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展开说一说?
  黎放歌说不清为什么,她有一种和这朵娇花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这绝不是因为渣a 的记忆所带来的熟悉感,
  也不是因为她和香港的那个占卜师长相一样,
  而是那种,类似在有默契的两个人之间,对话很自然,节奏很合拍,在一起很舒服,这一切总让她不自觉地对关笑语忘却距离感。
  黎姐姐啊,我刚刚哭过,现在好饿,我们能不能边吃饭边说。肚子饿的时候,我连说一句话都会觉得好累好累。
  可姐姐没看出来,你觉得好累好累。
  关笑语噗嗤一笑,黎放歌学她说话的语气惟妙惟肖,姐姐好讨厌,总笑我!
  我有吗?
  有的啊。
  看吧,她可没有说要和关笑语一起吃饭,
  但她那么说让黎放歌有一种是自己邀请她来一起晚餐的错觉。
  而且,她对她的主动也不觉得反感。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的这一幕,落入了站在二楼窗户后的陈翘艺眼中,
  也落入了,好早前就开始在大门外左前方的别墅里用望远镜偷瞄她们的那个人的眼中
  这是关笑语第一次进她的家门,
  黎放歌却觉得她显得比她这个穿书者还要轻车熟路。
  她甚至还没有跟她正式介绍过陈翘艺和印小优,她居然也认识她们。
  看着关笑语和她们自然而然地寒暄,黎放歌有一种她才是客人的错觉。
  晚餐很快就上齐了,
  虽然没事先打招呼,但黎放歌几乎没有哪一餐能吃完桌上的饭菜,所以即便临时加人,也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小优姐,你的手艺好好哦,每一道菜都秀色可餐。
  关小姐过奖了,你要是喜欢,常来找我们黎小姐,我很高兴为你们做饭。
  印小优自从见到黎放歌和关笑语一起走进餐厅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黎姐姐,可以吗?关笑语看向主位上的黎放歌。
  黎放歌不置可否,道:你刚刚不是说饿了么。
  她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个虾仁。
  印小优看着她们,带笑的眼睛里闪着激动和羡慕的光芒。
  黎小姐、关小姐,你们请慢用。印小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餐厅。
  黎放歌默默地吃了一块牛排,抬起头才发现,关笑语正静静地看着她,说饿到说话都觉得好累好累的人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看姐姐会饱吗?
  会的。
  关笑语点头如捣鼓。
  黎放歌一时间接不下去了。
  关笑语看来连隐藏都懒得隐藏了。
  她还是低估了关笑语对渣a痴迷。
  话说回来,她很喜欢她这种不藏着掖着的性格。
  那现在你有力气说话了吗?
  我还没有看饱。
  黎放歌划在牛排上的刀叉忽然滞住,
  如果这个时候抬头跟关笑语说退婚的事,她会不会立刻哭起来?
  你和艺姐、小优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六月底?记不太清了,应该没多久的。因为黎姐姐总不见我,关笑语没打算隐瞒,我只好先见艺姐和小优姐她们。
  然后呢?
  黎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咳咳咳!正在喝葡萄酒的黎放歌假装被呛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
  前几天姐姐明明说过是时候来谈谈我们的婚约了
  黎放歌放下酒杯,定定了看了看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关笑语,
  呵,女人!
  那天的消息聊天,她明明看出了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她现玩装失忆,并且还这样主动出击。
  你知道,我们不
  不听不听,我不听关笑语捂住耳朵,闭上眼睛,雪白的小脸拧成了一朵苦菜花。黎姐姐,关于我们的婚约,只有结婚可谈,别的都免谈。她把那天她发给她的消息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她非常明白黎放歌想说什么。
  黎放歌定定地看着关笑语,她的睫毛可真长,小嘴红得
  很荒谬,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是会被关笑语吸引。
  今天她明明没有闻到一丁点橙花的香味。
  回过神,她兀自说: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黎姐姐,出门前我跟我爸爸大吵了一架。我爸
  关笑语已经睁开眼睛,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从她长长的眼睫上吧嗒吧嗒地坠下来。
  这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眼泪说来就来。
  黎放歌现在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说她是爱哭包了。
  我爸说,如果今天我执意要来找黎姐姐,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我、额哼我,关笑语开始抽抽搭搭,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黎放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真正想说的话在舌尖上滚了好几次,还是被压了下去。