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处的不错啊。”苏真道,亏她一开始还担心两人处不来。
“那可不咋地。”游蓉蓉颇为得意道:“有我天天给师父送礼,带师父去吃大餐,关系怎么处不好?而且师父还说呢,我在道术方面很有天赋。”
“是吗?”苏真真的惊讶了,“看来你学得挺不错嘛。”
“那当然。”游蓉蓉激动道:“就在昨天,我已经成功的画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张符箓。”
“厉害了。”苏真至今都还没尝试过画符呢,“是什么符箓?”
游蓉蓉:“辟邪符!”
苏真:“……”
游蓉蓉:“你怎么不说话?”
“……厉害。”也不知道游蓉蓉知不知道辟邪符这个东西主要就是个心里安慰,她不想打击游蓉蓉,于是昧着良心夸赞了一番。
游蓉蓉高兴了,道:“你好几天没联系我了,干什么去了?”
“工作,我现在可忙了。”苏真道。
“有个人不知道怎么知道我们是一起的,他联系上了我,想让我帮忙联系你,说是想让你带人过副本,价钱绝对让你满意。”游蓉蓉问:“你有兴趣接吗?”
“还是算了吧。”主要是苏真现在不缺钱,还有就是经过蝴蝶组织事件后她不太想和保险会员有现实中的来往。
“我也觉得没必要,谁还缺这点钱啊。”游蓉蓉说话相当壕气,“不过有个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下。”
游蓉蓉道:“吴宇的老婆找我了。”
苏真一愣,“找你干嘛?”
“她问我知不知道吴宇发生了什么事。”游蓉蓉语气里带着担忧,“她说这段时间吴宇状态不对,晚上睡不安稳,吃饭也吃不下去。有时候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见吴宇在阳台上抽烟,他以前从来不抽烟的。”
自从苏真参加工作时候,就只能在副本里和游蓉蓉还有吴宇见面了,游蓉蓉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苏真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怀疑他上次在副本里可能出了什么事。”游蓉蓉道:“他就是上次从副本里出来之后,状态就不对了。”
苏真点了点头,想起游蓉蓉看不见,她道:“知道了,再过几天就又要进副本了,到时候我们问问他吧。”
挂了电话,苏真大口大口的将面条吃了,之后去张灿灵办公室找他。
张灿灵的办公室就是从前白翰飞的办公室,自从张灿灵搬进来之后,就将办公室里重新布置了一番。比如说把办公室里原本的白色办公桌换成了红木的,绿色的窗帘都换成了深沉的颜色,就连书架上的书都全部换成了玄学相关的。
让人一进这间办公室就想,这一定是个成熟稳重的老头子的办公室吧?
张灿灵捧着保温杯,苏真瞄了一眼,他保温杯里的内容又丰富了,已经不止是枸杞了。
“请坐。”张灿灵请苏真坐下,“要不要喝茶?我这里有绿茶,乌龙茶,还有普洱……”
苏真:“有可乐吗?”
张灿灵低头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可乐递给苏真,道:“碳酸饮料喝多了不好。”
苏真接过可乐,道:“你越来越像我的长辈了,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父亲般的温暖。”
张灿灵的脸瞬间就绿了,他尴尬的假咳一声,道:“找你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昨天被蝴蝶抓住之后发生的事情,本来这个不是我负责的。不过我知道他们工作时候的态度,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还是我来吧。”
苏真点了点头,她也松了口气,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保险。她和张灿灵比较熟,说话随意点,容易糊弄过去。
苏真回忆了一番,然后从头讲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因为担心我一晚上没睡,早上指挥来找过我,和我说准备回总部了。我趁着那个机会就想在车里睡一会儿,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车的人是蝴蝶。”
“他为什么要带走你?是因为发现你是卧底了?”张灿灵问。
苏真点了点头,张灿灵问:“他是怎么发现的?”
说起这个苏真就觉得倒霉,她喝了一口可乐郁闷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冒充林可加入蝴蝶组织,林可有一个失踪好几年的哥哥,她哥哥就在蝴蝶组织里。”
张灿灵也惊讶了,这也太巧了吧?
“是谁?”
苏真:“就是和我一起被抓的那个,代号天牛。”
张灿灵:“他揭穿你的?”
“不是。”苏真仔细回忆了一下,天牛应该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揭穿她,她道:“他没有揭穿我,是蝴蝶发现我不认识天牛,所以起了疑心。”
当苏真说到她决定诓蝴蝶去白家老宅的时候,张灿灵一脸的不赞同,“这样太冒险了。”
“不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啊。”苏真也很无奈。
张灿灵想起他上一次去白家老宅还是和苏真一起,当时白翰飞面临葫芦仙的反噬,所有白家人都在往外逃。在这种时刻,白翰飞谁也不见,却唯独要见一个她只见过一面的玄门新人。
张灿灵还记得白翰飞打电话通知他带苏真去白家的时候,她在电话里说:“小张,我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把这个担子交给了苏真。这对她来说太难了,你一定要帮她……”
张灿灵不知道白翰飞所说的使命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白翰飞临死前同苏真说了什么,他知道苏真是有秘密的,但他一直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翰飞曾经是他的老师,也是他一直努力为之奋斗的目标,他一直想要的就是成为白翰飞这样的足以当所有人后盾的人。所以他相信白翰飞,也愿意相信被白翰飞相信着的苏真。
“你在白家老宅都看到了什么?”张灿灵问。
苏真诚实的道:“我看见了白家主。”
白翰飞的瞳孔微微收缩,苏真道:“她还维持着我离开时候的样子,石化成了一座石像。”
张灿灵叹了口气,苏真问:“你……对白家主的葫芦仙了解吗?”
