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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快穿] > 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41节
  “只有皇帝下旨赐婚,他们才能娶妻,婚后若是生了孩子也是送到庄子里养着,等孩子成年以后再回来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之后也不敢太和睦,父与子,夫与妻,相处之间俱是生疏冷淡,生怕触怒了阴晴不定喜怒难测帝王。”
  “即便如此,少年帝王仍然觉得不够,人的寿命有限,史书上最长寿的皇帝也活不过百岁,若几十年后他驾崩,若是继位的新帝是个仁慈的君主,那这世上的人岂不是又要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他怎么能甘心放下手中的权柄呢,就算是死,他也要将他统治的王朝带到坟墓里去。”
  “少年帝王幼年时曾与府中的门客修习过一个邪门的功法,这种功法能吸人内力化为己用,少年帝王便动了心思。”
  “于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便遭了殃,虽说武林中有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但也有不少行侠仗义的大侠,少年帝王哪里管你是善是恶,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众生在他的眼里不过都是一群愚蠢可笑的蝼蚁罢了。
  “这些人被皇帝抓来吸取功力,下场俱是惨不忍睹。”
  “数十年苦修毁于一旦,精血亏空,形容干枯,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眨眼间变成耄耋老翁,一个美丽无双的侠女顷刻间变成鸡皮老妇,这期间发生的惨烈之事不胜枚举。”
  “可是一甲子的功力也不过能让人多活几十年罢了,少年帝王追求的是长生不死。”
  “如何能够长生,如何能够不死?”
  “正在此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前朝废帝为了求得一个痛快死法,告诉了帝王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正好与长生有关。”
  “如何能够不死,如何求得长生,且听下回分解!”
  第43章 探花15
  台下的听众又开始唉声叹气。
  于洲放下凉掉的普洱茶正准备离去,一道熟悉香气突然西侧传来。
  香味十分清幽缥缈,只有不经意间才能闻到,还想细细探究时,却再也捕捉不到了。
  这是郦筑昙身上独有的香气,于洲与他近身接触多次,不见他佩戴香囊,也不见他沐浴熏香,连他也不知道这种荡人心神的幽幽香气从何而来。
  于洲转头看过去,郦筑昙穿着一件白绸袍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狐眼狭长,眼角尖尖,每次笑起来都让人觉得他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郦筑昙甩开折扇,扇面上画着一枝风骨清绝的梅花,他摇着折扇走到于洲面前坐下,低头嗅了一下茶香。
  “这茶的香气不错,可惜有些冷了,十分茶香散去了三分,喝起来也没什么滋味。”
  于洲微微扬眉,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也常来这里喝茶?”
  郦筑昙摇摇头:“这里的茶不好喝,说书客讲的故事倒是挺好听的,茶楼老板买断了这个故事,所以只能在这里听了。”
  于洲说道:“故事里的探花和你很像,说书客编写的故事不太走心,好歹将探花改成状元。”
  他难得幽默一下,郦筑昙立即笑出了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被人编到了话本里博人一笑,这不很好么,就连我本人听了也很是开心呐。”
  于洲默默注视着他,他的眼神冷而尖锐,似乎要将郦筑昙从上而下看个透彻。
  郦筑昙后颈发凉,手中的折扇点了一下鼻尖:“大人这是做什么,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只是在想日后你登基为帝,是否会像故事里的那个探花一样,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郦筑昙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会,“我和故事里的谈话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我一定不会像那个探花那样偏激扭曲。”
  于洲问道:”为何?“
  郦筑昙放下折扇,要了一壶热茶。
  “因为故事里的探花郎没有遇见大人,更没有偷了大人的一甲子功力。”
  “所以他在那段期间必然经历了很多绝望的事情,当一个人怀揣着巨大的仇恨,又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他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任何代价。”
  一壶新茶被小二端上来,郦筑昙给于洲斟了一盏茶,一只白鸽从窗外飞进来,神态悠闲地落在两人的茶桌上,把雪白的小脑袋探进于洲的茶盏里喝水。
  郦筑昙伸手抚摸着这只白鸽,“我收到了大人给我的信。”
  “大人为何要答应我呢?”
  于洲说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逃不开的陷阱。”
  郦筑昙点点头:“我知道,大人是担心我。”
  于洲喝了口茶,没有反驳。
  当晚郦筑昙回到军帐中召集众位手下商议要事,第二天清晨便乘着一架不起眼的马车出发了。
  为了避开皇甫泓的耳目,于洲并没有和郦筑昙同行,他的脚程要比郦筑昙快上一些,有时候还能在路上喝口热茶。
  到了南岭与南越的交界地时,郦筑昙穿着一声黑色斗篷悄悄来到了援军首领牟子洲的军帐里。
  牟子洲年过三十,生了一副端正威严的相貌,小时候两家交好,郦筑昙一直管他叫子州哥哥,牟子洲还给幼年的他折了一枝红梅。
  一别数年后再次相见,两人都有些恍惚,牟子洲神色复杂地看着郦筑昙,发出了一声长叹:“小昙,你实在不该来这里啊。”
  郦筑昙在几案前坐下,悠然笑道:“来便来了,子州哥哥,相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吧?”
  几案上摆着一壶上好的花雕酒,郦筑昙打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话不说就喝掉了。
  见他喝下了酒,牟子洲神色大变,急忙说道:“这酒、这酒.....”
