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商量，最终决定答应乳腺癌患者的要求，第二天就把她送入化疗室。
乳腺癌患者依旧不依不饶，觉得她们这不过是拖延之策。想让他们赶紧给自己安排。
躺在救援人员也会说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把她的情绪稳住。
不过答应她的事情，确实得在第二天实现。她若有想死的心，谁都拦不住。
这场闹剧伴随着这个结果很快落下帷幕。
林音知道后，哭笑不得。她现在十分累，也没有异能。想尽力挽救的生命又如此任性，她估计真的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乳腺癌患者被送入化疗室。
这一天，林音没有守在化疗室外。她依旧躲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休息，裴寻赶过来陪她。
她窝在裴寻怀里，难得有些感伤：“果然生病的人确实是不理智的，连求生欲都弱了，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把她救活……”
乳腺癌患者的种种不配合，让林音已经失去耐心，但她依旧希望她能够健康长久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不知道这些化疗效果如何，恐怕是事与愿违。
几个小时后，医生前往林音的病房，向她不好那位乳腺癌患者做化疗的效果。
“如何？”
医生摇摇头：“特别不乐观？她压根没撑过一轮化疗，几乎是化疗，刚开始便叫着停止化疗……”
他们只能不断劝她坚持下去，可她依旧坚持不下去，化疗几次中断。
不少医生护士，好说歹说，总算让她坚持做完这次话疗。化疗的结果不出意外，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反而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差了。
林音叹息一声：“那你们就不要让她继续做化疗，为什么要坚持把化疗做完呢？”
医生面露尴尬：“这不是我们没办法吗？她实在是太固执了，中断化疗之后，她很痛苦……”
甚至直接想在化疗室里自寻短见，他们没办法，只能将化疗继续期许会出现一点奇迹。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奇迹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压根没办法创造。乳腺癌患者经过这一遭，估计身体只会更差。
“我们都怀疑她能不能撑过这个月，您能不能给她出一点方子，让她好好的养养身体。”
林音摇摇头，这不是她有办法的事。本来她的身体就已经很差了，又如此造作，只怕即便调理，别调理不好。
第969章 有事情瞒着他
事情闹成这样，是林音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没办法改变这个结果。做医生的最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康复，也最清楚自己压根不是神。
可他们在看着病人祈求的眼神，全副信任的眼神，总会不知不觉把自己抬高了一个位置。并不是让自己高高在上，而是希望自己就是神，能够拯救他们。
治病这件事，不但病人满怀希望，医生也是满怀希望的。甚至医生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
他们是真心希望自己能治好病人的，如果不能他们会有挫败感，会灰心丧气。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每次病人不能痊愈，对于他们而言便是一种打击。有心理素质不好的医生因为被病人寄予太多厚望，到最后不能救他们，而自己抑郁很久走不出来的。
这个行业赋予一生的是无上荣耀，也是一种又一种的悲哀，如果遇到不对自己负责的病人，医生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如果遇上的病人对自己不负责，则是医生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因为附加的病症已经够医生们头疼了，再遇上那些不配合的病人，他们完全没有办法。
处理病人的心理问题，还有那些破关系，就已经花费了他们太多时间。可是只要当医生一天就必须面对医患关系，如果所在的工作环境不好，还会遇上很多职场上的刁难。
重重矛盾下来很多，一生就会变得更加冷漠，不再注重自己的职业。
这些无奈林音都知道，可他即便知道他也没办法。因为这就是现实。病人远道而来对他们，与厚望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摆脱病痛。
可惜他们做不到。
裴寻知道林音有些抑郁，拍拍他的脑袋：“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位病了自己选择化疗，他所要面临的风险你们已经解释过了，可她执意要化疗，你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也许是所有医生的悲哀，遇到固执的病人，甚至遇到这种没有求生欲的病人，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林音点点头，其实藏在他心里的不只是因为这个病人的不配合，他之所以抑郁，是因为现在他的异能完全使不出来。
本来乳腺癌患者，还可以再等上几个月，等林音的异能稍微恢复就帮他治疗。可是现在他根本等不及，林音的身体也无法汇集足够的异能。
所以对他来说，最艰难的选择便是二折一恐怕只能保住一个了。
那位肝癌病，人的病情虽然有所好转，但一方面因为他的家庭状况需要他尽快痊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癌症已经处于晚期，治疗方法只是消除那些癌细胞，并不能放缓那些癌细胞的进程。
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很稳定，可不代表他一两个月之后的身体状况依旧很稳定。
林音生怕自己救了乳腺癌病人之后，自己进入孕晚期异能更加不稳定。到时候两个人都保不住。
他很有可能只能二择一了，但是到底选择谁呢？
林音更倾向于选择那个肝癌病人，虽然他已经年迈，可是他更配合医生的治疗。心理状况也比之前那个乳腺癌病人的状况要好得多。
治疗后期需要经受的痛苦也不小，如果不能承受，他担心功亏一篑。
他的这些考虑，都是实实在在的。可是他不能对任何人说，所以他也没办法解释。
裴寻感觉得到林音有些为难，但他不知道林音为难的是什么。
