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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晏安恍然大悟,原来大祭司是个亚兽权力的极端维护者,这搁到现代估计就是个女权主义极端分子。可以的,思想很超前,可惜好像过头了不少,成了恐怖分子了……
  话说回来,大祭司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居然对兽人这么不满,我一个从小受人欺负的亚兽都没你这么大的怨念啊。林晏安表示很好奇。
  23我的老攻是兽人23 孰是孰非
  然而巫琮并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只是盯紧了他手里的骨刀,沉声道:“小安,还不动手?”
  林晏安垂眸看了看倒计时,继续怯生生的发问:“师傅,我……我不敢啊……”说着,他带了哭腔,委屈巴巴的问,“为什么非要我做这事啊……”
  巫琮紧皱着的眉头微松,心里升起的一点怀疑也散了。这副怕惹麻烦,胆小怯懦的样子,才是平日里的那个小安,他这般想着,便放柔了语气,“你还记得师傅告诉你的,你身上的那个印记吗?”
  林晏安心头敞亮,面上却不显,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
  “你身上自小就带着那个神罚的印记,你明明是千鸟的后代,骨子里留着强大的血脉,却被所有人欺负看不起……”巫琮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同情,“小安,只要在这个祭坛上杀了阿渊,你被封印起来的力量就能解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肯定是在骗你的!就是他害了猎弧!”林晏安还没开口,秋芒就先喊出了声,拔腿就想往林晏安身边跑,却被围在身边的亚兽一把摁住,“小安,你不要相信他!阿渊,阿渊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杀他!”
  林晏安脸上的神情越发犹豫,摇摆不定,手里的骨刀也跟着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巫琮逐渐失去耐心,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改变了策略,“我也不是非得要你做这事不可,你如果不肯杀阿渊,那就只能其他人顶上了。”说完,他挥了挥手,从他身后走出了两个亚兽,强行给乌藤和弥影手里一人塞了一把骨刀。
  “你们三个,谁能下的去手,谁就能活着。”巫琮的视线依次扫过三个亚兽,“做不到的,就一起死吧。”
  三人的脸色全都苍白起来,弥影哭得稀里哗啦,手里却毫不犹豫的把骨刀甩了出去,哑着嗓子喊道:“我绝对不会杀鹿野哥哥的!”
  鹿野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及感动,又不舍,又愤怒。
  林晏安仍然做出一副害怕瑟缩的模样,乌藤却攥紧了手里的刀,迈上前一步,白着脸问道:“大祭司,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要是杀了他,真的就能活着离开吗?”
  秋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怒叱道:“你疯了吗!”
  乌藤看也不看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巫琮,直到看着他缓缓点头,才低声说:“好。”
  说完,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北城,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我就不该听大哥的话,跟着他去救你。”北城昂着头,刚毅的脸庞上满是恨意,“哥哥为了救你,命都没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跟着你们进来,如果不是秋陵长老逼迫,我何至于遇到这些危险?只是因为我家没有兽人撑腰,就不得不被长老威胁……”乌藤嗓音颤抖,眼里划过一丝深深地恨意,“野兽来了,我除了逃命什么都做不到,你们却能化兽,能战斗,被你们保护牛寺歹朱彳亍云力纟且难道是我心甘情愿的吗!兽人嘴上说着保护保护,实际上呢?我的哥哥被秋陵长老抢去,随意玩弄,我的姐姐每日都过得那么苦那么累,我们一家都只能低三下四的活着,就只因为我们家没有生出来一个兽人!”
  秋芒一开始还想反驳,最后却震惊的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是……是因为父亲?”他从来没想到,自小陪在自己身边的乌藤,居然这么怨恨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居然还做过那些可怕的事情!
  林晏安已经顾不上他们在吵些什么了,他紧紧盯着水果刀上跳跃变化着的倒计时,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
  ……三,二,一!水果刀消失不见的一瞬间,沉默了很久的段迟渊突然暴起化兽,猛地扑向站在旁边的乌藤,一掌拍上亚兽瘦弱的胳膊。“咔擦”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乌藤惨叫出声,手里的骨刀飞了出去,刚好落在弥影面前。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弥影看着眼前落地的骨刀,福灵心至,一把抄起来,割断了鹿野身上的绳子。
  “如果有怨恨,为什么不杀了秋陵报仇?”段迟渊的嗓音冰凉的好似结了冰,“欺软怕硬罢了,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也不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乌藤硬生生被他吓得止住了尖叫,连滚带爬的逃开。段迟渊伸出利爪,轻轻动作,便扯断了北城身上的绳子。高大健壮的兽人闷声不吭的站起来,脸上是深刻的痛苦和怨恨。
  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哥哥拼了命的保护亚兽,最后得到的却只有怨恨。到底是谁错了?北城看向池水中紧闭着双眼的南路,心底是一阵空落落的茫然。
  林晏安小跑着躲到段迟渊身后,鹿野也带着其他几人靠了过来。巫琮带领的亚兽们忌惮段迟渊的强大,一时也不敢动作,双方僵持了起来。
  “可以。”一阵轻轻的鼓掌声响起,巫琮脸上带着笑,嗓音却冰凉沁人,“小安,我真是小看你了。”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林晏安一眼,“或者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