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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七零年代拖油瓶 > 七零年代拖油瓶 第9节
  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张主任大喊一声,才停下。
  “又是你李芳!”张主任是退伍兵转业,他本想去安保队,但街道办说他腿伤了,不能去安保队,反而给他安排在街道办的调解处工作。
  他这工作,今天去调解婆媳关系,明天去缓和邻里纠纷,干得他每天都很烦躁。
  在部队二十年,他本想一生都奉献在部队,结果出了意外,立了个一等功,却也废了一条腿。
  李芳被张主任凶了句,瞬间没了气焰,“主任,你怎么先说我,这次是许大宝先动手的,大家伙都看到了。”
  “那还不是你先诅咒我家!”林婉吼完,才发现自己太凶了,哎呦着喊张主任。
  “都给我闭嘴吧,一天天地吃饱没事做,烦都烦死我了。”张主任扫了一圈众人,朝杨立廉走去,“立廉,我还是相信你,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杨立廉是中途回来,只能转述后面的事。杨望秋看到张主任就害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还是徐瑶从门后走出来,慢慢地道,“是林奶奶怀疑于婶婶偷钱,李奶奶过来看热闹,结果是大宝兄弟偷的钱,他们就吵起来了。确实是大宝哥哥先推的王前进,李奶奶才动手打人。”
  她挑着重点说完,林婉刚喊了句“徐瑶”,就被张主任扫过去的眼神吓住。
  张主任弯腰看着徐瑶,小女孩白白嫩嫩,眼睛黑亮黑亮的,看着乖巧讨喜。
  他说话时,不由温柔几分,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是徐瑶吧,你妈妈嫁过来那天,我见过你。你真乖,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旁的杨望秋看傻了眼,平常张主任看到他们,都凶巴巴的。
  怎么到了徐瑶这里,就笑眯眯?还说谢谢她?
  第10章
  徐瑶觉得张主任还蛮好的,特别是凶李芳他们的时候。
  只是张主任和其他人一样,都爱捏她的脸,怪疼的。
  张主任知道事情原委后,转身时,哼了一声,“成天到晚,为了一点小事争来斗去,你们是想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吗?”
  他一开口,李芳和林婉都吓得抖了抖。
  “我看你们两家,都好不到哪里去,互相抵消就好。”张主任不耐烦地道。
  “不成啊主任,你看我的手。”李芳哎呦几声,“都要断了,他们家,可没人更严重。”
  话音刚落,林婉啊了一声,捂着头道,“我的头好疼,不行了,我要晕过去了。”
  “林婉,你又装?”李芳看林婉那样,瞬间爆怒,伸长身子想抓烂林婉的脸。
  “都闭嘴吧!”张主任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他不能对人民群众动手,“既然你们都说难受,那一起上医院,看医生怎么说。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是装的,以后再有事叫我,我绝对不来!”
  刚说完,李芳大声应了句好,林婉低下头没了反应,过了会,才说自己好了点。
  但张主任可不管她们怎么样,既然开了口,就一起去医院检查。
  徐瑶看着一大班人被带走,小声感叹,“张主任真威风啊。”
  “那是。”杨立廉摸摸徐瑶的头,看小儿子打算跟出去,把人给叫了回来,“杨望秋,你跟去干什么?”
  “我......我想去看看嘛。”杨望秋嘿嘿笑下,跑到他爸爸边上,“刚才王前进被打得好惨哦。”
  杨立廉哼了下,“不要去凑这种热闹,张主任会处理好的,你向妹妹学学,她就没有乱跑。”
  杨望秋不服气地撇撇嘴,心想徐瑶那么弱,当然比不上他。
  杨立廉带着两个孩子到家后,杨守春才回来。
  杨守春看了他爸爸一眼,便转身进房间,而杨望秋屁颠屁颠地追了过去。
  徐瑶观察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微妙,屏息静气,直到杨叔叔去找妈妈,她才回房间躺着。
  到了傍晚,李芳等人才回来。
  徐瑶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但听到李芳得意的声音后,瞬间清醒。
  “秋茵啊,你是没去医院,他们许家可嚣张了。医生都说我手脱臼了,他们还不信,恨不得自己当医生去。”
  “我这手坏了,最近都不能干活,他们除了医药费,还有误工费,赔我四块钱都少了,还一直叫叫叫。”
  李芳本来要十块钱,但林婉说她脸上也有伤,孙子也被打了,也要她赔钱,李芳差点和林婉在医院打起来。最后是张主任说的四块钱,他们才从医院回来。
  秋茵平常看不上李芳,不过她家和王家挨着,李芳说什么,她就听着,抬头看了眼李芳的手,又继续低头捡豆子。
  李芳没得到回应,心里不太爽快,进屋后,看大儿媳没跟进来伺候,对着隔壁门就吼一句,“没长眼啊,你婆婆手坏了,不懂得过来倒杯水再回去?”
  孟红英身上也好几处疼痛,嘴上骂了句老不死,才摔门过去。
  王家那没了动静,徐瑶才从床上下来,听到妈妈喊吃饭,麻溜地穿好凉鞋。
  晚上吃的炒腊肉,是秋茵和徐美珍换的那块。
  本来姚虹有些不舍得,但想到儿子明天要走,也就没多说什么。
  徐瑶和杨望秋吃得最快乐,小嘴泛着油光,腊肉又香又下饭,两人都吃了满满两碗饭。
  夜里没有其他事做,徐瑶早早回房间了。
  杨立廉洗干净后,也回了房间。
  徐美珍拉着他坐下,“今天你和守春说什么了,我看他安静了许多。”
  “我和他说,他是家里大哥,得给弟弟妹妹们当榜样。”杨立廉闻着老婆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整个人挨了过去。
  徐美珍不信,但也不好追问太多,她被杨立廉抱在怀里,想到前两晚的经历,赶忙去推人。
  杨立廉却哼哼求道,“美珍,你别那么无情嘛,明天我就走了,下次回来就是明年,你舍得我吗?”
