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掉她的一只鞋子,抬起了垂着的脸望向她,看见她黑发下一双眼睛微醺的发着水盈盈的光,像迷糊的小鹿,望着他、望着他,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失望。
“是你呀。”她低低哑哑的说。
短短两句话,况盛那么清晰感觉到了她以为的、期待的那个人不是他,她错以为那个人来了。
是谁?
他知道他不该吃醋,也没有资格吃醋。
况盛轻轻放下她的脚,托起她的另一只脚,手指慢慢的解开带子,假装玩笑一般的问:“你错把我认成了谁?”
是顾萧?肯尼?还是泰蓝的郑兰?
孟真趴在沙发上看他,不说话。
况盛脱下了另一只鞋子,摆好了放在沙发旁又去看她,她一直在望着他,这一刻的她像小猫像小羊,好乖好安静,看的他融化一般,毫无抵抗力,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黑发,喃喃自语说:“没关系,认错了也没关系。”
寂静的月,寂静的房间,她像个小猫没有躲开,他的手指拨开黑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那细滑如丝缎的脸颊热热的,在他手指下动了动,她用耳朵蹭了蹭他的手指。
况盛被点了火一般,心猿意马,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这么令他无法自拔?
他抚摸她的耳朵,看她舒服的松展了眉头,喉咙里涩涩的动了一下,“孟真……”他单膝跪在沙发旁靠近她,哑声问她:“我可以吻你吗?”
她望着他,轻轻笑着抓住了他的领带,扯近了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那么热,那么柔软。
况盛脑子里一阵阵收紧,第一次被掌控一般生涩的由她主导着,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连接吻也这么擅长,吻的他浑身发烫,快要失去理智。
她扶着他的肩坐了起来,松开他的唇,靠着沙发望着他被欲||望占满的脸,脚尖踩在了他的腿上,哑哑低低的说:“况盛跪下来。”
况盛呼吸不匀称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抓紧她的手指还想要吻她。
她压着他的肩膀,另一只脚也踩在了他的腿上,像软绵绵的猫咪一样和他说:“况盛,你要学会服务我。”
况盛望着她简直要被她的美丽摧毁,他托着她的脚跪在沙发旁,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喜欢这样对吗?
况盛亲吻她的膝盖,她的腿……
她靠进沙发里扶着他的肩发出轻轻的声音,是满足的,被讨好的声音。
这声音蛊惑着况盛想继续讨好她,服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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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夜海之上变的渐渐暗淡,天际透出鱼肚白。
况盛躺在乱糟糟的床上,舍不得动,舍不得去理好乱成一团的被子,在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她们紧密相连,他真真正正的拥有了她。
她趴在他怀里睡得很熟,嘴巴很红,肩膀也很红。
他吻的太用力了,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肩膀,他的心就又涨满了,忍不住的去吻她,又舍不得再把她折腾醒。
活了27年,他从未想过自己是个满脑子情||欲的人,可是他现在想孟真想的不得了,哪怕她就在怀里睡着。
“真真。”他很低很低的在她黑发里喃喃:“我爱你。”
她睡得很沉,只轻轻动了一下从他怀里侧过身去睡。
况盛又从背后抱住了她,埋在她的脖颈间亲了亲她的脸颊,怎么也不够。
外面天快要亮起来,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在真真的黑发上。
她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
况盛望着那一缕阳光觉得这一刻无比幸福,他伸出拿来手机拍了一张黑发上的阳光。
这一夜过的太快了。
八点的时候,他就该去大使馆处理后续了,舍不得吵醒孟真,他轻手轻脚起床离开。
穿好西服准备走到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转回身到床边,俯身亲了亲孟真的脸颊,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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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要不是床上的痕迹和床边的一张纸条,她几乎以为昨晚是做梦。
她拿过纸条看了一眼,是况盛写的——不着急起床,一切顺利。
这个时间,差不多议会就要结束了。
她完全信任安娜,知道不需要她再去,索性就慢悠悠的起床洗漱,她看见沙发旁整齐放着的银色细跟鞋,有些出神,她太久没有喝酒了,昨晚几杯香槟就让她发晕,鬼使神差的她以为李丹像从前一样在黑夜中来,静静的替她脱掉鞋子……
但怎么可能,他还在南沙俄。
她坐在沙发上又试着给李弥的号码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接通。
南沙俄的状况这么糟糕吗?还没有修好线路?
