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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汪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户口本。
  何安慈脸色一变,他低头一看,原本装着户口本的外套口袋果然空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抢,反而被汪野按在墙壁上,他用尽浑身力气,都没办法从汪野手里把东西抢回来。
  “何安慈,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是你逼我的。”
  汪野从口袋里掏出何安慈的身份证,然后和户口本放在一起,紧接着从茶几底下打火机。
  那一刻何安慈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剧烈缩紧,身体骤然变得僵硬,“不要!”
  只听见“咔嚓”一声,燃起的火苗倒映在两人眼里,瞬间吞噬了户口本和身份证。
  何安慈用力挣扎着想把东西捡回来,然而他被汪野束缚住双手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户口本和他的身份证剧烈地烧起来。
  何安慈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心口,眼前阵阵发黑。
  他不明白,汪野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连他最后那点后路都要断得干干净。
  汪野把手里的东西扔进烟灰缸里,别墅里很快弥漫起呛鼻的烟雾,连空气中的温度都变得灼热起来,让人无法呼吸。
  何安慈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汪野压在地板上的,身上的衣服轻而易举就被撕扯下来,被雾气覆盖的眼里只剩下燃烧的物品。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和前几次一样,只有痛苦和煎熬的噩梦。
  浓烈的厌恶渐渐熄灭,客厅里的动静也安静下来,汪野随手把用完的套子扔进垃圾桶,仿佛那是什么污秽的东西。
  “上次我说过,如果你再逃跑,我就把你关起来。”汪野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威胁,“我说到做到,你最好别把我逼到那个地步。”
  做完之后,汪野起身上楼换衣服,出门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何安慈一眼。
  何安慈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踉踉跄跄来到烟灰缸前,跪在地板上捧起那团燃烧殆尽的灰烬,仿佛感受不到灼热。
  身份证和户口本已经烧得认不出原本的样子,只剩下几片没烧完的,外围带着焦黑的碎片,上面是何安慈母亲和父亲的名字。
  然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堆灰烬。
  何安慈慢慢弯下腰,把这两样东西抱进怀里,口鼻像被堵住了,无法呼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汪野身边也成了一场噩梦。
  晚上十点,蓝夜酒吧。
  彭凯风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汪野的背影,他走过去,从后面拍了下汪野的肩膀,在旁边的空椅上坐下。
  “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出来喝酒?”
  彭凯风抬手跟酒保要了杯这里的招牌,然后看向身旁的汪野。
  汪野没有说话,他胸前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精健性感的胸膛,仰头喝了口酒。
  彭凯风瞥见汪野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猜到什么,“找到何安慈了?”
  汪野沉沉地嗯了一声。
  彭凯风顿时来劲了,身体都转向汪野,好奇地说:“你是怎么教训那个贪慕虚荣的贱人的?”
  汪野没回答,又喝了口酒。
  彭凯风看汪野这副样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可别告诉我,发生了这种事,你还打算留着何安慈。”
  汪野攥紧手里的杯子,跟彭凯风四目相对。
  彭凯风眉头紧锁,“不是吧,他都背叛你了,你还留着他?不嫌他脏?”
  汪野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叩,“现在放他离开,我不甘心。”
  彭凯风面色严肃几分,“汪野,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甘心,还是你对何安慈还有感情?”
  汪野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对他有感情,你觉得有可能?”
  彭凯风当然知道不可能,那五年汪野是靠着怎么样的怨恨从一个路过的狗都可以踩一脚的私生子,变成人人尊敬的汪总,他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现在汪野身边还有了夏温,何安慈那样的人连提鞋都不配。
  但是那也不代表汪野对何安慈没有感情,不然他有那么多折磨他的办法,为什么偏偏选了最危险的那条路。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了结了他?”
  汪野修长的指尖划过杯沿,“我只是不想让他太好过。”
  彭凯没好气地说:“你是让他不好过了,所以他就去找上了袁意远。”
  汪野双眼微微眯起。
  彭凯风语重心长地说:“当初在聚会上我可劝过你,别再跟何安慈有瓜葛,你偏偏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他又背着你勾搭别人,所以说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是对的。”
  汪野一言不发,拿起面前的酒瓶,往杯里倒酒。
  彭凯风看不下去,从汪野手里抢走酒瓶,“趁这个机会你就放他走吧,反正他之后肯定还会想办法勾搭其他人,这次凑巧被我碰见了,那下次呢?”
  汪野冷声道:“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彭凯风嗤了一声,“以前又不是没背叛过你。”
  这句话像根钢针精准地刺中了汪野的心,他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攥着酒杯的手发出咯吱响声。
  彭凯风叹了口气,“我告诉你,像这种不忠贞的男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哥朋友那么多,他一个个勾搭,总有上钩的,更别说何安慈那张脸,随随便便就能勾引到一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