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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陷入安静。
  季辞远原本想着等闻浅睡着他就走,但可能是之前熬了一夜,也可能是闻浅的怀抱太过于舒服的缘故,不知不觉就跟着一起犯困了,逐渐坠入梦乡。
  梦里,他在影院中看电影,与现实中不同的事,小白没有出现。电影中,王子走在拯救公主的路上,也就是在这一时刻,闻浅倒在了外面。
  季辞远被在自己的身体中动弹不得,他无数次想要起身去门外,但都失败了,只能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终于,梦中他的意识到闻浅似乎很久都没有回来的事实,外出去看。
  门外的闻浅已经失去了心跳。
  接着,就是医护人员感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闻浅被送去抢救。
  抢救结束后,季辞远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闻浅被簇拥着退出来。整个闻家乱做一团,管家哭着在给什么人打着电话,一向冷静自持的医生也面露悲伤之色。
  没有人理会他,但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当初老老实实地搬走,就不会有现在——
  “小远。”
  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叫他的名字。
  “小远,醒醒。”
  季辞远从梦中惊醒,猛地倒吸一口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事了小远,我在呢。”闻浅把季辞远紧紧搂在怀里,“我在呢。”
  闻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在睡觉,结果旁边的季辞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低低地叫他的名字。
  仅凭几声“闻浅”,他分辨不出对方的情绪,抬手去揭季辞远的隔绝贴。号称100%阻止信息素溢散的隔绝贴一揭开,闻浅就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一来是对方的易感期真的被他勾出来了,二来是通感后,信息素成像中的白猫在咬自己的尾巴尖,甚至已经咬出了血。
  闻浅一瞬间感觉自己心口被剜下一块肉。
  他知道季辞远反感做下面那个,所以原本不做它想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前所有在理性下分析出的“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都崩了盘。
  闻浅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探向后颈,将隔绝贴揭开一个缝。
  季辞远醒来之后埋在闻浅的胸口,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栗。
  他感觉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地花香,每次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努力去分辨的时候,那香味又迅速地消失了。
  明明第一次见到闻浅的时候,对方就是生死未卜的状态,实话说闻浅时常是处于这种状态的。
  季辞远本来以为自己会习惯,会像医生和闻子轩一样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不到。
  一定是闻浅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季辞远这样想。
  然而季辞远伤心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闻浅这会儿明明在非常正经地抱着他顺后背,却愣是给他顺出了一点……异样的感觉。
  不行,季辞远告诫自己,闻浅现在是拖着病躯安慰他,他也是刚从对方出事的噩梦中惊醒,于情于理在这会儿起反应都太不是人了。
  但是某些部位,并不是大脑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
  “闻浅……”季辞远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你的隔绝贴是不是没贴好啊。”
  说着他习惯性地就抬手去摸,结果对方估计是发情期腺体不大舒服的缘故,用的是那种容易被碰到的隔绝贴。
  季辞远的手随便那么一摸,就把闻浅的隔绝贴给直接摸掉了。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季辞远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觉得这隔绝贴底下摸着细皮嫩肉的,甚至还摸到了一块柔软的凸……
  等等,那是腺体。
  花香一瞬间在房间内爆炸开来,季辞远一个呼吸吸入肺中,只觉得胸口都跟着暖了起来。
  理智告诉季辞远他这会儿应该远离闻浅,并且及时呼叫医生,但是感性方面……
  他看到平日里那样风光无限,游刃有余的闻家大少爷,只是因为被他摸了一下腺体,整个人就像被卸掉了所有力道一般瘫软下来,甚至连出声都做不到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尤其这还是他标记过的omega,昨天刚刚标记过的omega。
  季辞远的指尖似乎还存留这对方腺体的触感,他摩挲了下手指,喉结不自主地上下动了一下。
  一定是受了闻浅信息素催情效果的影响,季辞远这样对自己说着。
  闻浅这会儿似乎也稍稍清醒过来一些,松开了抱着季辞远的手臂,抬手去扭自己的腕表。
  似乎因为手上使不上力的缘故,转了好几下,腕表都纹丝不动。
  “你想要做什么?”
  “稳定剂,”闻浅闭上眼睛,有些难耐地皱眉喘着气,“小远,帮我一下。”
  虽然季辞远在心里一直跟自己说要做正人君子,但眼瞧着自己标记的omega要在自己跟前用稳定剂平复某方面的欲望,季辞远还是本能地觉得自己alpha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经过昨天那一遭,季辞远向医生学习了如何通过腕表看闻浅的各项数据,其中就包括看对方血液中信息素的浓度。
  季辞远抓过闻浅的手,看到腕表上显示信息素浓度是85,非常平稳地低于100这个警报线,就没有第一时间去给闻浅注射稳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