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纹身男人却捡起了被浓妆女人摔在桌上的挂件。
近了一些距离,今俏才看清,挂件上的英文是——
aurora。
“她喜欢了十年。”
他说。
——
洗手间里。
今俏不疾不徐地对着偌大的镜子补了个口红。
镜子里映照出今俏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美的令人心动。
不过此时,那双素来含着秋水的瞳仁里满是冷色。
她的心情不好,十分不好。
尤其回想起纹身男人说的事后,更不好了!
浓妆女人名为唐心,打小就和沈时昀谢云润和纹身男人一个圈子。
众所周知,唐心爱慕沈时昀,从小就爱跟着他。
人人也知道,沈时昀最讨厌唐心。
那挂件,便是沈时昀的。
不过来路并不光明,沈时昀在某个宴会上丢了个挂件,唐心捡到了。
不还,占为己有。
沈时昀便不要了,哪知唐心视若珍宝。
本就没什么关系的两人更是千里之遥,只是这次作为谢云润的接风洗尘宴,唐心想破了法子也想见上他一面。
求了许久,谢云润才应允她来。
没曾想一见到今俏,她就有意无意地想怼今俏。
虽说今俏对唐心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第一眼就可以看出——
她看沈时昀的眼神,是疯狂的占有欲。
毫无疑问,第一眼,今俏就清楚她来者不善。
补完口红,今俏卷翘的眼睫敛了敛,冷若冰霜地对着卫生间的某扇门道:“打麻将时没看够吗?”
“也对,毕竟本小姐这么美,只看两眼怎么够呢?”
卫生间的门应声推开,露出的是唐心那张红了眼眶的眼睛。
面对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她脸都红了,气的眼睛里的泪水都收了回去:“别以为你很了不起。”
事实上,今俏就单单站在那儿,就有着浑然天成的美。
冷淡疏离的艳丽,是她所没有的。
就连蓬松柔顺的头发,都泛着贵气的气息。
她委屈又愤恨地瞪着今俏,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今俏两手一摊,无辜地看着她:“我不一直都这样嘛,哪来的了不起呀?”
唐心缓了缓情绪,走到镜子前,视若无睹地开始洗手。
“我喜欢了他十年,而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这个问题嘛,是个好问题。
今俏还真当着唐心的面仔细思索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凭什么。”
“就凭——”
“他也想娶我,我也想嫁他。”
今俏的眼睛亮澄澄的,真诚的不得了。
说出来的话也是能把唐心攻击到。
唐心气笑了,连着颈脖下的青筋都突起,一跳一跳的,她一把用力关了水龙头。
今俏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错嘛,甚至还觉得自己友好的不得了。
以为唐心是接受不了事实:“或者,就凭,我们是天注定。”
唐心崩溃了,湿漉漉的指尖在发颤,水珠顺着手指的幅度往下落。
不过十年爱恋到底不是虚假的,她上前一步靠近今俏。
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落下一句。
“像他这样薄凉又狠辣的人。”
“我看得出来。”
“他根本不爱你,也不会爱你。”
“永生永世。”
第40章
沈时昀和谢云润谈完工作后,就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没多久就恢复了原来的气氛,谢云润和纹身男人说说笑笑,提起在国外的一些趣事让人忍俊不禁。
沈时昀坐在沙发上,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他们身上。
他的清冷在这喧闹的包厢里,竟意外的一点都不违和。
今俏从洗手间回来时,若无其事地坐在沈时昀的身旁,一言不发。
红唇紧紧抿着,纤细的手指慢悠悠地搭在旗袍上,仿佛刚刚在洗手间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今俏好面子,不可能因为唐心几句话就有什么情绪波动。
虽然她心里的确泛起了波澜,但骨子里良好的教养是不允许她在此刻表露出来。
内心暗藏着涌过一丝黯淡,最后流入名为沈时昀的漩涡中。
唐心在今俏进来后没过多久也跟着进来。
她捡起桌面上的挂件递给今俏:“愿赌服输。”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拿走也没用。”
最后一句话极具阴阳怪气。
光滑坚硬的挂件握在手心,今俏把玩着,没在意她的话。
红唇挂着一丝笑,视线放在恬静又安分的唐心身上。
转瞬又移到沈时昀面前,忽而就勾起玩味的笑:“老公,我赢了。”
“你说,这是不是我的了。”
沈时昀长指扣在今俏的腰上,漫不经心地轻点。
目光掠过今俏水波荡漾的眸子。
明知道她俩话里话外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开口配合今俏。
淡沉的声线像是浸了雪般清润,冷冽如风。
“你想要什么,什么便是你的。”
一直平静的唐心,脸上终究浮现出一丝皱裂。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是得不到他的一个正眼。
气氛再度因为这件事凝滞,这已经是今晚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死寂了。
谢云润打着哈哈企图让气氛回暖。
靠在沙发上的今俏懒得再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沈时昀见她双眸蒙上一层水雾,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开口道别。
“先走了。”
纹身男人坐在最里侧,叼着烟,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姿态雅痞:“老婆困了就先走了。”
“以前还真想看看是哪位美人夺取了你的心。”
“今日一见,果真配得上你。”
听到他的话,沈时昀顿了半步,回眸看他一眼,薄凉的嗓音里沁着一丝平缓。
“不用看,自然也是配得上。”
谢云润哗然一声:“不用这样护妻吧!!!你想秀死谁啊!!”
哀嚎两声,转头就拿起手机找自己的女神去了。
只有唐心,不动声色的皱起了眉头,手上紧攥着衣角,力度大到衣服起了皱褶。
到了后面,指甲也出了血。
——
迈巴赫疾速驶过街道,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点也没有方才在包厢里恩爱夫妻的模样。
坚硬的挂件握在今俏柔软的手心,内心涌出交织的占有欲。
她眸色很淡的看着挂件,眼里的睥睨显而易见,浑然天成的傲气在她身上形成。
今俏轻描淡写地把挂件给沈时昀:“听说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