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可真是凶,快吓死我了。”池景州打趣的说。
到底是谁先吓死谁?这地上擦血的布条子,看得她头皮发麻,“住嘴。”
转一圈。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可是当好不容易包好了,徐笙正要轻松的吐出一口浊气,她的腰就被他勾回来。
撞上去。
“景州哥哥,我好了。”
池景州眉宇间如清风明月,他在笑,“小傻子忍得好是辛苦罢?你盯着哥哥的身子,都快要流一地的口水了。”
她哪有这样,“我才没有。”
那手指却落在她的心口,点下去,“心口不一的小坏蛋。”
这会儿可真是要被羞死了,徐笙死鸭子嘴硬,“我那不是没看过别人的,才会觉得稀奇?可别美了,不就是。”
他忽然更贴近,“那你若是赶去看别人,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这样不好吧……”
他重重的压着她的,她娇小的背脊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在这少年人的掌控之中。
“说出来。”他贴上她的耳廓,“哥哥喜欢你的声音。”
眼睫轻颤,面红耳赤。
池景州接着又一句,“怎么傻呀,都亲了几次,你怎么还不会?”
他不好好教,她自然是学不会的……
第027章
赵晏频繁上徐府的门, 徐笙想避开,那都躲不了清闲。
不知哪个嘴碎的给徐腾出主意,让她出来接待赵晏。连带着徐夫人和徐阮都盯紧她, 搞得她好像要抢了她们的贵婿。
“王爷便当这里是自己家,您能来我们都高兴。”徐腾吹嘘拍马后, 给了徐笙她个眼神,“说句话!”
徐笙还在心里计较着池景州几时能回来, 神游太空, “嗯, 对。”
算着日子都有三天了……他是手残了?还是压根不在乎她,这么多天了连封平安信都不肯让人回来?
徐笙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心里有气, “烦得很。”
“……”也不用这样不待见他罢?赵晏看着她把不高兴都全写在脸上, “是我冒昧上门拜访, 唐突了。”
“一点都不冒昧!”
徐腾说,“难得宣王和我家阮阮聊得来, 这可是件大喜事。”
徐夫人也笑着说, “阮阮还不快快给宣王斟茶, 这孩子就是太实诚。”
徐阮羞羞涩涩的到了赵晏眼前,她提着这个青釉的茶壶。色泽油亮, 不失端庄, 刚巧是和她今日身上穿的褙子做成一套色儿。
虽不算太过出众, 但倒显得徐阮也是小家碧玉的清秀。
“王爷, 请喝茶。”
赵晏接过, 眉眼就转了坐在边上的徐笙一眼, “笙娘子,可是也要喝茶?”
徐笙说, “我只喝些香茶,不爱这些。”
赵晏说,“笙娘子口味倒是清淡。”
徐夫人说,“徐笙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如今外头传成这样子,身份有别,却是可惜她和小公爷的婚事能不能谈的下去。”
徐阮见此状,赶紧应声,“小公爷如此欢喜妹妹,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功夫。”
她垂下睫,都别来烦她了行不行!
她可是对宣王和徐阮的婚事没有一点意思,那头却还在继续说。
“小公爷也不知几时回来,他都老大不小了,得快些定下来。”徐夫人话锋一转,“王爷您说是不是,府上有一位正房娘子才好呢?”
赵晏似乎在看她,喝了手里的茶,慢条斯理道,“笙娘子生的这般出色,定能找个好人家。你说是不是?”
她手指一颤,狐疑的看过去,“王爷说的是。”
他就看出来两母女是接借着这个话题,旁敲侧击宣王的婚事?
徐笙的面色不太好看,整个宴席里都是臭着脸,不要与我说话几个大字都快写在脸上。
有个人走近了些,是徐阮,她说,“宣王要去兵器铺买兵器,我不懂这些,妹妹可愿与我一道前去?”