问了几次林音也不肯说，他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没有从前那么坚固。
或许林音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
裴寻心里不好受，可却不想让林音受委屈。他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选择对林音更体贴。
晚上他还把汤圆带来，让汤圆多安慰一下妈妈，顺便和孩子在肚子里面的两个弟弟，妹妹相处。
汤圆特别开心，最近妈妈很忙，都没什么时间陪他，总算有时间可以陪妈妈了。
汤圆觉得自己格外庆幸，能够陪妈妈度过，一个晚上他就十分开心了。
林音也因为汤圆的到来十分高兴，和汤圆玩了一会，汤圆很快睡着了，裴寻就陪在他旁边。
也许是夜深人静，裴寻还是忍不住问林音到底在烦恼什么。
林音掂量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只能含糊其词的问裴寻两个人之间，他到底要选择谁。
裴寻果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两个人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不大对呀……全医院医治他们的医生有很多，你只需要下几个命令，其他医生就会按你说的做……”
林音目光没有任何躲闪，像平常一样：“我其实是担心药物不够，现在医治他们的药物全部是我配置的，有些配置难度非常大，需要花我很大的精力。”
甚至有些药物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调配出来，需要用各种方法提纯。如果提纯不到位，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而要提成到位，多少也得用一些异能或是用一些仪器，可那些仪器他只做出来几部，每次用完之后就得花大量的工具去修养。
这样算下来的确是不够的。
裴寻面色复杂：“果真是如此吗？你就因为这个为难？”
林音面色如常：“这个还不够为难了吗？两条生命很有可能只能选择一条集中医治。我作为一生，感觉到很难过。”
裴寻半信半疑，但是也不敢质疑林音，因万一只是他的感觉出了错呢？
“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不够亲密，你仿佛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信任呢？”
林音低头：“我哪有什么秘密瞒着你？不过是你多想了，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永远是我最亲密的丈夫，谁也不能越过你去……”
裴寻低头叹气：“是谁都不能越过我去，可是你的种种行为让我觉得……”
他说到一半，立马住口，觉得这些东西不应该和林音说。
“可能是最近我太敏感了吧！我最近总这样，应当给你带来不少困扰了吧……”
第970章 肚子发光
林音轻笑，对裴寻的这个说法欣然接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寻收了笑容。
完全没有昔日彼此信任的模样。
他忽然对他们两个的感情觉得有些悲哀，他自以为自己最了解原因，可现在看来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林音比以前的林音还要难以琢磨。说起来回想起他整个人的人生。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还没结婚开始或者说从他刚遇到他开始，他就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
非但不简单，还是一个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能祝哥哥嫂子做生意做到这种份上，已经算是巨大的成功。
而他自己有了这层因素，在里面也会获得一个好工作。能得到领导的赏识，步步高升。
那是他对没上大学之前的林音的定义，可是林音上了大学之后，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他不仅提前完成学业，还开了一个疗养馆，里面所运用到的知识完全不是他大学里学会的。
更像是用了其他方法来学，而且医术精湛到一种他都觉得惊讶的情况。从前他不问，也不想管。
因为不管林音是怎么知道这些医学技术，又怎么有那么多的能力，眼里他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心上人。
不管他从哪里来，只要是他这个人他就爱她。
现在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看不清楚他从哪里来，他们之间还是会有那种壁垒。林音不告诉他，他就没法真正进入林音的世界，他只能享受林音分享出来的世界。
这样的感觉十分糟糕，裴寻这是第一次经历，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经历和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经历。
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保持这种经历。因为他不能强行破开林音的保护罩，尤其林音现在还是拿三个孩子的母亲，两个人最亲密不过了。
如果林音的秘密裴寻都不知道，那看来其他人也不清楚。
万千想法藏在脑海中，可裴寻还是忍不住多想。原来感情才是最大的软肋，想靠理智去缓解感情，压根不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裴寻趁着林音休息的时候悄悄打电话给李慧。拉了一般，当不熟悉的家常之后，拐弯抹角扯到林音身上。
李慧忍不住跟裴寻说了林音很多小时候后的状况。
裴寻默默听着，多听一条就多感叹一句，两个人太不像了。
“音音小时候那么沉默，他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说到这个白教授那边顿了顿：“说到这个应当是音音当二的时候变的。就是他被同村的那个啥……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
李慧年纪大了，记忆力愈发下降，曾经他很厌恶那个和林音如影随形，后来又扎他一刀的女孩，可是人到老年居然不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了。
只记得他那时候面目可憎的样子，还有自己女儿额头上鲜血直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