她的目光。
他的黑眸沉甸甸看向她,好似他只能看见她,只有他。
便是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文姝觉得从脚趾泛起一阵酥麻,直直袭上后脑。
她微微垂下头,避开他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清风吹过,她撩起耳边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沈肃目标明确,朝着凉亭而去。
他身后李侗还在抱怨:“你这人,看见表妹就丢了魂儿,方才是谁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回府的,哼,下回不让你坐我家的马车了。”
沈肃恍若未觉,他只能看见身穿枝绿襦裙的她,手指摩挲着黑檀串珠,喉头滚动,压抑住喉间的痒意。
两人走进凉亭,俞文姝福了福身,柔声对李侗道:“李大人。”
她轻轻抿了下唇,抬眸看了眼沈肃,才又软声道:“大表兄。”
沈肃哼了声,才转向辛慧君微微颔首示意。
辛慧君瞧着她娇羞的模样,想着怕是没有男人能抵抗住这般美色,就算是沈大人也不会例外,说不准占有欲更强一些。
她笑着道:“既然沈大人来接你,那我就不留妹妹用晚膳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
此时此刻,让两人独处在狭小的空间,爱意会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