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垂下眼,轻轻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对。”边桓说完这么一段,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于是很快就放下手,“走吧,再不追就追不上他们了。”
他率先朝着前方走去,还没迈出几步,就被极轻的力道拉住手臂。
“怎么了?”
边桓刚扭过头,不设防的身体就被白筱推到树干上,她几乎是瞬间就欺压上身,主动将他的脖子勾下来,柔软的唇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唇角。
十八岁男大学生瞳孔巨震。
还没来得及等他推拒,白筱就拉开一点儿距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没有想过要找其他人。”
“如果你觉得我的心甘情愿是出卖自己的话,那也可以。”
她扔下这么两句重磅解释,就再次亲上他的嘴,强势地将小舍挤进去,像之前无数次亲吻那样,深深地纠缠着他。
初秋的天气,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
边桓陷入巨大的恍惚,他该推开的,但他被她的那两句话迷惑了。
——如果你觉得我的心甘情愿是出卖自己的话,那也可以。
什么意思?
她是心甘情愿勾引他的吗?可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这、这未免太迅速,他们俩都没有深入了解过。
不,现在已经够深入了。
她就像一条缠人的蛇,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将呼吸之间传递的热气度到他的身上。
浑身发热的难道只有他一个吗?
边桓已经想不了这么多,怒气与愤恨这么容易被化解,他觉得自己要栽。
可身体就像昨晚一样,诚实得根本没法推开她。
到了后面,边桓已经无意识地掌握主动权,贪婪无厌地缠着她,还比她更加霸道、更加痴迷。
他果然要完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
第129章 酸甜爱心樱桃
(“系统,出来!”)
热辣的吻持续了十几分钟, 最后分开时,甚至还带出难舍难分的“罪证”。
边桓的脸颊瞬间红到爆。
他回想起刚才的十几分钟,既觉得心脏发胀,又觉得自己在堕落。
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欺负她, 还欺负这么久……边桓的眼神根本不敢与她对视,只能快速地转移话题:“耽误很久了, 我们快走吧。”
白筱看着他这个样子, 有些想笑。
她原本只想着亲一两分钟,是他顺从着年轻身体的本能,不断地追上来纠缠。
连嘴唇都被咬肿了。
嘴里也火辣辣的, 甚至有些发麻。
“嗯。”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硬生生地将边桓的目光吸引回来,他愣愣地盯着那两片红肿的唇瓣,心底又开始烧起燎燎巨火。
不能再这样了!
边桓猛地转过身, 大步往前走,只是右手却诚实地握紧了白筱的掌心,牵着她往前赶。
后者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与手心中的汗渍。
两人追向前方的大部队, 期间谁也没开口, 气氛却变得完全不一样。
就连所思所想,也在两个极端。
边桓的思绪正在疯转。
亲吻、帮扶……这些都是极其亲密才能做的事情, 他们俩的关系肯定也不能继续停留在这一步。
反正她是被强迫的,在村子里结得婚又没有法律效应, 等她的“丈夫”被警方抓进牢里,那就是根本不存在的玩意。就算她还有孩子, 要是她离不开, 那……养也没有关系, 希望爸妈不会因此打死他……要是她的心理阴影太大,根本不想见那些孩子,送去孤儿院也行。
他肯定还是以她的意愿为主。
大学应该是能结婚的吧?等等,想太远了……好像还会加学分……边桓,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他牵着的白筱,根本想不到身边人已经脑补了这么多。
与他相比,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幻境”的秘密还没有解开,她亲近边桓这么久,也只发现他和“邪祟”很不一样。
到底是她陷入了平行时空,遇到并没有变成邪祟的边桓;还是做了一场临死前的美梦,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依旧趴在漆黑的地窖里,既没有系统也没有所谓的邪祟?
白筱已经彻底搞不清了。
她只能跟着“幻境”继续往前走,被推着寻找真实的答案。
秦双平他们沿路留下许多记号,两人很快就追了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同伴们的身影,就听到了巨大的喧哗声与咒骂声。
白筱的心里一紧。
她下意识攒紧边桓的手,扭头惊恐地看向他,心底产生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别去。
边桓也听到前方的动静,面色冷肃地看向白筱,先她一步开口:“你在这待着,别过去。”
在这种时候,他还有时间安慰惴惴不安的她。
“别慌,不一定是那些村民找来了。”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塞给白筱,“你先躲在这,拿着这个防身。”
“那你呢?”
“我还有一截电棍。”
边桓生性谨慎,装备比其他人都要充足。他安顿好白筱后,最后看了她一眼:“别怕。”
说完,他就拿着电棍急匆匆地朝着前方探去。
白筱被他摁着藏在一片灌木丛里,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
握紧匕首的手指已经被捏得发紧。
或许是因为边桓的加入,前方的嘈杂声似乎又升起一片浪潮。
白筱深吸一口气,再次试探性地呼唤:“系统?你在吗?”
无球应答。
就好像“系统”的出现,就是一场梦。
……不,肯定不是一场梦,她根本不认识这些逃跑的女人,也没有任何跟她们一起逃跑的记忆。还有边桓他们穿得衣服用得装备,都带着一股违和感。
白筱深吸一口气,抓住匕首从灌木丛里站起来,她不可能躲在这里坐以待毙,就算真的帮不了什么忙,大不了再次被抓回村庄打一顿而已。
她顺着嘈杂的声音一路向前找,直到爬过一处山坡,藏着树后看见坡背后的平地上,几十个拿着铁锹与镰刀的强壮村汉围成一个圈。
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女人们尖叫着瑟缩在角落里,被人拽着头发往回拉……至于那几个年轻的男孩,此刻正不知死活地倒在地上,唯独只剩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边桓学过些武术,手里还有电棍,但这些都远远敌不过一群干惯农活的乡村壮汉。
几把铁锹很快就架住那根电棍,身后又有人举起一把锤头,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脑袋上……隔着遥远的距离,白筱似乎都能看清流下来的血液。
他倒下了。
在白筱飞奔下去的期间,他被七八个人接连着踹了好几脚。
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注意,只有倒在地上的边桓看见了她。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鲜血从额角滑落在鼻翼间,像是看见了最不愿看见的画面。
——快、走!
——别过来!
他的无声哀求并没有使白筱停住脚步,她举起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扎向那个拿着长杆锤头、背对着自己的村民。
想象中的刺入并没有出现,她的手臂与匕首径直穿过村民的身体,像发生了一场惊悚恐怖片。
白筱愣住了。
她用得力气太大,又没有受力点,很快就穿过村民,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狼狈地扑在地上。
险些被攻击的村民毫无所觉,他甚至还走上前,举起锤头又给地上的外来年轻人来了一下。
白筱眼睁睁地看着边桓的后脑被砸扁,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他的眼神已经没法再聚焦到她的身上,自然也没法看见她的异样,只有手心还在地上缓慢又痛苦地画出几个比划。
拼起来,是个“走”字。
白筱顷刻间泪流满面,这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最真诚地落泪。
她明明就倒在一群人中间,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却能看清那几个年轻的男孩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那个叫“秦双平”的年轻男孩,眼睛瞪得老大,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这小兔崽子可真狠,拿着根棍子打倒了我们这么多人!”拿着锤头的村民气恨地啐了一声,“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七八个村民还被电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小兔崽子太狠、太凶了!
白筱抬起头,看清村民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缩。
她认得他!
是年轻了几十岁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