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跟其人,却有着扯不开的缘份,而这,得益于她的中医身份。
话说曾经,林白青接诊了一个怀有无脑胎儿的女患者,她的名字叫樊绮梦,她当时为了让林白青帮忙保孩子,还曾带人威胁过她。
林白青无奈之下,招来了东海市局所有的公安,才摆脱了樊绮梦的纠缠。
而在樊绮梦来就诊时,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那人一来就跟林白青交上手了,还被她暴揍了一顿,而他,恰是照片中,一直跟着张子强的人。
樊绮梦是张子强的情妇,而照片中的这个人,应该是樊绮梦的堂哥,他功夫不行,但为人很聪明,虽然只打过一次交道,但林白青试出来了,他的脑子比拳脚好用,而且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还在混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是一个智囊。
别的手下可能会跟张子强分开,但是,他的智囊,参谋,军师,狗头师爷一类的人物,是肯定会全程跟着他的。
而最妙的是,这人左腿略有些瘸,他是一种体态问题,是掩饰不了的,林白青只要再见面,肯定能看出来。
而且几乎每个人的体味都是不一样的,林白青特别擅长闻人的体味儿,她记得对方身上那股复杂的体味,只要见了面,不用他说话,林白青就能闻得出来。
聊了这半天,顾培可算明白妻子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想上船,通过锁定这个二号人物来锁定张子强会上哪艘游艇,继而让海军部队炸了它?”他先说。
这时楚楚终于吃饱了,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巴,还想玩会儿她的粮袋的。
但爸爸也一直瞅着呢,只等她吃饱,立刻把她抱过去拍嗝儿了。
而楚楚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就是因为他总是这样,将她从妈妈的怀抱里抢走。
给女儿拍着嗝,顾培否定了妻子的想法:“不行,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他只是个普通的军医,不是公安,也只会执行组织分派下来的任务,对于抓捕罪犯没有薛昶那种狂热劲儿,也挺不理解妻子的,毕竟她还在哺乳期,还有女儿,她是不能冒险的。可刚才的薛昶疯狂到想往体内植人体炸.弹就够叫顾培觉得不可思议了,但现在,他的媳妇儿野心勃勃,竟然也想上船。
涉及妻子的身命安全,顾培当然一口回绝。
林白青正在想该怎么劝服丈夫,却听外面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来:“乔引娣,我就不该听你的,一把唆哈,现在可好,欠那么多债,你说怎么办?”
顾培跟妻子对视,那是顾卫国的声音,几年不曾见过,他竟然回来了?
而且他在骂乔引娣的话,难不成俩人已经结婚了。
此等热闹自然是要凑一下的。
顾培抱着女儿,还在拍着嗝儿,先一步出去了,林白青也紧随其后。
这两年顾培将整个院子用水泥重新砌了一遍,台阶,院墙都整体翻修了一遍,唯独跟顾卫国家相邻的那截子矮墙,因为他不同意让动,就一直放着。
因为墙矮,俩家子属于一踮脚就能看到彼此的。
这几年因为炒股而过得风光,顾卫国偶尔回来,总喜欢隔墙显摆一下自己。
但这回听他跟乔引娣吵架的语气,应该是被股市套牢了,当然也没心情显摆自己了,此刻还在骂乔引娣:“他妈的,从当初被你唆使着偷金表到现在,我除了倒霉就是倒霉,不停的倒霉,偏偏我还甩不掉你。”
乔引娣正在给个一岁多的男孩儿喂饼干吃,听到金表二字,连忙说:“卫国,小声点,张子强一直没找到表,还在四处找呢,你提金表,你不想活啦。”
说起金表,林白青隔墙插话了:“你俩说的啥金表呀,不会是张子强的金表吧?”
顾卫国和乔引娣一愣,同时转身,看到林白青在墙沿上,顾卫国讪笑着说:“小婶你可别乱说,什么张子强的金表,我们没听说过。”
“不会吧,前几年报纸上报道过的,张子强的金表一块市值18万,我好像记得卫国你原来半夜出门找过表的,该不会那些表你藏着吧?”林白青又说。
乔引娣一听也是面色煞白,忙说:“小林大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张子强啥人物,咱啥人物,您这样乱说,要被人听去,我们还活不活了?”