  徐美珍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但心里是受用的,“真该让别人看看你这样。”
  “别人可看不到。”杨立廉听老婆的语气软了点,赶紧趁热打铁,关灯脱衣服。
  另一边,杨守春翻来覆去没睡着,杨望秋早早睡熟了。
  杨听夏转了个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过去,“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点睡觉。”杨守春压着嗓子说完,也翻了个身,背对着弟弟们。
  今天爸爸单独和他聊天,说他长大了,弟弟们都很听他的话,这是好事。可爸爸马上要去部队,家里奶奶年纪大了,他不能一直和徐美珍作对,会让奶奶操心。
  他问爸爸为什么要再婚,爸爸却反问他,“可是守春,爸爸也是人,也有资格为自己做选择。你问我为什么要再婚,那你有什么道理,觉得爸爸不能再婚呢?”
  杨守春想说,他有自己的妈妈,虽然爸妈离婚时,他才五岁,但他知道亲妈和后妈永远不一样。
  爸爸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揉了揉他的头,低声笑了下,“你徐阿姨是个好人,你只用和她和平共处就行,爸爸知道你是个很讲懂事的孩子。”
  爸爸的目的,杨守春听出来了,但有些话,他又好像没那么明白。
  常常他会觉得自己长大了,变得很成熟。
  但又有些事,他看得不是那么明白。
  越想越头疼,杨守春到很迟才睡着。
  第二天,还是三弟过来喊他,他才醒来。
  杨守春刚走出房间,就看到爸爸把行李放在自行车上,不知为何,他鼻头突然有些酸。
  “守春,你快去吃饭,爸爸马上就走了。”杨立廉的火车八点出发,现在六点半,他得早点出门。
  杨守春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这小子。”杨立廉看了眼大儿子,再去看徐瑶几个小的,叮嘱道,“爸爸走了后,你们要听话,特别是望秋你,马上去读一年级了,好好读书,争取和你二哥一样,次次都一百分。”
  “我肯定一百分!”杨望秋对自己很有信心,“反正,绝对不会输给徐瑶。”
  从知道自己要和徐瑶一起上一年级,杨望秋就暗下决心,不管考多少分,比徐瑶高就是好分数。
  当然了,他不知道徐瑶是穿越的,更不知道,即使不用穿越,徐瑶也不会比他这个次次不及格的差。
  徐瑶很想翻个白眼,但边上那么多人,她忍住了。
  目送妈妈和杨叔叔走后,徐瑶并没有太大的伤感,转身回去时,看到刚才还壮志昂扬的杨望秋,这会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奶奶的手哭得伤心。
  到底是小屁孩,徐瑶心想。
  ~
  徐美珍送杨立廉到火车站门口,两个人新婚不久,难舍难分地看着对方。
  “快进去吧。”徐美珍看了眼火车站上的大钟,七点半了。
  杨立廉不愿撒手,但时间不等人,他飞快地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回家。”
  徐美珍活了两辈子,在火车站前被亲还是第一次,刷地红了脸,嗔道,“你快进去吧,真是讨厌。”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杨立廉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她才转身离开。
  徐美珍和杨立廉办婚宴,婆婆借来二十斤的肉票,还有蛋票等。光靠每个月一人半斤肉票,要把欠的还完,至少得四五个月。
  家里四个孩子、一个老人,都需要补充营养。就是她自己,也不想过每天吃素的生活。
  但家里只剩下三根香肠,婆婆还宝贝得很,徐美珍只能另想办法买肉。
  徐美珍算过自家的开支,不加婆婆的退休金,她的工资,加上杨立廉每个月寄回来的五十块钱,一共有六十五。
  存五块备用,平均每天还能花两块钱。
  她打听过现在的物价,有肉票的猪肉卖六毛一斤,没有肉票的卖九毛到一块,一块钱可以买十到十二个鸡蛋。至于青菜,都是用分来算,都比较便宜。
  重活一次,徐美珍更注重当下的生活品质,并不想像婆婆一样,亏着嘴巴去存钱。
  况且,杨家并不缺钱,杨立廉的工资算很高的了。即使以后到了下岗潮,杨立廉也是铁饭碗,不必担心日子会过不下去。
  停好自行车后,徐美珍戴上头巾,找到当地的黑市。
  这年头,不许自由买卖,要是被抓到,就是投机倒把,东西都会被没收。但供销社的东西都要票,也有定数,供应远小于需求,所以就有了黑市。
  刚到黑市,徐美珍还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来,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大致扫了一眼,货品的种类并不多,但鸡鸭鱼肉都有,还有一些卖老鼠干和不知名的野味。
  徐美珍买了五斤肉,肉贩子看她买得多,一斤便宜了五分钱,还送了一副猪大肠。正打算和鱼贩子讲价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瞥了一眼,是她的老邻居吴秀英。
  吴秀英提着篮子,没发现戴着头巾的徐美珍,而是和肉贩子吵起来,“你这人干什么呢?我说了只买一两,就是一两,你切多了,我也没多的钱给你。就一毛钱,这二两肉我拿走了。”
  “不行啊大姐,二两肉得一毛八,你只给一毛怎么行?”肉贩子抢过肉,说不卖给吴秀英了。
  吴秀英伸手要抢,但看到对方手里的刀,瞬间没了气焰,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