张灿灵目光一转,“关于她葫芦仙的事你没听人说过吗?”
“听老白说过一点。”苏真双手拿着可乐瓶缓缓转动,“不过他说的不多。”
“我知道的应该不会比他这个白家人知道的多。”张灿灵微微抬头,眯了眯眼睛道:“我那时候还小,还在玄门学校读书。白家主那个时候负责教我们阵法,我听说了白家主的事,对她的……儿子很好奇,有一天我借口去白家找同学玩,偷偷去白家主道观偷看。”
苏真:“你看到了?”
张灿灵耸了耸肩,“没有,我刚贴在墙根就被发现了,然后就被罚一个月内做一百件好事。”
这是什么惩罚?苏真觉得有点好笑。
张灿灵的表情则有点奇怪,“我虽然没有看见里面的情况,不过我听到了。”
苏真专注的看着他,他道:“我听见里面有小孩在背单词。”
“啊?”苏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听起来挺不可思议把?”张灿灵心情复杂道:“我当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我真的听见有小孩在里面背英语单词。”
苏真刚要接着编她在白家老宅里的经历,张灿灵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我是张灿灵。”
“你说。”
“是么?还有呢?”
过了一会儿张灿灵挂了电话,他看向苏真,询问道:“你在蝴蝶组织待了这些天,知不知道蝴蝶组织里有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苏真眉毛一挑,张灿灵道:“刚才审讯室给我打电话,说那些人涉及到一些秘密的时候就开始闭口不说。逼急了就会说,不说是为了你们好,说了大家都会后悔。”
说完张灿灵就察觉了苏真表情微妙的变化,他肯定的道:“你知道,是么?”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刻,苏真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保险的事不可能永远瞒着玄门。以前有白翰飞掩护着还好,现在白翰飞死了,玄门知道保险的事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嗯。”苏真点了点头。
张灿灵问:“是什么?”
苏真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了,会后悔的。”
“这话倒是和那些人说的一样。”张灿灵双手环胸身体微微后仰道:“我更好奇了。”
“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苏真真诚建议,“如果你不想有人死的话,就让他们别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她这么说,张灿灵更想知道这个秘密了,他身体向前倾,靠近苏真道问:“究竟是什么秘密?连知道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苏真并没有说服张灿灵的信心,其实如果换做她是张灿灵,她也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想尽量劝一下,“这个秘密……不能被人知道,一旦你听到了这个秘密,就会陷入你所无法想象的危险当中,并且这个危险会跟随你一辈子,直到你死亡。”
张灿灵看到了苏真眼神中的严肃和慎重,他问:“那你呢?你知道这个秘密,你正处于危险当中吗?”
“嗯。”苏真点了点头。
张灿灵就这样盯了她好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个秘密……白家主知道吗?”
“她知道。”苏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并且这么多年来,她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不让人知道,做出了很多的努力。”
……
审讯部的吴副部长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他正在利用他的葫芦仙噩梦来瓦解对方的意志。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挥了挥手,正在椅子上痛苦挣扎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吴副部长手掌一翻,迅速的在对方脑袋上贴上一张符箓。
刚要开口询问,一个人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电话道:“副部长,张主任找你。”
吴副部长心说我正要大显身手,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不过他是不敢不接主任的电话的,他接过电话道:“喂,主任,我老吴啊……”
“什么?”吴副部长的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都激动了,“为什么啊?”
好一会儿之后他道:“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吴副部长眉头紧锁,他转头看了一眼被他贴上符箓的人。现在只要他开口问,对方就会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可是……
伸手轻轻将符箓揭下,吴副部长颓然转身,对送电话的人道:“你去通知下去,所有的审讯工作立刻停止。”
苏真没想到张灿灵居然相信了她的话,并且愿意按照她说的做。
做出这个决定张灿灵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挂了电话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
“我就不该做这个主任。”这是张灿灵发自内心的感慨。
苏真讨好的笑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我有个屁的能力。”向来文质彬彬的张灿灵居然爆了粗口,他抬手抓了一把头发,心说今晚回家就去超市里买一瓶霸王,他问:“蝴蝶搞出这么多事,也和那个秘密有关系吗?”
“是的。”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苏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因为他想摆脱这个危险,他认为白家主的葫芦仙能帮他摆脱这个危险。所以他才设计让白家主的葫芦仙失控,之后再想办法从白家主的葫芦仙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关于蝴蝶的危险程度张灿灵是知道的,强大如蝴蝶都这么迫切的想要摆脱那个危险,可见那个危险真如苏真所说的,是他无法想象的。
“那你呢?”张灿灵问:“你不想摆脱那个危险吗?”
苏真睁大眼睛,“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张灿灵:“那你为什么……”
“但是我觉得蝴蝶的办法不靠谱。”苏真实话实说道:“如果他的办法靠谱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帮手了。”
张灿灵感觉头疼的厉害,“也就是说,不止是你,那些蝴蝶组织里的人都在面临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