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老板吃瘪就是爽啊。
谢淮谦转回头看向后视镜,对上助理咧着嘴,眉目一冷。
乔一煜立马拉平唇角看向山路,好好开车。
楼晚收回眼角的余光,唇角没忍住微微弯了弯,肩膀松开一些,身体窝进身后的椅背上。
回到南城,迈巴赫径直驶去观洲园,在兰山居前停下,等后座上的俩人下车,乔一煜倒了个车开走了。
兰山居大门前宽敞,白墙灰瓦下绿树摇曳,复古漆红大门,门口还有两座石狮子。
谢淮谦带着楼晚走上前,推开大门进去,庭院也很宽敞。
院子中央一条铺着白玉石板的路,路两旁是浅滩池,池面上飘着几片莲叶和浅黄色莲花,莲叶下是游来游去的锦鲤。
楼晚多看了两眼。
穿过游塘,踏上白玉石台阶,推开木雕大门,里面才是屋内庭,一条铺好的青石板路直通走廊,路旁有棵高大的枇杷树。
楼晚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句诗:庭有枇杷树……
“明天把你的证明材料发给我一下。”他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楼晚从枇杷树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古朴阁楼前他一身休闲白衬和灰西裤,单手抄着兜,静静地看向她。
莫名就有重前世今生的宿命感,楼晚心底微微一触,有些没反应回来。
俩人之间隔了几步台阶,谢淮谦伸手递给她,“给你过户,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这里马上就是她的了?
楼晚转身再看一遍周围的建筑。
谢淮谦看她愣愣的,走下一步,拉住她的手腕,往走廊上带,“小心台阶。”
楼晚跟着他上了台阶,视线往更远处看去,手里忘记收回,任由他拉着。
谢淮谦侧眸看她一眼,唇角勾了勾,手滑下去虚虚地握着她的手心。
兰山居很大,除了主院外,他带着她都转了一圈,复古的建筑,会客厅、厨房、后花园、亭台楼阁……
从后园的荷塘穿过,楼晚看着不远处的小亭子,一瞬间都以为自己穿越到古代了。
夕阳缓慢落下,园林里吹过晚风都带着凉意。这里说是景区都不为过,甚至景区都不一定维护得比现在这样好。
听说观洲园以前是皇家园林来着。
荷塘边有座水上亭,楼晚有些走不动了,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谢淮谦放开她的手,走到亭子旁,双手撑着栏杆微微弓下背远眺。
楼晚动了动脚腕,抬手的时候才发觉手背温度要比另外一只手的高,她摸了摸,想起刚刚在不知不觉中牵了一路的手。
他牵了她一路?
楼晚抬眸看向他的后背,微微弓下的背脊把白色衬衣绷起来,能看见紧贴着衬衣的背脊肌肉线条,衬衣下摆别进灰色西裤里,搭着栏杆上的胳膊上青筋流畅。
视线从那双长腿上滑过,楼晚正要转开,他一瞬间转回身,“今晚吃点什么……”
对上她的视线,谢淮谦话音一停,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没发现什么不妥,抬眸看向她。
楼晚早已经转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从石凳子上站起来,“不吃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谢淮谦盯着她侧颜,眼看着耳尖渐渐泛红,唇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难得看见她私底下的窘迫模样,表面的清冷像是一层碎冰,轻轻一戳就哗啦啦地碎了,碎得他心里都软了。
这般可爱的老婆,他可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
楼晚正尴尬呢,微微使力要收回来,他握着的手紧了紧,“想跟你再吃顿晚饭,可以吗?”
楼晚心底一窒,被他请求的姿态打败了,微微点头。
她历来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谢淮谦笑了笑,掌心下滑,握紧她的手心,拉着她往回走。
兰山居换过来后谢淮谦还没来得及买家具就去了国外,回来后他就凑到她面前去也没来得及买,别墅里有一部分之前时遇礼添置的家具,但因为他没对象,家具都不是很全。
大厅里光秃秃的只有一套与装修风格极其不符的软皮沙发,地毯都没有。
厨房里厨具几乎就是摆设,冰箱里只有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提进来的绿豆糕,除此之外就放着两瓶易拉罐啤酒。
楼晚想要做饭都无从下手,这个地方点外卖都点不到,她偏头去看站在旁边的人,“要不去外面随便吃点?”