  郦筑昙十分淡定自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是好酒啊,子州哥哥是从哪里得来的。”
  郦筑昙捂住了头:“奇怪,我怎么有些晕了。”
  酒杯从他手里滑落在地,郦筑昙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几案上。
  突然间,账内的山水屏风后面走出四个大内高手,一人手中拿了一捆金色的绳索将昏迷在几案上的郦筑昙绑了起来,随后将他扛出账外。
  帐中的牟子洲焦躁不已,拿起桌上的酒壶狠狠摔在地上。
  当天晚上,一架低调的马车载着昏过去的郦筑昙驶向汴京,于洲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掐算好时间,郦筑昙在马车里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一个身穿黑衣的大内高手正坐在马车里盯着他。
  见他醒来,这位大内高手立刻往郦筑昙嘴里扔了一个药丸,郦筑昙尝了尝,发觉这是令人筋骨酥软的奇毒。
  即使郦筑昙的内功超过了一甲子,也依旧被这软骨丸弄得浑身酥软,好似全身的骨头都化掉了一般。
  他心中十分不安,但是戏仍旧要演下去,他惊慌失措地咽下药丸,瞪大眼睛说道:“你们是谁?”
  大内高手说道:“在下王九,奉皇帝旨意将你抓捕回京。”
  郦筑昙神色颓靡地说道:“千算万算,当真没算到牟子洲会出卖我。”
  大内高手王九说道:“倒也不是牟子洲出卖你,皇帝早就知道郦家和牟家亲厚,特意让牟子洲担任援军将领,等得就是这一天。”
  郦筑昙仰天长叹:“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
  说罢就闭着眼睛倒在马车里睡觉,大内高手王九还以为他心若死灰。
  这一路上郦筑昙差点把软骨丸当饭吃,他虽然智记双绝,善于用蛊,可是依旧化解不掉这软骨丸的奇毒,只能全身柔弱无骨地躺在马车中,日复一日地看着车顶发呆。
  除了日常方便之外郦筑昙都在马车里躺着,装成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躺了一个月,一共换了十二匹快马拉车,郦筑昙人都躺瘦了,马车终于在他的期待中驶进了汴京。
  马车一直驶进了皇宫里,大内高手王九把郦筑昙抗下了马车,大步走进了幽昙楼中。
  早有宫人等候多时,大内高手把困成粽子的郦筑昙移一送进来,幽昙楼的宫女太监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十一月的南岭虽然温暖如春,但是汴京已经下了一场大雪。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巍峨的宫墙也被淹没泪纷飞的大学大雪中。
  郦筑昙敏锐地察觉到这次汴京的冬天比以往都要严寒,不知道有多少流离失所的百姓冻死在这个严寒的冬天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幽昙楼点着价值千金的稀罕香料,香雾缭绕,异香扑鼻,闻得人心中暖融融的。
  幽昙楼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忙成一片,烧热水的烧热水,备衣衫的备衣衫,又有数名太监开始准备香膏玉器。
  汤池里已经烧好了热水,一群提着花篮的宫女鱼贯而入,往汤池中洒入新鲜的花瓣。
  郦筑昙被人扔进汤池里,几片粉色的花瓣黏在他的脸上,狼狈之余也有几分好笑。
  郦筑昙虽然故意闯入陷阱中,但是眼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实在让他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掌把幽昙楼给掀了。
  一边恼火一边暗自庆幸,幸好于洲没有看见没他这副狼狈样子。
  下一刻,几多粉色花瓣从天而降,一片落在他雪白湿润的肩头,一片落在他水盈盈的锁骨窝里,另一片则落到了他的鼻尖上,沾着汤池的氤氲水汽贴着他的鼻尖慢慢滑落。
  郦筑昙心有所感,猛地一抬头,汤池上方氤氲的水汽里,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飞掠而过。
  一阵淡淡的草木香气和皂角味道冲破浓郁的花香飘入郦筑昙的鼻腔。
  他心中那颗高高悬起的心,到此时才终于放下了。
  他松了一口气,把身体沉入汤池中,开始活动周身的筋骨,一旁的宫女正往汤池里洒入能使肌肤更加光泽嫩滑的玫瑰精油。
  热气和水汽一熏蒸,似乎有无数玫瑰竞相绽放,十分令人陶醉。
  想起一路走来遇见的那些衣不蔽体的难民,再想想此时此刻皇甫泓的奢靡无度,郦筑昙心中恨意丛生,真是觉得此人万分恶心,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天潢贵胄的样子。
  一阵洗刷后,郦筑昙裹着一片淡粉色的轻纱,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走出汤池。
  宫女们将他湿漉漉的头发用丝绸擦干,一个太监提着一个精巧的暖炉放在郦筑昙身边,两个宫女便拿着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走上前,为郦筑昙扇来阵阵暖风,过了一刻钟,郦筑昙的一头黑发已经被吹干了。
  他用玉簪束着发时正好长发及腰,这一个月里头发又长了一些,此时披散着头发,如瀑的青丝正好垂落臀瓣中间,掩住了两个深深的腰窝。
  为他梳洗的宫女们满是艳羡,不知道是羡慕他容色无双,还是羡慕帝王恩宠。
  身上干透后,宫女们又扶着郦筑昙穿过层层纱幔,一直来到一处巨大的金笼面前。
  黄金璀璨,用纯金打造的金笼发出刺目的光芒,险些刺痛郦筑昙的眼睛。
  两个太监打开金笼,宫女们搀扶郦筑昙走了进去,扶他躺在金笼中那张铺满了白色丝绸的床榻上。
  宫女走出了金笼,守在金笼旁的太监也退了出去,将肉桂色的层叠纱幔放下。
  虽然四周都是纱幔,但是金笼中并不黯淡,一颗颗夜明珠做成的珠帘从金笼上方垂落下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见左右无人,郦筑昙披着那层轻纱从床上坐起,抬头看向了金笼的笼顶。
  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衫的男子背着两把剑,正坐在金笼上低头看他。
  郦筑昙把身上的轻纱拢了拢,脸庞阵阵发热。
  于洲像只轻盈的大鸟一般从金笼上轻轻滑落,站在笼外看着郦筑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