自己难道就懂这些?徐笙便回绝了她,说,“爹爹和娘亲在撮合这门婚事。你们一起出门不是正好说话,我站在边上像什么样子。”
转而,徐阮又去徐夫人那里添油加醋。把她找过来,好一番教训。
“出个门哪里有这么难的?往日里,你不是最爱逛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倒是要求着你似的。”
得嘞,让她出门可管不了她怎么收场,徐笙心里正不痛快没地方发泄呢。
-
“这把匕首看着不错,适合王爷。”徐阮娇声的说着。
赵晏随便应付的嗯了一声,差遣着徐阮去那头帮挑选兵器。回过头,来找徐笙说话。
“你这小娘子真难伺候,都快给我摆了三天的臭脸。”
徐笙眼底里的火星字噼里啪啦的着了,捏紧一柄小刀慢悠悠的说,“听闻,宣王和小公爷订了契约,我以为是十分和谐圆满的。”
赵晏挺直了背脊,说,“哎!这些话我们私下里说,不好放在摆在台面上说。”
“你和池景州又不是在苟且,哪里说不得?”
赵晏一脸的苦笑,“是小公爷惹了你,又不是本王。你何苦编排我呢!”
徐笙轻笑,“小公爷还欠着我一封回信,不若这里有匕首,且割开王爷的手接了血磨墨,一并写与我罢。”
他赶紧用袍子把手收起来。
这小娘子是出了名的恶人,好作弄人。满东京城哪个不知。
可又不敢出声骂她,怕这小娘子彻底炸毛抓他一脸。赵晏靠近一步说,“看上了什么,我来付钱便是了。”
徐笙弯弯唇,“这倒是不用,我想去外头走走,只要宣王帮着打个掩护就是了。”
听见她要走,俨然是把他这个王爷不放在眼里。本来这次带她出来是想告诉她个消息,可见状,倒是不必了。
-
“见着徐娘子了?”
皇城司的下属从兵器铺子赶回来,到了池景州跟前回话。自家大人得了宣王的来信后,心情就有些不太好,本以为回了东京情况能好些。
“属下想听出来的消息,正是宣王领着徐家两位娘子。”
池景州应了一声,“既如此,你又何必吞吞吐吐的。”
“可宣王将那徐阮娘子支开了,走到徐娘子跟前说悄悄话。属下站的远听不真切,但瞧着两位是有说有笑的。”
袖子一扯,同僚正对他挤眉弄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家大人生气的点,不就是在宣王问池景州要一本话本子。问题就出在这话本子是徐笙娘子之物!
奇怪不奇怪!小娘子闺阁里读的话本子,却是被个王爷看上了。他到底是惦记书呢?还是惦记人呢……
便是个有眼力见的就该闻到大人要见血的味道了。
池景州倒是从容,双手将那话本子奉上,低低的嗓音像是同他们几个说,“我们既然与宣王联了盟,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过是一本话本子,就给他。”
话虽如此说,却有些蹊跷?边上几个皇城司的下属不敢大喘气。
那大人又何必连夜从洛阳赶回来,拦了信差,把东西重新要了回来?
这必然就是一副不愿给的架势啊!
偏这王孙还装的一副可要可不要的样子,“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官家的命令,让我们抓了那逆臣的余孽。”
也是,他们忙活了这么半天。又是出城,又是偷偷进城的,可不就是在引蛇出洞。
徐笙在路上倒是见了和老熟人。
“刘大娘子。”
本要上前打个招呼,但对方似乎是有事在身,走的匆忙。
刘大娘子的行为让她多留了个心眼,徐笙跟了上去。
是一个粮仓,位置有些偏僻,幸亏她身手灵活,钻到了一个缝隙里将自己隐藏起来。
刘大娘子跪了下去,站在她面前的那人似乎是个男子。
“少主公,奴婢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您确确实实就是主公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
她更是纳闷,刘大娘子在东京城可是坐拥无数商户,算是纳税的大户。她在这男子面前怎么如此卑躬屈膝?
还有这位少主公,又会是何人……
想到这,徐笙皱紧眉头,这刘大娘子还在接着说话,“天不亡我刘氏,这都是主公在天之灵庇佑我们!”
刘氏,东京城里可有这么一号家族?
徐笙似乎还没真有听说过,越听越觉的离谱。
刘大娘子不该是良家子,她为何称呼自己是奴婢?还有,她这是在和说话。徐笙藏在这个角度根本见不着他们。
外头却传来一阵搜查的声音,“皇城司奉命搜查这间粮仓,快把门给我家大人打开!”
刘大娘子暗叫不好,“那池景州不是离了东京城,去了洛阳?此时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表哥来了!徐笙心想。
“少主公先走。”刘大娘子把人往另一边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