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了个缝,楚星驰手上用力就要强行关上,然而外面的人似乎对此早有准备,飞速伸出只脚别住门。
虽然连对方的半片衣角都没看到,但光看楚星驰的架势,容时大概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他几乎能听到门板绝望的呼唤。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门上传来清晰的喀嚓声,容时扶住额头:“你们alpha都属蛮牛的么?哪来这么大力气。”
楚星驰冲来人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门把手。
施以观也没好到哪去,他今天穿着白衣,本来想从容地走进来,然而刚刚推门时夹了脚,走路姿势不像只仙鹤,倒有点像大鹅了。
“呵。”楚星驰幼稚且刻意地嗤笑一声,不放过每一个挤兑情敌的机会,“施道长快去看看吧,再变成跛脚大鹅就不好了。”
助理冲容时额首告辞,顺着开启的门缝脚下生风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甚至没有回头吃瓜。
施以观上次在咖啡店被呲了一脸水,这次脑子里进的那点水终于被呲了出去,他看着容时,目光中含着温润的情意:“你瘦了。”
“哦,可能医院灯光显瘦吧。”容时看着他白衣上交织的暗纹,组合起来竟然是上次那只白猫的模样。
“师父前些时间去外地帮人相看,明日就要回来了。”施以观提起施鹤时一点心虚也无,甚至语气中还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期待,“听说你那个弟弟跑出来了?”
楚星驰皱起眉,在被子下握住容时的手。
如果说他之前对施以观的排斥只是alpha对自己地盘和老婆野兽般的占有欲,排斥的其实是旁人对容时对情感,那此时在说出那句话后,让他感觉非常、非常不舒服则更偏向于施以观本人。
容时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目光还停留在施以观那件有暗纹的白色衣服上,似乎说的那些事都和他没关系一般。
施以观笑了笑,瞟了一眼楚星驰:“等师父回来后我可能就不方便过来了,不如叫楚少爷先回避一下?”
容时没有反驳,在被子下拍了拍他的手,楚星驰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主人踩了尾巴的大狗。
“听说医院食堂的山药玉米排骨汤很好喝,你去帮我买一份吧。”容时淡淡开口,冲他勾起嘴角。
楚星驰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默默叹了口气。
住院这些天容时胃口不好这也不想吃那也吃不下,一直靠营养针吊着,今天难得说想吃什么东西。尽管心里知道他是委婉地支他走,楚少爷还是不情愿地抬起了屁股。
“我很快就回来,他要是敢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
楚星驰狠狠瞪了施以观一眼,好在施以观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没做点什么火上浇油的小动作,不然医院可能又要新添个病人。
“好啊。”容时拿过手机冲他挥了挥,安抚了一点楚少爷受伤的心。
施以观靠在窗台边,不知从哪拿出了串珠子把玩,“我有点好奇,陆家人是怎么做到不喜欢你,反而去宠着那个冒牌货的呢?”
容时没有开口,安静等待他的后续。
“你这种挥挥手就勾得alpha魂不守舍的能力,是伴随着美貌与生俱来的附加能力么?”
施以观拉长了语调:“还是说,这是一点带着灵异色彩的特殊技能呢?”
“如果你跑过来就是想说这个的话,我建议你抓紧去三楼脑科看一下。”容时冷冷瞥了他一眼。
“好吧。”施以观抱歉地笑笑,“我没有想要谴责你的意思,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这个样子的。”
容时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很快,消消乐愉悦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
施以观见他头也不抬,完全把他当成空气,这才终于说起了正事:“其实之前那张符说是招财的也没错。”
他话只说了一半,有些期盼地看着容时。
容时垂着眼,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化半分:“哦,听起来很符合陆宗的作风。”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施以观也不气恼,继续说道:“那张符真正的作用其实是转化,可以将你的怪异转化成陆氏的财运,不过只有接触三个时辰以上三十日才能彻底生效。”
“师父给陆总画了三张,应该贴在你常在的地方,虽然大部分对现在的你没什么太大作用,但其中有一张很难损毁的主符,长时间接触可能于身体有害。”
容时终于抬起眼:“那张主符是不是黄色,其中一个角画了半个暗红王八?”
施以观想象了下,发现左上角的纹路还真像半个王八,他点点头问道:“你找到这张符了?我可以帮你销毁。”
“这就不用了。”容时想起在刚搬到平层的第二天,他曾经在黑猫嘴里看到过一个黄色角,当时他还以为咪咪乱捡东西咬,没收了那日的罐头。
怪不得当时黑猫的眼神如此哀怨,就好像他是个负心汉似的。
等回去给它买一箱三文鱼明虾罐头吧,容时有一纳米的愧疚,“之前就被猫玩丢了。”
施以观似乎也想起了家里那只猫,嘴角抽搐:“还是找出来销毁比较好……如果能找到的话。”
“不过陆总现在也没放弃,师父回来大约一个月后会为陆总做一场法事,具体怎么操作我还不清楚,不过如果这场法事被破坏,他也会遭到不小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