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泊汀立马反应过来,脸一沉,“你们进我房间前能不能和我说一声?”
路康也觉得尴尬,毕竟儿子已经成年了,该有的自由他不会过多干涉,但是……
“你妈妈说你带女生回来,进你卫生间发现有用过的避孕套,你是成年人了别的我管不到,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在家里,温声还没成年,被她撞见不太好。”
外面突然下起小雨,细雨绵绵,密密麻麻地打在落地窗上形成暗淡的光点,潮湿的雨雾飘进室内,和书房里常年点着的白檀线香混为一体,纤薄的木质感带上几丝濡润,路泊汀突然就想到昨晚在浴室里两人肉体抵缠的情景。
她的身体很美好,像维纳斯的胴体,美好的曲线和运动时细腻的起伏,清丽而纯美。
路康瞧着路泊汀的神情,只见他一副心不在焉斜斜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心里一阵憋气,为了他这点事还被老婆骂了一顿,路康抽出一支笔丢了过去。
路泊汀思绪骤停,捡起地上的笔,盯着他爸突然问道:“如果温声带男生回家,你能接受吗?”
光是想想这件事都觉得生气,果然,路康又用力丢过来一支钢笔,手指点了点他,咬紧牙关:“你管好你自己,你妹妹很乖的,就算是你拐回来男人她都不可能的。”说完不解气,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朝他掷过去。
路泊汀侧身躲开,笑的温和,“所以,她只能被我欺负对吗?”
路康一时没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歧义,顺而点头,“也别太欺负,毕竟是女孩子。”说完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唉你这小子别打岔,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我和你妈一致认为你以后绝对是个男女关系乱来的混小子。”
他心里把儿子的外貌批的一文不值,长的就是副渣男样。
路泊汀觉得和他老爹说话费劲,挥挥手要走人,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了一眼路康,语气很淡,但眼神里的弥蒙半真半假,“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不是您二位嘴里的渣男,而且,”他唇角翘起,“我会对她负责,一辈子。”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康表情一言难尽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追老婆的样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登时老脸一红。
*……*
温声推开姚书文的卧室门,她正戴着眼镜坐在床头看文件,明亮的顶灯照在她的周身,恬静温馨。
姚书文和路康结婚的早但是一直没要小孩,路康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总是外派国外,一去就是大半年,姚书文又是当时的研究员,两人经常分居两地,一年见不了几次面,还是她去了总工会文工团后,两人才慢慢稳定下来打算要孩子,生路泊汀时她三十五岁,在当时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了。
温声缓步走过去坐在她身侧,想给她敲背,手还没抬起就听见姚书文问她:“阿声,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哥有点反常啊?”
温声微微睁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绞住两只手乱抠。
姚书文看完文件提笔落了名后,放下,侧身朝她呶呶嘴,“我觉得你哥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咳咳……”温声一个没忍住被口水呛到。
怎么可能……路泊汀对她哪里是喜欢,无聊时的解闷还差不多……
姚书文轻拍她的背,转而叹气,“你哥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我总感觉我管不住他了,你说呢阿声。”
“唔,他…他可能就是无聊找乐子吧……”声音越说越小。
姚书文手一挥,叹气道:“你还是不了解你哥,”又靠近她几分,语调放缓声音渐低,“我今早在他卫生间发现了避孕套。”说完还担心温声不懂,手指比划了一下那个套的形状。
“咳咳咳……”温声彻底被呛到了。
“哎哟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的乖宝,”她捏起温声的粉嫩脸蛋,又朝两边轻轻一扯,“抱歉啊妈妈今早也是被吓到了。”
捏脸手法和路泊汀如出一撤。
温声咬起唇内壁肉,小心翼翼地问她:“如果哥哥有喜欢的人,你们会支持吗?”
姚书文认真想了想,“我不会管他喜欢谁,我只是担心他太早接触性,如果以后滥性,对他自己不好。”
“可是他已经成年了——”温声脱口而出,说完想咬断舌头,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对,所以我让你爸去和他谈,把握好度最重要,臭小子让人不省心。”姚书文又捏起温声的脸,一脸宠溺,“还是我们阿声乖,是妈妈最乖的宝贝。”
望着姚书文搂紧自己的手,温声眼睛低垂,怎么办……好像越来越乱了。
她微微挣扎开,跪坐在床沿,呼吸有些紧,“妈妈,如果今早你发现和别人乱来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她语气很认真,轮廓优美的眼睛在灯光下湿漉明亮,让人不由得态度也端正起来。
姚书文笑容一收,压低眉梢,细白的手握紧她的小手,“妈妈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她盯紧温声的表情,身子又靠近几许,“阿声,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温声身子微微一僵,有一瞬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坦白的,她不是路家女儿,而且……她和自己的哥哥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的不健康关系。
她张了张嘴,却被敲门声打断。
路泊汀靠在门边,视线闲散地落在两人身上,又若无其事地瞥向温声,语气淡然:“收拾一下下楼吃饭吧,刘嫂做好晚饭了。”
温声闭上嘴轻呼一口气,她重新笑着抱了抱姚女士,“我没什么事妈妈,我们下楼吃饭吧。”
姚书文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路泊汀,只好点头 ,“去吃饭吧乖宝。”
下楼梯时,姚书文走在前面,路泊汀故意拖着步子,走到拐角处,他拦腰拉过温声,重重抵在角落,低头在她耳侧轻声道:“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不用我提醒你吧?”
温声的背部猛然摩擦过扶手,痛的直皱眉,她用力推他,推不开,只好压低声音:“放手!你在害怕什么啊路泊汀?没做亏心事就别怕别人说什么。”
“呵。”他气笑,虎口扣住温声的下巴,长腿压住她,动弹不得,又朝着她的眼睛吹气,温声被吹得眼睛又痒又疼,流出细碎水光。
“听好了,这个游戏我说停才能停,玩家只有赢和输,没有半途退出这一说法,你尽管说出去好了,只要……”他垂颈直吻上她的唇,“有人能信你的话。”
温声吓得向后靠,慌乱地看向楼下,姚书文正在摆碗筷没注意到这里。
她快速用手背抹过嘴巴,直盯盯地瞪他,“那你也听好了,我不可能是输家。”说完就推开他跑下了楼。
路泊汀盯着扶手处的花纹,杂乱无章的走向,一直蔓延到楼下,直至终止。
他嗤笑一声,转过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