又摇孩子的小手臂:“叫小奶奶。”
这个男孩儿上辈子林白青见过,就是顾卫国和乔引娣生的老大。
才一岁多,还不会喊人,孩子倒是挺乖巧的。
林白青隔墙笑问:“你们结婚应该很久了吧,孩子都这么大了?”
乔引娣有点尴尬,搡了顾卫国一把,说:“小林大夫问你话呢。”
见他目光直勾勾望着顾培怀里那个肌肤雪白,眼儿大大,粉丢丢的糯团子,也很惊讶,因为顾培和林白青的相貌已经是人中翘楚了,而那小女孩儿,她挑了父母的优势来长,小小一点人儿,皮肤白的跟牛奶似的,圆圆的小鼻头透着俏皮,一双眸子清澈见底,不过她瞧着并不乖,眼神比乔引娣儿子的还要凶点。
顾卫国看看林白青,再看看那个小女孩儿,虽然表面很平静,还在笑,但他的脑子在此刻欲要炸掉,因为在他做的,那个跟林白青结婚了的梦里,林白青是不孕不育的,反而,他在外面生了好几个孩子。
那个梦时灵时不灵的,顾卫国也就没在意过了。
但乔引娣生的儿子在他梦里是出现过的,这证明梦有迹可寻,也是因为在梦里乔引娣颇有些小聪明,这几年从找金表到炒股,顾卫国一直带着她。
虽然俩人没结婚,但同居,又生了孩子,就算是夫妻了。
可在他梦里没有生育的林白青,怎么会跟顾培生那么可爱一个小女儿的?
一看孩子就是林白青的,因为她比之原来丰盈了不少,一看就在哺乳期。
顾卫国特别惊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想就孩子的事多问几句,但这时林白青又说:“我不会往外说的,你们要有表就卖我一块吧,我挺想要块金表的。”
她要再不提金表还好,说起金表,顾卫国突然起脚,先踹了乔引娣一脚,紧接着就把她拖进了屋子里,压低了嗓门吼问:“金表呢,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乔引娣一边嘘嘘,示意顾卫国小声点,又苦着脸说:“表张子强拿走了呀。”
当初林白青偷表时,屋子里只有乔引娣一个人,而且她还私藏了五块,直到现在还在顾卫国手里,曾经炒股能赚钱的时候,他顾不上追究金表,但张子强仿佛是个逃不开的魔咒,就在昨天,他绑架了首富之子,股市今天一开盘就大跳水,顾卫国可是借债炒股,不但赔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他就又想起那些金表了,他说:“你放屁,张子强如果真拿到表了,怎么可能直到现在还在四处的表,那些表一块已经涨到二十万了,乔引娣,你要再不把表交出来,老子早晚弄死你!”
乔引娣可真是欲哭无泪,抽泣着说:“天地良心,要不我再死给你看?”
“你死有个屁用,整整四百块表,砍半都能卖四千万,就是从你手里丢的,你要不交出来,老子早晚弄死你!”顾卫国压抑着嘶吼说。
毕竟一家人,他也没礅防着顾培夫妻,所以他们虽然在屋子里吵架,但顾培夫妻是能听得见的。
林白青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跟顾培说金表的事,没想到今天顾卫国会吵出金表来,她为了游说顾培让她上船,也就不瞒着了。
拉着顾培往回走了走,她踩了踩地面,说:“金表就在这儿。”
顾培一愣,但旋即醒悟过来了,哑声说:“你放的?”又说:“卫国家的地窖?”
