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姚翠芬刚才的盛气凌人早已消失不见,她面色苍白,像是不相信这些事对方怎么会知道?她一直藏的很隐蔽,家里半点痕迹没留下。
  云生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咄咄逼人,骂人时尖酸刻薄的婆子,这会儿被吓得面色苍白,他心里划过一抹快感。
  都是一路货色的,云景在学堂和别人鬼混,他这个娘倒也一脉相承。
  要说事情应该很多年前了,有一日下地干活,姚翠芬谎称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于是就他和云天明下地,到了中午太阳热带去的水没了,云天明便让他回家装些,但没想到会看到姚翠芬同别的汉子在屋里苟且,他那时候对这个父亲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便旁敲侧击的提醒了几句,但对方却说他是胡言乱语,还说一个哥儿说这些没教养给了他一巴掌。
  姚翠芬面色苍白的出了门,想让云生帮忙说话,还有一开始想上门了怎么着也得捞点好东西的,她是再也不敢说出口。
  家里三人没人愿意送她,等人走了陆地冻挠挠下巴,像是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云生看他有一眼没一眼投过来的视线,顿觉好笑,无奈道:“小孩子不要问,乖,洗你的碗。”
  陆地冻瘪瘪嘴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收回视线。这怎么还比话本子上写的还精彩。
  灶台上烧着热水一会泡脚,云生看了眼旁边汉子,拿了凳子出门坐院里吹着凉风。
  他前脚刚出去,陆天寒也拿了凳子跟坐他旁边。
  云生见旁边汉子从他刚才说完后就一直沉默,然后看着自己时又眼神复杂。
  借着天上月亮柔和的光散落在脸上,云生能清晰看到旁边汉子看着自己的神情。
  心疼吗?
  他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用手肘碰了碰陆天寒手臂。
  说道:“夫君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有话要问我?”
  陆天寒伸手握住他的手,犹豫片刻轻声开口:“这事你以前怎么不说?有这么一个把柄姓姚的母子俩也会收敛着些。”
  手指被对方粗糙指腹摩挲着,有些痒,云生抬头看着天上月色,“那会儿我才多大,而且只有我看到又没什么证据,说出去也没人信,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我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是啊,就像上次姚翠芬他们污蔑他和猎户一样,甚至更恶毒一些,不过他现在不怕了,因为有人护得住他。
  顿了顿,云生继续道:“我今日说出,不过是因为有了夫君你在我身后,这事用来警告她们正好,省得天天在眼前晃着实碍眼。”
  陆天寒应了一声,手指依旧摩挲着夫郎修长的手指,与手上温柔不同,他眼底一片冷色,琢磨着事情暗自出神。
  ——
  陆天寒一大早就去镇上了,猎户这几日都快住山上了,不过收获也不错,狍子,獐子,野山羊都猎得几只。
  早上云生还在迷迷糊糊着,对方就蹭着他的脸颊和他说去镇上一趟,问家里缺什么东西要买,云生那会儿还迷糊着嘀嘀咕咕的说了几样,对方一走他又睡着了。
  竹竿上晾晒着刚清洗干净的衣服,滴滴答答滴着水。
  院子角落鸡栅栏旁边蹲着两个身影。
  云生看着栅栏里的兔子伸手拎起,一只只观察过去,终于是让他找到两只处于发情期的雌兔。
  栅栏旁边用上次盖鸡舍时剩的木板搭了个简单的兔窝,住下两三窝是完全没问题的。
  云生把两只处于发情期的雌兔放了过去,又选了两只雄兔,书里说先让他们培养感情,差不多两日就能交配了。
  陆地冻蹲在旁边和他一起看着,手上拿着果树草叶子喂到兔子嘴边。
  以前只知兔子爱吃青草,没想到更喜欢吃这种叶子,云生哥之前还挖些回来晒干,说是下火让他泡水喝,以后他多找些这种草把兔子喂的白白胖胖。
  蹲的时间有些久,站起身时腿还有些麻,云生看了一眼天色,猎户都去了一个多时辰,怎么还没回来?
  第124章 误会,掉眼泪
  自古青楼都是男人们享乐,三教九流人物聚集地,也是打听消息最为合适的地方。
  陆天寒不是第一次来,熟练拐进巷子绕到了青楼后门处,他之前让人打听云景那些事,后来和那位张公子被撞破以及村里人尽皆知,都是他托人打听来的消息,又让人传了出去。
  昨晚听完夫郎说的话,他当时就想到了一个法子。云哥儿当时提到了那汉子耳上有块痦子。这么明显的特征,对方连姚翠芬那种女人都能找上,这种烟花之地想必没少来。
  顺利的话云家几个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小夫郎面前。
  刚一进门里,站在大堂里身穿一身黑的大高个男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他,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会来,挑了挑眉,正是他上次拜托帮忙的好友。
  楼里脂粉味实在太大,陆天寒见他注意到自己,便退到了小门处,没一会儿男人就走了出来。
  “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你不是一向最讨厌靠近这些地方?”
  陆天寒把手上拎着的两坛酒递了过去,“自然是有事找你帮忙,生意做不做?”说着他从怀里掏了二两银子递过去。
  徐宽接过银子,有些惊讶,二两这么多。他问道:“你这次是多大的事,居然花这么多银子,咱们都认识多久了,一坛酒就行,银子你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