谢淮谦看着空落落的冰箱也有些无语,但他还想跟老婆独处一会儿,提出糕点袋,把冰箱门关上。
“先把这个吃完,还饿就出去外面吃。”他提议道。
楼晚看了眼,倒也同意。
餐厅里照样也没有桌椅,谢淮谦按了按额头,只能带着她去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家里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他开了大厅里的灯。
灯也是随便装上的,一盏灯笼式的暖黄灯光,谢淮谦看了眼,都想不通当时的时遇礼是怎么想的。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说:“就咱两住,你想要什么风格的?”
楼晚看一眼空落落的大厅,摇了摇头,“我不太懂这些。”
家里的装修都是姐姐和姐夫搞的,她确实不太懂。
“那就我来搞了,想要什么家具或是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跟我说。”
他强调:“电话和微信都不是摆设。”
楼晚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谢淮谦扭头看她一眼,把保鲜袋里的两杯洋槐蜜汁提出来。沙发前面没有茶几,他干脆放到地上,糕点盒也拿出来。
绿豆糕一共两盒,但是陷儿不一样,一盒是玫瑰花馅,一盒是栗子馅。嫩绿色的糕点看一眼便食欲大起。
两个盒子加一杯洋槐蜜在沙发上也不好摆,谢淮谦提了提西装裤在沙发角的地板上直接坐下。
拿起一盒绿豆糕,他仰头看坐在沙发上的楼晚,“你要先吃糕点还是先喝饮料?”
没想到他这么不拘小节直接就坐地上了,即便如此,仰头看她的姿态依旧是矜贵肆意的。让他一直仰头看她,楼晚心里怪怪的,收着裙摆也在他旁边坐下。
身旁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身上,楼晚勾了勾耳边的碎发,“我先喝口洋槐蜜吧。”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饮品。
谢淮谦盯着她看了片刻,也跟着她一起先喝饮品。入口的汁水因为两次保鲜失了一开始的槐蜜鲜美。浅浅的清凉槐蜜香蔓延过味蕾,浑身都舒适了。
他提槐蜜杯,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后靠着沙发,听见旁边的盒子打开的声音,他偏头,“给我一块。”
楼晚瞥他一眼,捏起一块绿豆糕递给他。
谢淮谦没用手接,而是直接俯首,嘴巴一合便含住她指尖的绿豆糕,唇瓣擦过她的指尖,衔走糕点。
楼晚收回手,没忍住再次扭头看他一眼。
男人懒洋洋地仰靠着沙发,衬衣没打领带,下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抽了出来,一股子懒痞模样。
衬衣领随性敞开,因为吞咽糕点,凸起的喉结滑动了几瞬。
察觉到他吞糕点的动作慢下来,楼晚急忙收回视线,捏起一块糕点就放进嘴里,随后动作顿住。
这手指……刚刚他的唇瓣是不是滑过来着?
那就是,间接接吻?
“又不是没直接亲过。”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楼晚镇定地咀嚼糕点,含糊说:“就是,嘴对嘴都……”
救命,她在说什么?
谢淮谦轻笑,手撑在地上,俯首凑近她,盯着她卷翘的睫毛,温声问:“嘴对嘴?什么时候?”
“我怎么不记得了?”
“原来你还记着呢?”
楼晚耳根子上冒起一股热气,艰难地吞下糕点,说:“我瞎说的。”
那抹瑰丽的红在白皙的脖颈和脸颊上是那么明显,谢淮谦没忍住,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呼吸着浅浅的属于她的香氛。
肩膀上的重量和脖间耳根袭上的热气使得楼晚一时间僵住身体,连呼吸都放慢了几秒。
“老婆。”他轻声喊她。
楼晚耳膜酥了一瞬,紧接着全身都酥了,他这样喊她做什么啊?
他下一句话接着传来,“那晚那样对你,你反不反感?”
“哪晚?”她一时间没反应回来。
她没避开他,谢淮谦凑近一些,唇瓣若有若无地贴着白皙柔软的耳垂,“你说呢?”
而后再接上一句,“现在呢?”
“反感么?”
楼晚反应回来了,敏感的耳垂被热气和他的唇瓣袭击着,全身的神经都被带动起来,她一时间都回答不了。
身体比她内心还要渴望他的接触,可他们不是协议婚姻吗?
没听到答案,但她也没避开,他得寸进尺地凑近一些,低声“嗯?”了句。
楼晚:“……”
这要她怎么回答嘛?
“反不反感?”
他一直在逼问,大有她不回答就会一直问下去的势头,这会儿再避开就显得矫情了。
楼晚眼睛一闭,飞快摇了摇头。
也就在那瞬间,一股大力将她拽了过去。
楼晚跌进一个温热浅香的怀抱里,下巴也被抬起,湿热的吻劈头盖脸地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