她犹豫着要不要忙完之后去一趟南沙俄,就问了肯尼那边的情况。
等回复的时候她刷了一下朋友圈,居然破天荒看见况盛发了一条朋友圈,就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是一张拍窗帘缝隙透进一缕阳光落在地上的照片,配文是:[golden hour(黄金时刻)]。
下面是况韫的评论:[你居然会发朋友圈??]
孟真惊讶的看了况盛的朋友圈,这居然是他的第一条朋友圈。
有人很轻很轻的敲了一下门。
“谁?”孟真问。
况盛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是我,你醒了?”
“进来吧。”孟真裹着浴袍。
况盛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看见她脸上的笑意如同阳光一般倾泻,他走过来弯腰托起孟真的脸,什么话也没说就吻了她。
孟真被吻的发愣,伸手推他。
况盛松开了她,贴着她的额头笑着说:“审批拿到了,你又赢了,真厉害。”他丢下文件,捧着她的脸望她:“你现在想接吻吗?”
孟真能感受到他热烈的爱意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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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批拿到手,就要抓紧时间开工。
孟真和况盛当天就坐上飞机回上洲,她只去了一趟华胜公司就要赶回云京。
况盛想请她去家里吃饭,她在车里说:“我要回公司了,改天吧。”
她其实不太想去况家吃饭,那个氛围她不喜欢。
“好,我送你回去。”况盛没有勉强她。
回去的路上,孟真接到了肯尼打开的电话,她接起来就听见肯尼夸张的叹息声,他说:“你终于学会想念我了吗?”
况盛听见了。
他想让自己尽量忽略这通电话,可孟真很坦然,没有要避讳他的意思,笑着用沙俄话和肯尼说:“我一直都非常想念你,亲爱的上将。”
他手指无意识的点着方向盘。
他听见孟真在问南沙俄的战况,听见她在和肯尼说,过段时间会去看南沙俄看他。
况盛静静的听着,直到孟真挂了电话。
两个人居然沉默了一路。
不,是他在沉默,而孟真在忙着公司里的事情,手指没有停下过。
车子停在了孟家的半山别墅外,孟真终于收起笔记本电脑和他说:“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早点回去,趁天还没黑。”
况盛下意识握了一下她的手,去帮她解开安全带,在心里轻轻叹气,抬起头很近很近的望着孟真。
夕阳在车窗外,那么
近的距离,气氛也被夕阳照的浓稠。
他忍不住亲吻她,她抱着他的后颈。
狭小的空间里,他吻的两个人汗津津,热潮潮,才松开,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问她:“你会想我吗?”
他其实想问,他们现在不算正式交往吗?
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出口,怕得到一个不想听的答案。
孟真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后颈,像抚摸一只小狗:“会的,如果不太忙的话。”
况盛无奈的笑了,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脖颈:“希望你不太忙。”
但他显然低估了孟真的忙碌。
孟真回家没两天就和孟舒云一起带着孟家建筑公司的一批人去了雅西亚,开始计划开工。
这一趟在雅西亚待了一周才回来。
刚好和出差的况盛错开了行程,等况盛出差回来,孟真又和谢泽出国见她的表姐谢微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况盛竟然一次也没见到孟真,只有微信和电话能找到她。
连况韫也有些着急,时不时就问他,最近和真真发展的怎么样?怎么也不见真真来家里玩?
况盛只好说:“太忙了。”
况韫就数落他工作狂,再忙也要多找找真真,她可见陆景发了好几次跟孟真聚餐的合影。
况盛无奈的苦笑:“不是我忙,是孟真太忙了。”
她的世界里塞满了工作、家人、朋友,他能占据的时间太少太少了,他开始想念雅西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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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确实很忙,接手了华胜运输后,她需要忙的就更多了,因为刚接手她不放心,所以有几条线路她亲自跟着运输队跑了一趟。
加上寒假过后,她请了太多假,学校的课程也要补上,忙的确实没时间见况盛,连郑兰来云京她也只是过去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做就赶回家去了。
她都忘了跟况盛多久没见,只记得南沙俄和马哈终于在开春后停止了战争,和解了,只是大感染病例在不断增加。
孟真得到消息后,立刻联系公司吩咐要给南沙俄和马哈捐赠医疗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