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孩子丢失,派出所没有接到多少报案,也是挺正常的。
或许,在那些家庭看来,少了一个孩子,还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呢。
刚才跟李晓芬她们几个孩童简单聊过,周济民知道这些孩子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甚至好几个都忘记了自己家是什么样的,说不出来。
能不能找到她们的家,章前程也无法保证,只能跟街道办那边沟通好,尽量把孩子都送回她们自己的家。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之后,周济民走出来办公室,此时已经五点四十分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院子里,娄晓娥和杨梦芳两人脆生生地站着,一边无聊地说几句,一边不停地看向办公室门口。
看到周济民出来,娄晓娥连忙挥手,连杨梦芳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等你呀,济民你等下方便吗?可不可以送我们去一趟国棉二厂啊?”
国棉二厂,那可是京城的大单位啊。
在五十年代,京城工业版图中曾有“一黑一白”之说,“一黑”指首钢,与其并肩的“一白”便是京棉。
作为当时的新兴支柱产业,棉纺织业打一出道,便是妥妥的c位。
从国棉一厂,到国棉二厂、三厂,在整个五十年代的京城,那可是喧闹了好几年呢。
即便到了现在,十年过去了,国营京城第二棉纺织厂,依然是京城地区排名靠前的大单位。
这几个绵厂单位,供应着京城和京城周边地区的所有市民的春秋装或冬装呢。
这样的一个大单位,杨梦芳和娄晓娥作为出纳,居然请不到保卫科的人?
诧异归诧异,不过周济民并没有吐槽这些。
反正跟他关系不大,没必要深究。
“我没有时间,我还有去一趟协和医院,你们要回国棉二厂的话,跟章哥说一声,让他们派个人送你们吧。”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跟她们不熟,再说了他是真的有事。
娄晓娥诶了几声,都没能让周济民回头,不由气得直跺脚。
白等了!
协和医院急诊室,周济民并没有看到许一鸣。
从护士口中得知,许一鸣已经被转送到旁边的住院科,具体哪个房间,得让他自己去找。
幸运的是,他刚走进住院科没多久,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等着的鲁靖元。
“鲁哥,许一鸣怎么样了?”
“领导,医生说,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需要静养三个月,还得看后续的情况才行。”
“具体伤得怎么样?有伤情报告吗?”
“有的,在里面。”
许一鸣受伤还挺严重的,肋骨就断了两根,伤到了肝脏,小腿还是粉碎性骨折,手臂、背部、后脑等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
光是这份报告,周济民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张志明跟许一鸣有杀父夺妻之仇恨吧?要不然怎么这么狠?
简直就是把许一鸣往死里干啊。
不管怎么样,许一鸣也只是把张海洋拘留审问了而已,至于吗?
翻看完伤情报告之后,周济民脸色阴沉了下来。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妹妹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哥,他怎么样了?”
周淑晴眼眶红肿,显然是在路上哭了不少。
“死不了,得躺床上两三个月吧。”
指了指床上打满了石膏的许一鸣,周济民又继续道:
“你留下来照顾他吧,晚上我会送饭和行军床过来。”
“哥,你可以帮我请假吗?我想在他出院之前,留在医院照顾他。”
“行吧,我跟老江打声招呼,别哭了,这是在医院呢。”
说罢,周济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又叮嘱他妹妹几句,转身带着鲁靖元离开了。
来到妇科这边,张宛童也准备下班了,看到周济民的时候,还很惊讶。
“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的吗?”
小金鱼兴奋地扑了过来,周济民伸手按住她的脑袋。
“又想干嘛?宛童姐,下班了,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没二话。”
张宛童乐呵呵地说道。
她可不认为周济民有什么地方会求到她的,既然他来到医院了,那么大概率应该是跟她的工作有关系了。
“是这样的,我妹妹的男朋友许一鸣受伤住院了,你这边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单人间的病房?”
“哈,这事不归我管呀,不过对你来说,这事很简单呀,要不我带你去找龚院长?”
一听是这件事,张宛童就忍不住笑了。
这种送上门的人情,龚沛鸿肯定是巴不得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周济民这样的人情。
毕竟龚沛鸿眼馋周济民手里的虎骨酒制作方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后者虽说大公无私,制作方法公布出来了,但总是做不出跟周济民一样效果的虎骨酒。
周济民翻了个白眼,“那还是算了吧。”
他才不去找龚沛鸿呢,那个老头烦得很。
“走吧,回家了。”
“大哥你开车了么?”
“走路!”
“切,鲁大哥在旁边呢,怎么可能走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