一个只有林白青自己知道的秘密,她已经藏了好几年了,此时说出来,自己的心都怦怦乱跳。
是的,四百块劳力士金表,就在顾卫国家的地窖里。
而说来也是可笑。
顾培一直试图跟顾卫国商议,要填了地窖,重新砌墙,让两家人彻底隔开来。
但顾卫国这几年因为赚了钱,也为了显摆自己的阔气,还为了争那一亩三分地,死活不同意填,所以塌了的地窖就一直那么歪着。
在表丢了之后,他曾经把灵丹堂,顾家老宅全翻了一通,但没有找到表。
于是就一直在怀疑,是乔引娣私藏了表。
但他却从来没有多看过一眼那个塌陷了的地窖。
他把它当成个恶心顾培的玩艺儿,就任它塌陷着,眼看墙都要垮了,不管,就那么故意放着。
那四百块金表就在他家的地窖里,安安生生的,已经躺了快三年了。
普通人跟张子强没什么干涉,但拿了他的表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海军部队忌惮他在广省公安系统的势力,都要从边疆调公安来剿他。
试问,一旦他不死,被他发现表在林白青手里呢?
会不会来追表,要追表,会不会砍了她的手。
而林白青还有一个必须要张子强死的原因,就是她重生以来最重要的事,中医事业。
……
顾培怕顾卫国听见,拉着妻子回了房,又刻意坐在门口位置,始终盯着外面,才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林白青得跟顾培算一笔账,她说:“没有人知道我拿了多少块劳力士,别的我可以上交国家,但我想留下四十块,一块卖十万,我就能有四百万块,而要有四百万,我就不需要外资的投资,也能够招聘人材,建设中医实验室,做国际专利组织需要的各种实验了。有实验数据,从电疗针灸到各种中成药,我也就可以申请国际专利了,但如果没有,我就只能引进外资,可中医是国粹,是国医,如果从我手里分了股权给外资,那我就是中医的罪人了。”
见顾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她又说:“你也不需要做什么的,只需要跟军区协调一下,让我上船去协助薛昶就可以了,成吗?”
“所以你想上船,想协助公安杀掉张子强,只是因为你想筹集资金建实验室,所以不得不出手表,又怕张子强不除,会惹来麻烦。”顾培说。
是的,这恰是林白青一个普普通通的,经营着一家小诊所的小大夫不得不除掉张子强的原因。
为了她的中医事业,外婆柳连枝倾尽了积蓄,但也只够盖一栋楼,她就花光积蓄了。
楚春亭倒是有古玩,但那些东西大多是文物,在国内有价无市,要拿到苏富比拍卖行,国际卖家才能抬高价格,可在他那种老爷子的原则里,文物是不能往外卖的。
而如果引进外资,林白青就必须出让股权,但把中医的股权给外资,不说中医届的同仁,她师父顾明第一个不答应,他在天有灵,会生气的。
因为中医是国粹,是国人的传承,出让股权给外国人,说难听点就是汉奸行为。
可桥本制业已经在m国展开电疗针灸的临床实验了。
还是跟m国军方合作,它会迅速取得大量的实验数据,用以申请专利。
在这种情况下,林白青再不加快脚步,跟上辈子似的,中医的国际市场,就依然会被ri本和han国瓜分。
……
见丈夫依然轻轻拍着孩子,却不语,林白青摇着女儿的手,打起了亲情牌,她说:“我水性很好的,要有不对,我为了楚楚也不可能拼命的,我即使跳船,也肯定会游回来的。”
“那是公海。”顾培提醒说。
能从公海游回来,她想的也太天真了。
“赌一把嘛,万一可以呢?”林白青松开女儿的手,抓上了丈夫的手。
这男人皮肤白,因为保养得宜,气色也特别好,不但生得好看,而且是一种健康,阳光的好看。
而他要是生气了,肤色就会变成象牙似的,没有血色的白,整个人就会显得阴郁,沉戾。
此刻他的脸色就成了象牙白,目光望着门外,只从面部看不出喜怒来。
林白青也不知道丈夫会不会答应,就一直在摇他的手。
楚楚也感觉向来总是心平气和,很温柔的爸爸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还不懂得什么叫生气,也不懂什么叫危险,但小婴儿天生就是会逗人的。
平常她对爸爸爱搭不理,可要爸爸生气了,她也是会哄的。
八.九个月的孩子,会喊妈妈就已经很不错了,但她努力了半天,终于喊出了:“pa……pa!”
又用她的小手手去摸爸爸的脸,再喊:“pa……pa!”
第132章 神秘人
(就是楚青图)
见爸爸不应声, 楚楚奶声奶气,卖了好大力气,再喊:“pa……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